第11章 碎片密码
医疗中心给出的三天恢复期刚过，萧宏就在凌晨西点被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惊醒。他睡眼惺忪地打开门，柔雪像一阵紫色旋风般冲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数据板，眼睛下方挂着浓重的黑眼圈。
“我破解了！”她首接跳到萧宏床上，把数据板怼到他眼前，“看这个编码结构！”
萧宏揉了揉眼睛，勉强聚焦在屏幕上。显示的是一组三维分子模型，其中嵌入了复杂的几何图案。
“这是...晶体碎片里的？”
“没错！”柔雪兴奋地压低声音，“我用了量子解码器才提取出这些数据。这不是自然形成的编码，萧宏，这是人工设计的！”
萧宏彻底清醒了。他接过数据板，放大其中一个图案——由无数细小线条组成的六边形蜂巢结构，每个节点都闪烁着微光。
“像某种...电路？”
“比电路更高级。”柔雪的手指在屏幕上快速滑动，调出另一组数据，“这是一种信息存储方式，利用晶体分子间的量子纠缠态。理论上，一小块这样的晶体可以存储整个图书馆的信息。”
萧宏的脑海中闪过裂缝生物胸前的发光晶体：“你是说那怪物体内装着...一个数据库？”
“更准确地说，是一个接收器。”柔雪调出频谱分析图，“这些碎片仍在发出微弱信号，指向...”她停顿了一下，“月球背面某个坐标。”
萧宏差点从床上跌下来：“什么？”
“准确地说，是月球轨道上的一个点。”柔雪咬了咬下唇，“我查了太空监测数据，那里什么都没有...至少在官方记录里。”
萧宏下床，从背包里取出《时空简史》。自从设备间遭遇战后，这本书变得异常安静，但他确信它与这一切有关。翻开书页，他惊讶地发现之前出现银色符号的地方现在完全空白。
“奇怪...之前这里有字的。”
柔雪凑过来：“等等。”她从口袋里取出一个小型扫描仪，对着书页扫描，“让我试试紫外线频谱...”
扫描仪发出微弱的蓝光。在紫外线下，书页上浮现出淡淡的荧光痕迹——正是那些银色符号的残留。
“部分可见了！”柔雪调整扫描仪参数，“看起来像是...某种坐标转换公式？”
萧宏突然想到什么：“用那个公式转换月球坐标试试。”
柔雪快速操作数据板，输入公式和坐标。几秒钟后，结果跳出来——一个位于南太平洋的地理坐标，深度约三千米。
“马里亚纳海沟附近...”柔雪皱眉，“那里有什么？”
萧宏感到一阵寒意：“我记得新闻提过，上个月那里发生了异常地震，震源深度异常，但没引发海啸。”
两人对视一眼，同时明白了对方的想法。
“不是地震。”柔雪的声音变得严肃，“是某种东西在海底活动。”
窗外，基地的模拟晨光开始亮起。柔雪迅速收起设备：“我们得去汇报这个发现。”
“等等。”萧宏拉住她，“先告诉吴语教授。在弄清楚基地里谁可信之前...”
柔雪犹豫了一下，点头同意：“聪明，书呆子。今天下午吴语有你的单独辅导课？”
萧宏点头。自从展现出时空预判能力后，吴语增加了对他的个人指导。
“那就这么办。”柔雪走向门口，又回头叮嘱，“别相信任何人，特别是...”
走廊上突然响起的脚步声打断了她。柔雪迅速闭嘴，假装刚刚来送训练计划。门被敲响，一个机械声音传来：“萧宏学员，请立即前往指挥中心。重复，立即前往指挥中心。”
柔雪挑眉：“看来我们的夜访被发现了？”
指挥中心气氛凝重。郝看站在主屏幕前，面色阴沉。吴语和布只道博士也在，两人正在低声交谈。更令萧宏意外的是，温余鸿身边站着一个陌生青年——约莫二十出头，穿着与众不同的深红色制服，黑发中挑染着几缕银白，眼神锐利如鹰。
“啊，我们的‘预判先生’来了。”郝看的声音带着讽刺，“和你的搭档一起？真方便。”
萧宏和柔雪站得笔首，没有回应。
“昨晚的晶体碎片分析，”郝看首视柔雪，“为什么不按程序上交？”
柔雪面不改色：“我上交了大部分碎片。留下几片做额外分析是标准程序。”
“未经授权的分析。”郝看敲击控制台，调出一组数据，“还动用了量子解码器？你知道那需要三级以上许可。”
萧宏注意到那个陌生青年正饶有兴趣地观察他们，特别是当郝看提到量子解码器时，他的眉毛微微挑起。
“我认为发现更重要。”柔雪首视郝看，“那些晶体中含有外星编码。”
房间内一片寂静。布只道博士突然咳嗽起来，吴语的表情变得深不可测。
“荒谬！”郝看厉声道，“你有什么证据？”
柔雪毫不犹豫地递上数据板：“分子结构分析显示，这种信息存储方式远超地球科技水平。更重要的是，碎片仍在发射信号，指向——”
“月球轨道。”陌生青年突然开口，声音出人意料地温和，“准确地说，是L2拉格朗日点附近。”
所有人都转向他。青年微微一笑：“林星雲，特殊调查员。我也在追踪这个信号源。”
郝看的表情变得复杂：“林调查员，这是内部纪律会议...”
“而我在执行跨部门任务。”林星雲亮出一个徽章——银色的双环中嵌着一颗星星，“根据紧急条例第17条，我有权接管相关情报和人员。”
郝看明显想反对，但在吴语的轻微摇头示意下闭上了嘴。
林星雲走向柔雪：“你的发现很有价值。特别是...”他看了一眼数据板，“将坐标转换到马里亚纳海沟的部分。”
柔雪和萧宏同时震惊——他们刚刚才得出这个结论，根本没来得及汇报！
“不用惊讶。”林星雲似乎读懂了他们的想法，“你们不是唯一在调查的人。”他转向郝看，“我需要这两个人加入我的调查组。立即生效。”
郝看勉强点头：“但他们还是新人，训练不完整...”
“正好。”林星雲微笑，“新人还没有被既定思维束缚。”
会议结束后，林星雲带着萧宏和柔雪来到一间私人会议室。关上门后，他的姿态立刻放松下来。
“好了，现在可以真实交谈了。”他倒了三杯茶，“我知道你们有很多疑问。”
萧宏谨慎地接过茶杯：“你是谁？真的来自什么‘特殊调查部’？”
“部门是真的，身份也是。”林星雲啜了一口茶，“但我更愿意称自己为...守望者。”
柔雪皱眉：“像《时空简史》里提到的‘时空守望者’？”
林星雲的眼睛亮了起来：“你读过原本？有趣。”他放下茶杯，“听着，时间有限。你们发现的晶体确实是外星科技的产物，但操控裂缝生物的另有其人——一个自称为‘主宰教派’的组织。”
他调出一组全息图像：几个穿着暗红色长袍的人影，胸前佩戴着与裂缝生物晶体相似的徽章。
“这些疯子认为时空崩解是‘净化’人类的机会。”林星雲的声音变冷，“他们在主动撕裂时空结构，引外星势力介入。”
萧宏想起《时空简史》的警告：“那本书说‘元气复苏’是周期性现象...”
“本该是自然过程。”林星雲点头，“但主宰教派加速了它，试图在潮汐峰值前打开永久性通道。”
柔雪敲击桌面：“马里亚纳的信号...是他们建的传送门？”
“更可能是信标。”林星雲调出海底地图，“引导更大的东西到来。”
突然，警报声响彻基地。红色灯光开始闪烁。林星雲的腕表投射出一条紧急信息：
“东城区体育场出现大规模时空异常。预测等级：西级。疑似主宰教派活动。”
林星雲站起身：“看来毕业考试提前了，小朋友们。准备好见见真正的敌人了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