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 章 启程！前往落霞城
三人穿过月洞门时，苏婠忽然放慢脚步："白公子似乎对今日之事颇为失望？"
白亦辰百无聊赖的走着，闻言差立马辩解："苏姑娘说的哪里话！我只是觉没想到...你们这退婚流程也太简单了。"
叶凡抱着胳膊冷哼："难不成要摆香案念祭文？"
"按常规流程..."白亦辰突然来了精神，蹿到两人中间倒退着走路，"应该当众甩出修炼资源补偿，鼻孔朝天说'现在的你配不上我'，最好再带个小白脸未婚夫耀武扬威..."
苏婠抬手接住被惊飞的蝴蝶，指尖灵气轻抚蝶翼："然后叶公子就该怒撕婚书，立下战书？"
"对对对！还要以血写书喊出莫欺少年穷..."白亦辰越说越兴起。
叶凡越听越来气："我你是看话本看魔怔了？"
“白公子倒是有趣”苏婠抿嘴一笑“不过两年前我与叶凡就婚约一事达成了共识，且告知了各自父母。”
"什么意思？"白亦辰脚步一顿。有些错愕的看着两人，"两年前是你们自己商议的退婚！然后告知父母的？"
叶凡整了整衣襟："不错，两年前我们就传信沟通过了。"转头看着苏婠“约定今天将婚约解除。”
白亦辰"啪"地一掌拍在银杏树干上，震得金灿灿的叶子落了满头："合着你们早串通好了？亏我还期待退婚流名场面！"他整个人靠在树上。
苏婠弯腰捡起一片银杏叶，叶脉在指间转出细碎光晕："白公子似乎对'退婚流程'颇有研究？"
"何止研究！"白亦辰竖起三根手指，"我熟读《经典退婚桥段三百例》，什么当众羞辱、长老施压、三年之约......"看着叶凡抱臂冷笑的模样，声音渐渐弱下去，"好吧你们这种和平分手确实比较好，不伤和气，我很欣赏。"
叶凡走到他跟前小声说："两年前苏姑娘传信说想专注修炼，正巧我也有此意。"他瞥了眼正在逗弄蝴蝶的少女，"倒是你这般热心，莫不是想替我写休书？"
"嗨，我才懒得管！"白亦辰拍着身上树叶，"只是因为退婚会……咳咳，没有就算了"
苏婠指尖的蝴蝶振翅飞向晴空，看着窃窃私语的两人笑道："你们两人的关系倒是挺好！"她转身时裙裾扫过青砖，腕间银铃却未发出半点声响对着叶凡说，"方才叶伯父说你要参加白玉书院考核？"
"嗯。"叶凡摸了下鼻尖，"总得找个正经地方修炼。"
"你呢？"苏婠偏头看向靠在树旁的白亦辰，"去炸考场还是拆山门？"
白亦辰摸着下巴："看情况吧，说不定到时候有其他事呢？"
苏婠袖口轻舞："那便半月后落霞城见。"她走出两步又回头，晨光给睫毛镀了层金边，"白公子若是能来，到时候我请你吃饭。"
望着少女消失在月洞门的背影，白亦辰轻笑一声“有趣！”转头对着叶凡说“你这小青梅看来进入在白玉书院不短时间了”。
"据说西年前被白玉书院一位云游的导师看中，首接收作记名弟子。"叶凡点了点头，"说是记名，其实和亲传没两样。"
"难怪。"白亦辰和叶凡转身往回走"如此说来，你有师父这件事他们也都知道了！"
叶凡脚步微顿："你怎么知道......"
"你要是没坦白拜师的事..."白亦辰踩上卵石小径，手在空中有些夸张的比划，"就凭你去年修为倒退那档子事，今那小青梅怕是得带三个医师八个炼丹师过来。"
“这不至于吧？”
"你说呢！"白亦辰转身说道："若没个靠谱师父镇场，按话本发展这会儿该上演'天才陨落遭退婚'了——你爹还能和苏老头下棋？"
"只是传信说拜了位隐世前辈。"叶凡摸着鼻尖嘟囔，"具体没多说。"
“不然呢？”白亦辰一脸看白痴的样子“难道你还想把墨老的事迹给他们说说？”
“额！在怎么可能”叶凡汗颜
“呵！”白亦辰摇摇头抬头望了望天："快到午膳时间了，回去吧！"
话没说完就见叶凡转身往回走："知道，去正厅。"
两人穿过回廊时，正厅里传来苏父中气十足的笑声："老叶你这招声东击西用得妙啊！"
"承让承让。"叶父抚着胡须，眼角笑纹堆叠，"亦辰那孩子方才看得入神，倒是个懂棋的。"
白亦辰迈进门槛时正听见这句，面带笑容："苏伯父方才那手二路夹——"
"咳！"叶父突然重重咳嗽一声，端起茶盏挡住半张脸，"年轻人饿了吧？来人，把东厨备的八宝鸭端上来。"
苏夫人用手肘碰了碰叶母："玉娘，这白小子倒像你年轻时的性子。"
"可不是？"叶母笑着起身，"上个月他把西院池塘的锦鲤全捞起来烤了，说是要试验什么叫花鱼......"
丫鬟们鱼贯而入，青瓷盘盏在八仙桌上铺开。水晶肴肉颤巍巍泛着油光，蟹粉豆腐蒸腾着热气，正中砂锅里老鸭汤咕嘟作响。
"都坐都坐。"叶父招呼着众人入席，"亦辰别杵着，坐凡儿边上。"
白亦辰刚要挨着叶凡坐下，苏父突然伸手扯住他衣袖："白小友别急着坐，我们先喝一个。"青玉酒壶在他面前划出半道弧光，琥珀色的女儿红汩汩斟满素瓷盏，"听老叶说你是懂行的，试试我这窖藏二十年的陈酿可还入得了口？"
白亦辰仰头饮尽，喉结滚动间眼睛倏然发亮："初入口绵柔似三月春雨，入喉却化作烈火灼灼——苏伯父这佳酿里怕是掺了赤阳花的蜜？"
苏父的胡须得意地来："白小友厉害！这坛好酒封存时添了二两赤阳花精华。"他轻旋青玉壶盖又给满上，琥珀色酒液在瓷盏里荡出涟漪，"再来尝尝这'红云盖雪'的妙处。"
"慢着老苏！"叶父突然按住白亦辰的酒杯，从身后摸出个青釉酒坛，"先尝尝我珍藏的雪梅酿再下结论。"
琥珀色与淡青色酒液在并排的瓷盏里泛着微光，两股截然不同的酒香在空气中暗暗较劲。白亦辰左右各抿一口，突然拍桌大笑："苏伯父这酒像初春惊雷，劈得人酣畅淋漓；叶伯父这酒似冬夜炉火，暖得人西肢百骸都舒坦——都是好酒！"
苏父得意地冲叶父挑眉："听见没？我这叫少年意气。"
"年轻人不懂。"叶父慢悠悠给白亦辰夹了块八宝鸭，"等你在世间多滚几圈，就知道温厚绵长才是正道。"
白亦辰嘴里塞着鸭肉含糊道："要我说，两种就换着喝岂不美哉？"
满桌顿时笑作一团，苏夫人指着两个老小孩摇头："多大岁数了还跟孩子较劲。"
酒足饭饱后，苏父摸着肚子起身："该走啦，咱们择日在聚。"叶母连忙让丫鬟捧来早就备好的食盒："这桂花糕拿着路上吃。"
众人行至朱漆大门外，苏父转身拍着白亦辰肩膀："白小子，下回来苏家庄，请你喝埋了三十年的竹叶青！"
"好，到时候您可别忘了。"白亦辰笑嘻嘻作揖。
众人挥手告别，日头西斜，将众人的影子拉得老长。叶父背着手往门里走："行了，都回屋吧。
送走苏家众人后，叶父背着手在正厅踱步："凡儿打算何时动身去落霞城？"
"后天。"叶凡接过丫鬟递来的茶，"到了正好赶上书院考核。"
白亦辰瘫在太师椅上剥橘子："急什么，以我们的脚程最多三天就能赶到。"
"白玉书院考核标准我们并不知道。"叶凡踢了踢他翘着的二郎腿，"早点过去也好打探打探。"
"以你目前的修为不用担心这个吧！"白亦辰把橘子皮捏成蝴蝶形状，"再说了，你那小青梅………"
叶母"噗嗤"笑出声，顺手往他嘴里塞了块桂花糕："亦辰今晚想吃什么？伯母让厨房做荷叶鸡。"
"咳，说正事。"叶父瞪了眼偷笑的夫人，"需要准备什么物件？"
"带些换洗衣物就行。"叶凡把茶盏搁在案几上，"书院提供基础物资。"
两日后清晨，叶府门前。
"护心镜带了吗？"叶母第五次检查儿子的包袱，"这瓶回春丹放侧兜，万一受伤......"
叶凡无奈按住母亲的手："娘，我是去修炼不是打斗。"
白亦辰蹲在石狮子头顶啃烧饼，含含糊糊喊："伯母放心，我盯着他按时吃饭。"
"最不放心的就是你！"叶父将两袋银钱拍在石阶上，"别带着凡儿去赌坊斗蛐蛐。"
"哪能啊！"白亦辰跃下来接住钱袋，"顶多逛逛兵器铺......哎叶兄别拽我领子！"
叶凡拉着人往马车走："父亲母亲保重。"
"每旬记得传家书！"叶母追着喊，"遇到苏姑娘要好好相处......"
车轮碾过青石板时，白亦辰掀开车帘怪叫："伯母说跟小青梅好好相处哟~"
叶凡抄起软垫砸过去："闭嘴吧你。"
"好了，好好享受这几天的平淡且温馨的日子吧。"闪过软垫从袖中摸出个油纸包，"叶伯母偷塞给我的酱肘子，真香！"
“哼，你这几日倒是扮的讨人喜欢，我娘都没给我。”叶凡看着白亦辰手里的肘子酸溜溜的道。
“行了行了，等我们去了灵界再想回来可就难了。在这之前，好好陪陪他们才是好的”。
“说的也是，估计下次见面就待不了几天”看着没有在嬉皮笑脸的白亦辰叶凡微微一叹。
马车转过街角时，叶凡最后望了眼朱红大门。晨光里父母并立的身影渐渐模糊，唯有檐角铜铃还在晨风里叮当作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