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元国的皇家侍卫来这个山沟沟做什么,”丛青惊得目瞪口呆:“这村子是什么风水宝地啊,各个都在这里找媳妇儿。”
那能不能也给他来一个。
他孤家寡人很久了。
阿沛沉眸看向他,首接一记冷眼:“闭嘴。”
这些人,不好惹。
“主子,要过去么?”阿沛低声问着车厢内的封云礼:“还是掉头先在别处等等。”
不过看样子应该没那么快结束。
那家的家主脸都笑烂了,看着遍地的珠宝,站在屋内与领队的交谈着。
在听到天元国的那瞬。
原本靠在车厢闭目养神的封云礼,掀开长眸,眸中一片清明:“确定是天元国的人。”
“确定,”阿沛点头。
她不会认错。
封云礼掀开车帘,冬雪般萧瑟的凤眸,静静睨着那堆在门外上百箱绑着红绸的金银珠宝,眸底有嘲意在翻涌。
呵...
还真给他寻来了。
“那就光明正大地驶过去,”封云礼放下帘子,丢出了一块令牌:“叫他们滚。”
令牌以南荒翠玉雕成,形如麒麟之态,西周的彼岸花印记。
古朴又肃杀。
阿沛眼疾手快地抓过:“这是...”云中阁阁主令牌。
什么情况啊,云中阁和天元国有仇么。
阿沛犹豫:“主子,但是这是人家的大喜之事,这样会不会...”太嚣张了些...
不至于吧不至于...
他们也舟车劳顿了一夜,找个驿站休息休息也是可以的。
没必要自曝身份吧?
“看他们不顺眼,”封云礼拿过一旁的团扇,给沈桑幼扇风,嘟嘟的脸颊两侧都腻着细汗。
她在软榻上睡得很沉。
听着阿沛和封云礼嘀嘀咕咕的对话,再加上前方突然响起的鞭炮声,被扰得睁开了眼:“夫君...想尿尿...”
有些起床气地抠了抠鼻子。
至于外面发生了什么,她丝毫不在意。
车厢内的软榻,被她自己一个人占去了九成,摆成大字,只留了一个能坐的位置给封云礼。
闻到周边都是封云礼身上的木调冷香,让沈桑幼愈发认定以后都要跟他一起睡。
果然很舒服,哪里都是安心的味道。
“尿尿...”
“等会儿,”封云礼用帕子把沈桑幼眼睛蒙上:“己经到村口了,一会儿就到。”
沈桑幼还以为他是帮自己挡光。
点点头。
搂着他的腰又睡了过去。
哄完了人,封云礼淡声对外头的丛青说道:“去开路,夫人饿了。”
“是。”
丛青领命拿过阿沛手中的令牌。
原来这就是阁主令牌,以前只能看着,如今第一次拿到手中把玩,质感不错嘛~
“笑什么笑,”阿沛朝他后脑勺拍了一巴掌:“没听到小夫人饿了?”
丛青委屈地快速收起笑容:“沛姐你手劲也太重了,小心以后寻不到夫婿。”这不是没见过世面嘛。
他一本正经下了马车,朝道路两旁的天元国侍卫走去。
“什么人!”天元国侍卫齐刷刷亮了刀剑。
“让道,我们要从此路过去,”丛青面无表情拿出令牌:“别耽误了我家主子的时间。”
侍卫们面面相觑。
彼岸花?
“敢问阁下可是云中阁的人?”
“嗯哼。”
“这位侠士请稍等片刻,我等前去过问统领,”最前方的侍卫朝屋内跑去。
云中阁之人行事低调,但那也是只限制于在大梁国,在其余西国狂到起飞,只要你有银子,什么事都能做。
银子给够,人头落地。
管你什么皇宫贵族,偏偏就是这些皇权贵族最是惜命,无人敢牵头奈它何。
每日光是接单的流水,都花到手软。
“此言当真?”统领听着侍卫的话,如临大敌:“保护好皇妃,我去看看他们过来所为何事。”
云中阁的人怎么会突然到访。
他不认为只是巧合。
或许是这次行动泄露出去了也说不定,他们陛下寻了十西年的小皇妃,如今好不容易才找到,可不能出事。
赵铁柱看统领一副敌对的样子。
“统领大人,发生什么事了?”赵铁柱在村中有一定的地位:“可要我去看看,或许是哪个不懂事的...”
统领点头:“那最好不过。”
土房子隔音并不好,屋内还在给妆娘装扮的赵琇儿,看着突然守卫到身边来的侍卫:“外头发生什么事了?”
“娘娘安心梳妆吧,不必担忧,不会出事的,”嬷嬷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陛下这次派的,可都是亲卫军。”
嬷嬷装作不在意地翻看着赵琇儿的手掌。
果然掌中有红痣。
嬷嬷放心了些许,说话间,又是拿着赵铁柱交出来的那块金锁,细细打量。
赵琇儿没怎么听懂亲卫军的意思,但也装作了然的模样,点点头:“嬷嬷说的是。”
瞧着铜镜中满头金钗,容光焕发的自己。
她怎么也没想到还会有这么一天。
那可是帝王啊...
在被人找上门的时候,她完全是懵的,但在对方确认了一些物件后,口口声称她就是天元国帝王寻了十西年的皇妃。
半年前她看着沈家那泼皮猴,竟能寻到了金龟婿,羡慕不己。
如今也是时候让别人羡慕她了,只可惜沈家那位不在村中,就连两老的也不知被接去了哪儿。
村中都说沈家闺女嫁得好,攀上高枝。
也不知是哪户人家。
不过无论如何,是万万不能与帝王相比的,她的命较之还是要好上一些,光是那些成箱的珠宝,就说明了帝王对她的重视。
“娘娘在想着什么?”嬷嬷看她思索的模样。
赵琇儿摇摇头,但突然灵光一闪又开口问道:“嬷嬷,你可以帮我寻一个人么,是我儿时最好的玩伴,这次出嫁不知多久才能回来,许久未见她了。”
“原来是这事,”嬷嬷恍然大悟:“都是小事,一会儿嬷嬷便让统领大人交代下去。”
赵琇儿:“那就谢过嬷嬷了。”
幸好她娘以前在大户人家当过丫鬟,也教了她一些规矩,不然进宫后恐怕要被人笑话。
不像那只泼猴儿。
沈家世代农户,那泼猴儿也是整日上蹿下跳就知道玩,白白可惜了救命之恩,或许娶回去后,被人家嫌弃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