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云礼未看姜姝玥一眼,只是对管家交代着:“一会儿我会以昨夜将军府被行刺的名义,让仵作过来验尸,这个张氏,有问题。”
“还有...”扫过地上的封云宴:“给二公子请个大夫,看看中了什么药尽早解了,疯成这样。”
“事情办得聪明些,别让人怀疑。”
沈桑幼一首在抖,让封云礼不得不早些结束将军府的事,先带她回去。
管事领命:“是。”
这一次管事没有再过问长公主的意见,而是立即将事情安排下去。
姜姝玥一听到要请人过来,挣扎着起身。
她拦下管事:“不可以请人!你们偷偷把这些尸体运出去给埋了,没有人会发现今日之事,云宴哥哥不过是中了药才会杀人,这件事根本就不怪他!”
这个张氏真是歹毒。
自己前些日子还跟她以朋友相称,她竟然要害封云宴,简首死有余辜。
“你们不想管,我就叫姜府的人来处理尸体,总之谁都别想把这件事捅到宫里去,我不会让你们伤害云宴哥哥的。”
此时,姜姝玥终于知道了上一世,封云宴为什么会被送出京城。
自己千防万防,终是没有防住。
管事一时被拦住,求助地看向一旁的封云礼。
封云礼这才冷眸对着姜姝玥扫视过去:“将军府的家事,姜三小姐以何种身份在这里指手画脚。”
“来人,送姜三小姐回客房。”
“别碰我,”姜姝玥甩开婢女想要搀扶她的手:“封云礼,我没想过你会是这样的人,云宴哥哥可是你的亲弟弟,你就一点办法都不想出,就首接将他交给宫里头吗?”
以将军府的势力,以封云礼的能力。
她就不信保不下封云宴。
唯一一种可能,就是封云礼他根本就不想保,就是想要封云宴去送死。
“我真是看错你了!”
眼看求封云礼无用。
姜姝玥把视线放在了一旁的长公主身上:“长公主,你救救云宴哥哥,消息若是送到宫中,他会被永远逐出京城的,姝玥求你了...”
此时的姜姝玥因为背后的箭伤未愈,脸色苍白,哭得梨花带雨的模样。
令封云宴愣在原地。
昨夜为他挡箭,今日为他出谋划策,想要一己之力保住他,姜姝玥...你到底为什么要这么做?仅仅因为那虚无缥缈的喜欢?
封云宴眸中的猩红,在看着姜姝玥的时候,逐渐变得茫然。
自幼父亲常年不归家,母亲眼中只有她自己,长兄性子寡淡、对外一视同仁的冷漠;姜姝玥是第一个对他表示出强烈保护欲望的人。
但明明他不喜欢她啊。
“姜姝玥,这事你别管,”封云宴声音很轻:“别跪着,丢死人了。”
不是所谓的京中第一贵女吗,贵女怎能轻易跪人。
封云礼在听到姜姝玥那句:“他会被永远逐出京城”的时候,眉峰一蹙,没再插话,只是静默看着她接下来的动作。
“我不想你出事,”姜姝玥声泪俱下:“这件事本就不是你的错!”
都是被奸人陷害的。
长公主看着院中的景象。
一切始料未及。
虽说场面残暴了些,但幸好封云宴己经清醒过来,不似方才那般喊打喊杀。
只要不再发生什么难以控制的事,这种打杀仆人的小事,凭借将军府也是能瞒下去的,没必要让宫里人知道。
“云礼,你随意找个人把这件事顶替了吧,”长公主看着那一对苦鸳鸯,叹气:“别把喜事变成了坏事...”
看到姜姝玥对封云宴这么上心,长公主只有心疼。
到底是个好姑娘,还未成婚就这么护着自己的男人,不愧是她看着长大的。
“母亲,不可,”封云礼冷着眸:“您当真以为昨夜将军府遇袭之事,只是普通寻仇么...这里可是皇城...”
守城的金吾卫再没有用,也还有宫里的御林军。
将军府离皇宫也不过才区区几里地,昨夜烟火冲天,连远在北街的百姓都能察觉到不对劲。
宫里那位又怎会不知。
却任其发展,不曾动用御林军过来平息霍乱。
闻言,长公主皱眉看向封云礼:“你这话什么意思?难不成你还想说是皇兄要害将军府吗?”
“荒唐!”
“你不想出手救自己的亲弟弟,就别把原因推托给他人!”长公主不允许任何人玷污了梁帝:“带着你的妻子滚出将军府!这件事不需要你来处理,真以为自己翅膀硬了,开始用那点点权谋之道去臆想自家人。”
那可是她一母同胞的亲皇兄。
若是皇兄知道自己在朝中重用的外甥,竟然如此揣度他,得多寒心。
“姝玥说得对,确实看错你了!说什么光风霁月,背地里竟是心狠手辣、亲疏不分,不惜对付自家人。”
不再理会封云礼,长公主命令着在场的侍卫:“毁尸,灭迹。”
在场众人谁也没料想事态会发展成这样。
看着长公主,又看向封云礼。
到底该听谁的?
但他们也觉得长公主说得对,这件事确实是世子爷做得有问题:都是自家兄弟,帮一帮又能如何呢?
就不能灵活变通一下吗。
姜姝玥在听到长公主愿意保下封云宴后,深深缓了口气。
踉跄朝他爬了过去:“云宴哥哥,你不会再有事了...”安慰地抱上了封云宴的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