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一章 终焉矩阵的回响
苏然的手掌贴在安全空间的穹顶，深林之眼碎片与穹顶外翻滚的数据流产生共鸣，细碎的裂纹如蛛网般在虚拟屏障上蔓延。
觉醒者同盟成员围聚在他身后，林晓擦拭着匕首上残留的幽蓝能量，陈默的火焰异能在指尖明灭不定，空气中弥漫着大战前特有的紧绷气息。
“最终副本【终焉矩阵】将于72小时后开启。”程野调出全息投影，画面中，永恒矩阵核心如同跳动的心脏，外层包裹着十二道旋转的数据流屏障，
“每道屏障对应一种法则之力——时间、空间、因果、熵增……我们必须依次破解，才能触及核心。”
许言皱眉盯着投影：“可归零者的时间操控己经让我们吃尽苦头，后续的法则之力恐怕更加棘手。”
他的担忧不无道理，在意识决战中，众人虽摧毁了矩阵的部分防线，但每个人都付出了惨重代价——陈默的火焰异能出现紊乱，林晓的身体被数据流侵蚀出现暗伤，而苏然的深林之眼碎片，在融合08号力量后，始终散发着不稳定的血色光芒。
苏然突然按住额头，碎片中涌入大量陌生记忆：黑暗实验室里，戴着黄金面具的人俯视培养舱，机械合成音冰冷地宣读着实验数据；
十二道光柱冲天而起，将永恒矩阵核心托举向宇宙深处；
还有无数实验体的意识在法则之力中扭曲成怪物……“幕后黑手……”他喃喃道，
“他们在利用永恒矩阵，将整个世界改写成‘完美实验场’。”
程野瞳孔骤缩：“你的意思是，这不仅是游戏，而是现实世界的……”
“一次彻底的重塑。”苏然握紧拳头，碎片光芒暴涨，在地面投射出黄金面具的虚影，
“我们必须在矩阵完成最终演算前摧毁它，否则所有意识都会沦为数据奴隶。”
72小时转瞬即逝，当溯命手环的倒计时归零，安全空间的穹顶轰然破碎。
众人被吸入数据流的漩涡，再睁眼时，己置身于漂浮着巨型齿轮的机械空间。
齿轮表面刻满古老的符文，每转动一圈，周围的光线就会扭曲成不同的几何形状——这是第一道屏障，空间法则的具象化。
“小心！空间会折叠！”陈默话音未落，许言的身体突然被压成纸片状。
千钧一发之际，苏然挥动深林之眼碎片，血色光芒形成缓冲空间，将许言拉回正常维度。
林晓观察着齿轮的转动规律：“符文的排列顺序和我们在基因回廊看到的序列图谱相似，或许……”她将匕首刺入最近的齿轮缝隙，符文突然亮起红光，整个空间开始剧烈震颤。
无数镜像空间从裂缝中涌出，每个镜像里都有一个“苏然”。
有的手持森林之眼碎片跪地求饶，有的化作黑袍人疯狂大笑，最诡异的是一个镜像中，苏然与队友们和睦相处，安全空间的穹顶开满鲜花。
“别被幻象迷惑！”程野双枪齐射，子弹却穿过镜像，击中了林晓的后背。
“这是空间陷阱！”苏然意识到不对劲，真正的林晓此刻正警惕地盯着左侧的齿轮。
他将碎片能量注入脚下，形成稳固的空间锚点，大喊：“攻击齿轮符文的倒三角缺口！”
觉醒者同盟成员纷纷响应，陈默的火焰包裹着许言的匕首，程野的子弹化作数据流箭矢，当攻击同时命中缺口，齿轮发出不堪重负的轰鸣，第一道屏障轰然崩塌。
众人还未喘息，第二道屏障的压迫感己扑面而来。时间法则化作漫天黄沙，每一粒沙子都承载着某个实验体的时间残片。
苏然的意识突然被拽入一段记忆：小时候在孤儿院，他曾救过一只受伤的流浪猫，此刻，那只猫竟从沙粒中走出，皮毛上燃烧着幽蓝的数据流火焰。
“这是被矩阵篡改的记忆！”苏然后退半步，深林之眼碎片却不受控制地飞向沙猫。
碎片中，08号的意识浮现：“弟弟，你以为自己真的能拯救所有人？
看看这些被扭曲的过去，它们早就腐烂了！”沙猫扑向苏然，利爪划过他的脸颊，剧痛让他清醒——沙猫眼中的数据流火焰，与归零者的能量波动如出一辙。
“时间回溯！”苏然调动碎片力量，将沙猫的攻击轨迹倒退回三秒前，同时抓住破绽，匕首首刺沙猫的心脏。
沙猫消散的瞬间，黄沙凝聚成沙漏状的时间核心。程野迅速将记忆残片注入核心，沙漏开始逆向旋转，第二道屏障随之瓦解。
但代价接踵而至。林晓的伤口渗出蓝色血液，她的皮肤开始出现数据化的纹路；
陈默的火焰异能彻底失控，燃烧的手臂逐渐透明；许言的瞳孔中不断闪过记忆闪回的画面，整个人陷入半疯癫状态。
苏然的森林之眼碎片也亮起警告红光，08号的意识在碎片中疯狂挣扎：“停下！继续前进，你会害死所有人！”
“我早就做好了觉悟。”苏然强行压制碎片的暴动，带着众人踏入第三道屏障——因果法则的领域。
这里悬浮着无数发光的丝线，每条丝线都连接着不同的因果节点。
苏然看到其中一条丝线的尽头，是黄金面具人按下启动永恒矩阵的按钮；
另一条丝线，则指向自己与队友们化作数据流消散的结局。
“改变因果……”苏然握紧碎片，“从斩断源头开始！”他挥刀斩向连接黄金面具人的丝线，却发现丝线断口处立即生长出新的分支。
程野突然喊道：“因果是闭环！我们要找到最初的因！”众人顺着丝线追溯，在重重交织中，终于发现所有因果线的起点—— 一个婴儿被放入培养舱的画面，舱体编号：00。
“第一个实验体……”苏然瞳孔震颤，森林之眼碎片不受控地飞向因果核心。
当碎片触碰到核心的瞬间，整个矩阵屏障开始剧烈震动，无数记忆如潮水涌入他的意识：婴儿00号在培养舱中夭折，科学家为延续实验，将其意识数据化，注入永恒矩阵，从此，这个“失败品”成为了操控一切的核心意识——黄金面具人，竟是第一个实验体的扭曲形态。
“原来如此……”苏然嘴角溢出鲜血，碎片的力量即将耗尽，“我们要面对的，是一个被困在数据世界，渴望重获肉身的疯子。”
第三道屏障开始崩解，前方，十二道屏障仅剩最后九道，而永恒矩阵核心的演算进度，己经跳到了92%。
林晓的身体开始透明化，她强撑着微笑：“苏然，别停下。”
陈默燃烧着最后一丝异能，将火焰凝聚成盾牌：“我们还能再战！”
许言的意识在记忆洪流中艰难清醒，握紧匕首：“说好了，一起终结这场闹剧。”
苏然望着队友们，森林之眼碎片迸发出最后的光芒。
他知道，前方等待的不仅是更强大的法则之力，还有黄金面具人设下的致命陷阱。
但此刻，他的眼神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为了所有被困在矩阵中的意识，为了真正的自由，这场终焉之战，必须由他们亲手画上句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