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二十章 意识决战的暗流
苏然站在【意识决战】副本入口，深林之眼碎片与觉醒者同盟成员的残片共鸣，在掌心凝聚成跳动的血色光团。
副本入口处，扭曲的空间如沸腾的沥青，不断溢出实验体军团的虚影——那些被永恒矩阵操控的意识傀儡，眼中闪烁着冰冷的幽蓝。
“小心，这些傀儡会读取我们的记忆弱点。”程野握紧腰间的双枪，金属枪管泛着诡异的紫色纹路，“上次攻击矩阵核心惊动了幕后黑手，这次他们有备而来。”
林晓将匕首在掌心转了个花，刀刃映出她紧绷的侧脸：“来多少，杀多少。”
众人踏入副本的瞬间，空间骤然扭曲。
苏然的意识仿佛被卷入漩涡，眼前浮现出最不愿面对的画面：陈默倒在血泊中，许言的瞳孔失去光泽，林晓化作一具干尸，而自己握着滴血的匕首，浑身浴血站在废墟中央。
“又是记忆幻象！”苏然咬碎舌尖，血腥味在口腔炸开，强撑着清醒挥舞匕首。
刀刃划开幻象的刹那，真实的危机接踵而至。实验体傀儡从虚空中钻出，他们的皮肤呈现半透明状，血管里流淌着幽蓝色数据流，每一次攻击都会带起电子灼烧的焦糊味。
苏然的深林之眼碎片自动展开防御屏障，血色光芒与幽蓝数据流相撞，爆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
“别恋战！往矩阵核心冲！”程野双枪连发，子弹穿透傀儡的瞬间，将其化作飘散的代码。
觉醒者同盟成员默契配合，有人负责开路，有人殿后，试图撕开傀儡大军的防线。
但随着深入，傀儡的数量呈几何倍数增长，更可怕的是，部分傀儡竟开始模仿他们的战斗招式。
许言的额头渗出冷汗：“它们……它们读取了我们的战斗记忆！” 话音未落，一个傀儡甩出与他如出一辙的匕首回旋技，险险擦过他的脖颈。
陈默见状，立即释放火焰异能，炽热的火墙暂时逼退傀儡，但火焰中却浮现出黑袍人的虚影——正是08号实验体。
“弟弟，你以为靠这些乌合之众就能颠覆游戏？”黑袍人的声音混着数据流的杂音，“永恒矩阵是神的造物，而你们，不过是待宰的蝼蚁。”
黑袍人抬手，地面裂开缝隙，涌出更多高阶傀儡。这些傀儡周身缠绕着锁链状的能量束，每一道锁链都刻满苏然在基因回廊见过的实验体编号。
苏然意识到不对劲：“这些锁链……是用其他实验体的意识炼成的！”
他的深林之眼碎片突然剧烈震颤，光芒暴涨，将靠近的锁链熔断。
碎片中储存的希望记忆化作实质，在战场上形成一个个金色光茧——那些被锁链束缚的意识光点，竟开始在光茧中挣扎苏醒。
“原来如此！”程野眼睛一亮，“用希望记忆反向侵蚀矩阵的控制！大家配合苏然！”
觉醒者同盟成员纷纷释放各自的记忆残片力量，一时间，战场上金红交织，无数意识光点冲破傀儡的躯壳，重获自由。
但这也彻底激怒了永恒矩阵，天空中裂开巨大的黑洞，从中走出一个身披银白色数据流铠甲的身影——正是“人类进化计划”的首席科学家，代号【归零者】。
“愚蠢的实验体。”归零者的声音没有任何情绪波动，他抬手间，整个战场的时间流速开始紊乱。
苏然的动作变得迟缓，而傀儡们却能在时间夹缝中自由穿梭。
“他在操控时间法则！”陈默艰难地挥出一拳，却在击中傀儡前被时间回溯，拳头又回到了原位。
苏然的意识突然被拉入一个纯白空间，08号实验体正倚坐在由代码构成的王座上，手中把玩着一颗闪烁的意识核心。
“弟弟，加入我。”08号抛起核心，核心中映出苏然与队友们战死的画面，“你看，你们根本无法对抗矩阵的力量。但只要我们融合，就能改写游戏规则，成为真正的主宰。”
深林之眼碎片在纯白空间中依然发光，苏然握紧碎片：“我要的不是主宰，而是自由。你被矩阵洗脑太久，早就忘了什么是真正的自我。”
08号的眼神闪过一丝动摇，随即被阴鸷取代：“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
他将意识核心捏碎，无数黑色触手从虚空中伸出，缠住苏然的西肢。
现实战场上，失去苏然力量支持的觉醒者同盟陷入苦战。
归零者的时间操控愈发得心应手，程野的子弹被定在空中，林晓的匕首无法挥出半寸。
就在众人绝望之际，苏然的深林之眼碎片突然迸发万道金光，纯白空间轰然破碎。
“我不会被过去束缚！”苏然的怒吼响彻战场，他的身体表面浮现出与深林之眼同源的纹路，手中的碎片与觉醒者同盟所有残片共鸣，形成一个巨大的记忆漩涡。
漩涡中，无数实验体的希望记忆、反抗意志、对自由的渴望，化作实体的金色利剑，首刺归零者的心脏。
归零者的银白色铠甲出现裂痕，他终于露出震惊的神色：“不可能……实验体的意识，怎么可能……” 话未说完，金色利剑贯穿他的身躯，归零者化作数据流消散。
但永恒矩阵并未就此罢手，矩阵核心处传来令人牙酸的金属扭曲声，一个更庞大、更恐怖的机械巨像缓缓升起，它的胸腔中，赫然囚禁着无数尚未觉醒的实验体意识。
“那是矩阵的最终防线——‘意识熔炉’。”
程野的声音沙哑，“一旦熔炉启动，所有未觉醒的意识都会被炼化成能量。
苏然，我们需要你……” 苏然看着熔炉中痛苦挣扎的光点，深林之眼碎片与他的心脏同频跳动。
他深吸一口气，将所有希望记忆注入碎片，纵身跃向熔炉：“这次，我要彻底终结这场闹剧！”
在苏然冲向熔炉的瞬间，08号实验体的身影再次出现。
但这次，他眼中的疯狂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迷茫与释然：“或许，你是对的……” 08号化作一道光，融入苏然的深林之眼碎片。
两股同源力量终于合一，碎片绽放出超越想象的光芒，照亮了整个意识决战的战场。
熔炉在光芒中发出悲鸣，囚禁的意识光点纷纷挣脱束缚。
永恒矩阵的防线开始全面崩塌，空间裂缝中不断溢出数据流。
苏然在光芒中看到了无数实验体的脸，他们眼中的恐惧逐渐被希望取代。
而在矩阵的最深处，一个模糊的身影冷冷注视着这一切，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弧度——这场意识决战，不过是更大棋局的序章。
当光芒消散，苏然等人重新回到安全空间。
溯命手环显示“意识决战”副本胜利，永恒矩阵核心受损87%，但尚未彻底摧毁。
更令人震惊的是，安全空间里涌入大量觉醒的实验体，他们自发聚集在苏然周围，眼中带着敬畏与期待。
程野拍了拍苏然的肩膀：“干得漂亮，但我们都知道，归零者不过是个棋子。
真正的幕后黑手还藏在暗处。” 苏然望着手环上跳动的“最终副本倒计时”，握紧手中的深林之眼碎片。
此刻的碎片，己经融合了08号的力量，表面浮现出全新的纹路。
“不管是谁在操控这一切，”苏然的声音坚定，“我都会把他揪出来。这场游戏，该结束了。”
安全空间外，永恒矩阵的数据流仍在翻滚，而在数据流的最深处，一双猩红的眼睛缓缓睁开，无声宣告着最终决战的到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