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礼王惊恐,很想站起身但腿脚僵硬。
他伸手捶着自已的腿,“何人所为?”
“不知,”武修愁苦,“皇上派人传话要您即刻入宫。”
礼王……
脑海中有什么一闪而过,应该不会是窈窈?
一时觉得自家女儿,不过是闺中贵女应当没有那个本事。
一时又觉得若是那孩子想,说不得还真能做到。
整颗心被反复煎熬着,沉默下来。
武修着急也不敢催促,今日王府变化被他看在眼里。
进进出出的护卫实在令人目不暇接,甚至父王后院都开始大清理。
如今各院伺候的低等仆人,也在快速变更中。
这速度……
良久,礼王起身,“走吧,你随我入宫。”
武修……
礼王带着武修入宫,二人坐在马车里满眼惊异。
礼王府接替李德全的,是一位四十岁上下中年妇人。
妇人身形娇小,眉眼含笑,态度不卑不亢。
安排事务之时游刃有余,颇具亲和力。
礼王和武修都没想到,他们有朝一日还能坐上武昭带来的马车。
马车安静平稳,即便是单马也毫不颠簸。
武修不知此刻是怎样一种心情,因着太子之事心中惶恐不安。
这些年礼王府势力几乎被皇帝和太子瓜分殆尽,如今听闻太子遇刺并被断了三根手指。
怎么说呢,心里隐隐有些隐秘的欢喜。
至于昭平郡主,礼王府唯一嫡出的孩子。
王府除王爷、王妃之外,正经主子……
思绪繁杂,武修脑子里乱糟糟的。
这边,武昭已回到礼王府。
回到绮罗宫白芷和空青一同迎上来,二人眉目间皆有忧色。
武昭问,“我母亲如何?”
“回主子,”白芷温声细语,“王妃还在睡,脉象平稳。”
“好。”
垂眸看了眼跪在廊下的两个黑衣姑娘,脚步不做停留回到偏殿。
空青偷偷叹口气,将太子遇刺一事详细告诉武昭。
武昭蹙眉,空青慌忙解释,“主子,杜若和款冬今日冒进了,可她们家姊妹五个,除了她们二人都被庞建祸害而死。”
“那三个姑娘死的时候都还不到十岁呢,主子,”
感受到衣袖被拉扯,空青闭上嘴。
“按律处置。”
武昭声音冷冰冰的,空青讪讪,“是。”
唉,那俩孩子真是,庞建都死了。
好容易回到汴京,如今又要回西漠去做任务种树,何必呢。
空青转身离开,武昭淡漠看向白芷。
白芷跪地,“奴婢这就去领罚。”
武昭轻叹,“我知道,回到汴京底下人都想快速报仇,可大局为重。”
“是,”白芷有些羞愧,要不是她们纵容,“奴婢会好好敲打下面的人。”
“嗯。”
武昭没有再说什么,汴京城内事情多着。
白芷有些不确定,“主子,那皇宫那边,”
武昭抬眸看她一眼,思忖半晌,“继续。”
“是。”
白芷恭敬退下,武昭换了衣裳去看看母亲。
皇宫。
礼王和武修才穿过左掖门,突地轰隆一声。
武修只觉地面晃了晃,身侧被重物砸到整个人倒地不起。
礼王回头,能在黑色浓烟中看到被碎石压在下面的武修。
“修儿,”
又是一声轰隆声,礼王捂住脑袋找地方躲避不敢上前一步。
左掖门的禁军们脚步慌乱,叫喊声此起彼伏。
武修鼻尖能闻到刺鼻烟火味道,混杂着沙土和血腥味让他想呕,逐渐失去意识。
礼王看着武修被压住的身体,有种预感这孩子应是活不了了。
但,为何是武修。
礼王缓缓起身,脑海中思绪翻转。
隐隐记起三年前,岳父、岳母被皇帝劫持前夕武修曾向他借了李德全。
不,不会吧?
左掖门处兵荒马乱,礼王鬼使神差走近武修伸手探他鼻息。
人,已断气。
礼王慌忙后退几步,身边有人说了些什么,身体又好像被拉扯他全然不在意。
武昭回来,难道是来复仇的?
那么失踪的岳父、岳母他们如今是还活着,还是已经死了?
如果岳父、岳母全部死去,那么窈窈和宫玉涵又会为复仇做些什么?
为什么他一定要宫玉涵死,还叮嘱李颖不能让窈窈和宫玉涵见面。
这母女俩一模一样的脾气,这三年要不是他哄着宫玉涵都不知她会做些什么。
突地,脑门猛一痛。
礼王混乱思绪回过神来,便被咆哮声震得耳朵痛,“你在想什么?”
礼王慌忙回神躬身,“陛下。”
“你莫要喊朕,宫玉涵呢?死了吗?”
“武昭呢?你处置了吗?”
“还有,”徽钦帝怒不可遏,“为何宸儿离了礼王府,便遇到刺客?”
“礼王,你给朕一个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