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施玉认真看着女儿,听她继续道,“那个女孩还同我说过,在她生活的地方女子所遵从的三从四德完全不同。”
“她们从政、从法、从商,她们得权、得利、得财、得势,娘你说这像话吗?”
“这,”宫施玉说不出的感觉,只觉心头一阵阵火热,“这……”
武昭继续道,“那女孩同我说了许多许多,让我觉得一切是那么不可思议。”
“如同一场不切实际的梦,可我自北荒那盐山为起点想要实现那女孩口中不切实际的梦。”
“娘,为了实现目标,女儿会利用周围一切能够利用的人、事、物。”
宫施玉突然就有些心疼,她紧紧搂住女儿。
武昭笑容明媚柔和,眼神中没有阴霾。
“可女儿在那过程中,没有受过委屈,”武昭从母亲怀里出来,认真看着她的眼睛,“娘,女儿所做的一切,都是女儿心甘情愿。”
说着,她看向桌上那几幅小画笑意温柔。
看着女儿同武现很是相似的桃花眼,宫施玉心底说不上的感觉。
她再次将女儿拥进怀里,沉默良久,“我永远是窈窈的后盾,无论窈窈做什么娘都支持。”
说到最后,声音竟然有些哽咽。
武昭笑着轻轻拍着母亲后背,想了想压低声音,“娘,谢谢你。”
如今她人在雍国,无法掌控之事太多。
许多事,在她无法彻底安全时该隐瞒便隐瞒。
有些消息少一个人知道,她想护住的人就少一分危险。
母女二人又说了些话,白芷面容纠结而来,“主子,”她紧紧蹙着眉,“张侧妃和您庶弟、庶妹求见王妃。”
宫施玉笑笑,看向女儿,“你想见吗?”
武昭喝了口茶,“张侧妃这些年还算老实,至于我那两位庶弟和两位庶妹,”顿了顿,“现在还不是相见的时候。”
白芷立刻明了,躬身退了下去。
绮罗宫外,张侧妃带着武仲和武伯,以及武优和武停惶恐等待。
良久,那位脸生婢女终于缓步而出。
张侧妃慌张向前一步,“王妃和郡主如何说的?”
白芷躬身一礼,“侧妃,王妃说了现在不是时候,请侧妃和诸位稍安勿躁。”
“这是什么话?”
武优今年十五岁,继承了李侧妃的好样貌。
武昭离开后几个庶子女中,礼王最宠爱的就是她。
因此这人也最为刁蛮,“我娘呢?王妃将我娘藏哪里去了?”
白芷蹙眉,伸手一招。
立刻有两个小婢女过来,用巾帕堵了武优的嘴将人直接抗走。
武仲和武伯看着,不敢多言。
最小的武停更是吓得直往张侧妃身后缩,张侧妃在礼王府谨慎惯了。
今日若不是武优强硬撺掇,她哪里会来绮罗宫找晦气。
不再说什么,拉着女儿转身就走。
左右礼王府不会短她们娘俩吃食,现在那骄纵跋扈李侧妃也失踪了。
便更不会有人欺辱她们,还争什么闹什么?
王爷都不在王府,争给谁看又闹给谁看?
好在今日那叫白芷的婢女对待武优态度让她安心了些,从今往后该以何种面目对待武优她自有计较。
武停今年十二岁,被母亲教养的小心翼翼,“娘。”
小姑娘怯怯的,让张侧妃心头难受,“无事,”她半蹲下来压低声音,“今后不必顾及武优。”
小姑娘眼睛一亮,声音更小的问,“真的?”
张侧妃心都要碎了,“嗯,今后娘护着亭亭。”
小姑娘暗淡眼神愈发亮了,大着胆子抱住母亲脖颈。
武仲和武伯眼看张侧妃头也不回离开,相视一眼也走了。
“二哥,”武伯一边打量四周,一边道,“你说父王和长兄为何还不回来?”
武仲摇头,“不知。”
顿了顿,“我只知当日父王带兄长一同入宫后,便没有再回来。”
武伯蹙眉,“你看看这礼王府各处的人,都是生面孔了。”
武仲没说话,眉头拧得很紧,“母亲和郡主想要做什么呢?”
“哼,”武伯轻哼一声,“郡主不会真想继承礼王府?”
武仲脚步顿住,一头雾水看向武伯。
武伯示意二哥继续走,“你忘了郡主三年前向陛下讨要过的三个条件?”
武仲低头,眼眸晦暗。
武伯还想说些什么,看二哥一眼见他一副魂不守舍模样有些厌烦。
他这个二哥一向神神秘秘,衣袖一甩快步回了自已院子。
武仲很想传递消息出去,可礼王府里明显守备更加森严根本找不到机会。
傍晚,白芷前来禀告,“主子,那武仲看上去好似想往府外去。”
武昭蹙眉,“往府外去?”
“他母家可肃清了?”
“是。”
白芷道,“他母家主要势力在南方,汴京城这里势力有限。”
武昭偏头思索一番,“待汴京城排查结束,给他机会。”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