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大曾踏入办公室的那一刻,恰好遇见季洁从门内走出。他脸上漾起一抹亲切的笑容,轻声问候道:“哎呀,早啊,季洁,你是准备出门吗?”
季洁仅是轻轻颔首,未发一言便径自离去。大曾望着她渐行渐远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困惑,随后迈步踏入了组长的办公室。
老郑正端坐于办公桌前,见大曾进门后默默落座,未发一言,便关切地问道:“怎么了,老胡那边出了什么问题吗?”
大曾抬起眼眸,带着一丝惊讶反问道:“谁这么说了?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我问你呢。”
“我怎么了?”
老郑搁下手中停歇的笔,目光如炬地望向大曾,语气中带着几分关切:“你这脸色阴沉得像挂着根长茄子,究竟出了什么事?”
大曾轻轻抚过脸颊,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真的吗?大家都说我长得像西瓜呢,可从没人说过我像茄子。”
老郑端起水壶,缓缓站起身来,步履间带着几分沉稳。他走向饮水机,边接水边开口道:“你啊,少跟我这儿打马虎眼,到底出了什么事?”
“你没注意到季洁啊。”
“季洁?”
老郑端着刚接好的水,缓步走回办公桌前,目光中闪烁着几分好奇,轻声问道:“季洁这是怎么了?她刚才对我说想要转做内勤工作,我回应她说这件事还得好好考虑一下。”
大曾急忙出声:“别犹豫了,千万不能考虑!”
老郑端起水壶,嘴角带着一丝戏谑的笑容,说道:“嘿,你这是着急上火了吧?季洁现在负责内勤工作,难道你还担心找不到搭档了吗?”
大曾沉默片刻后,缓缓开口:“我并不是在谈论季洁转岗内勤的事情。你有没有察觉到,最近这两天她的状态似乎有些异样?”他顿了顿,仿佛在衡量接下来的话是否应该说出,“还有,你知道吗?季洁已经连续两个晚上在办公室过夜了。”
老郑闻言,眼神微微一亮,仿佛回忆起了一件重要的事情:“经你这么一提,我也记起来了。那天晚上我们刚把杨平带回局里,颜颜从外散步归来时告诉我,她在路上遇到了季洁。”
大曾轻轻点头,迈步走出办公室,缓缓坐到了季洁的位子上。他环视四周,目光扫过整洁的桌面与地面,语气平和地问道:“今天早晨是谁打扫了这里?”
朝颜与白羚同时转过身来,朝颜轻声问道:“我们,怎么了?”
大曾轻轻拍打了一下原本摆放着照片的地方,语气中带着几分疑惑与急切:“那张照片去哪儿了?连镜框也不见了踪影?”
朝颜与白羚四目相对,眼中满是疑惑。白羚轻启朱唇,柔声道:“我们真的不清楚。”
白羚接着说道:“季姐为什么要放她妹妹的照片呢?她不是已经有男朋友了吗?那男生是不是叫陆建华?”
大曾闻言,抬起头来,目光在她们之间游移,带着几分好奇与疑惑:“你们这才来了几天,怎么好像什么都知道了?是谁告诉你们的?”
白羚轻巧地指向大曾背后站立的江汉,嘴角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微笑:“他呀,把一切都告诉了朝朝,所以我自然也就知道了。”
大曾转过头,目光与江汉相遇。江汉沉默地回望,视线在朝颜与大曾之间来回移动,仿佛在寻找着什么未曾言明的答案。
此时,季洁轻轻推开办公室的门,缓步走到办公桌前,伸手拿起水杯。大曾的目光随之移动,关切地问道:“季洁,照片呢?”
季洁倾倒掉水杯中的残液,语气平和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冷淡:“大老爷们儿何必掺和这种事呢?”
季洁拿着水杯走到饮水机前接了杯水,然后回到桌前,看着大曾说道:“起来起来,起来吧,干活了。”
办公室内,众人纷纷停下手中的忙碌,目光齐刷刷地投向季洁。就在这时,江汉身旁的电话机突然响起,打破了这份短暂的静默。
“莲花小区发生了命案。”江汉沉声说道。
众人迅速向案发现场奔去。现场位于三楼,楼梯间布满了触目惊心的血迹,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血腥味,令人几欲呕吐。朝颜尚未踏入房间,胃里便已翻江倒海,几乎难以自持。
踏入房间的瞬间,白羚发出一声尖锐的惊叫,迅速蜷缩进了季洁的怀抱中寻求庇护。紧随其后的朝颜也被眼前的景象吓得脸色苍白,她慌乱地想要后退,却不料直接撞上了正进门的江汉。江汉稳稳地接住了她,温柔地将朝颜拥入怀中,轻声安抚:“没事了,别怕,有我在。”
紧接着,江汉转头看向刚进门的黄涛,沉声吩咐道:“黄涛,负责拍照记录现场情况。”
白羚与朝颜再也按捺不住,疾步奔至房门外的楼梯间,一阵剧烈的呕吐随之而来。恰在此时,大曾从楼上缓步而下,目睹此景,立刻上前,眼中满是担忧之色:“你们这是怎么了?没事吧?”
大曾说完便径直朝楼梯方向走去,恰逢此时,法医室的工作人员正小心翼翼地抬着一具具冰冷的尸体从楼下经过。待那沉重的脚步声渐行渐远,大曾才轻叹一声,迈开步伐,朝着三楼的房间稳步前行。
大曾走到门口,问道:“死了几个啊?”
法医亦在现场,季洁凝视着倒在地上的受害者,眼中流露出难以掩饰的哀伤。大曾步入室内,迅速环顾四周,随后深吸一口气,试图平复因那股浓烈的血腥味而紧绷的神经,眉头不由得紧紧皱起。与此同时,朝颜等人刚刚在楼梯口经历了一番剧烈的呕吐,此刻踏入房间后,却又无法抑制内心的翻涌,纷纷奔向窗边,趴在那儿继续忍受着身体的不适。
大曾轻拍了拍两人的后背,随即转向季洁,语气沉重地说道:“我做了二十多年的刑警,这样的浓重血腥味,还是第一次遇到。”
季洁一脸愤怒,咬牙切齿地说:“抓住这杀人犯,我非千刀万剐了他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