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别忘了,一旦牵扯到第三者的事,就算是亲生女儿,也可能会被抛诸脑后啊。”大曾长叹一声,语气里满是无奈与沉重,“柳建伟确实有案发时不在场的证据,可这年头,有钱就能让鬼推磨,他若是雇凶杀人呢?这也不是没有可能的事啊。”
老郑缓缓转过头,目光凝重地落在大曾身上,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仿佛有千斤重的疑虑凝聚在眉宇之间:“你的意思是说,柳建伟他……有可能是凶手?”话语中带着些许不敢置信与沉重。
大曾目光不经意间扫过季洁的脸庞,嘴唇微微启合,似有千斤重。片刻犹豫后,他才缓缓开口,声音略带迟疑:“我听季洁说,现在的证据还不是很充足……”
江汉他们刚从外面询问完情况,踏着沉重的步伐回到保卫科的办公室。江汉接过同事递来的水杯,那温热的触感刚刚传到指尖,正欲送至唇边轻抿一口润润干涸的喉咙时,目光却被门口的身影阻断——只见保卫科长紧握着一份名单匆匆走了进来。
“还有一个?”江汉的声音透着明显的疲惫,那语气中仿佛带着几丝难以察觉的动摇,似乎是在问对方,又像是在自语。
保卫科长微微颔首:“是啊,最后一位叫于军,平日里为人忠厚老实,也有一位相伴的女友。要不这样,咱们先去用餐?等享用完再继续详谈如何?”
白羚在一旁笑着应和:“好呀好呀。”
江汉摇了摇头:“还是查完再说吧。”
科长仿佛洞悉了江汉的坚定心意,微微颔首,语气中带着几分无奈与理解:“他上夜班,这时候大概正在宿舍休息吧。”
江汉轻轻放下手中的水杯,顺势提起一旁的包,目光平稳而坚定地看向科长:“科长,请您带路。”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于军的宿舍门口。科长抬起手,轻轻叩响了门扉。随着一阵轻微的吱呀声,门缓缓开启,于军带着满面的惺忪出现在众人眼前。江汉等人一眼便注意到,于军那略显苍白的脸上、脖颈间乃至的手臂上,布满了触目惊心的指甲抓痕,那些痕迹像是被愤怒或绝望的力量所刻下,深浅不一地交错纵横着,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昨夜经历过的挣扎与惊恐。
科长见状,面色凝重地催促道:“于军啊,公安局的人来问话了。你一定要如实相告,有什么说什么。你要知道,若在此时隐瞒半分,无罪也可能沦为有罪之人;若有罪在身,那更是会罪加一等,你自已得清楚这后果的严重性啊。”
于军被带到科长的办公室,静静地坐在椅子上,头低垂着,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透出一抹难以掩饰的忐忑。科长伫立在一旁,目光如炬,那严肃的眼神仿佛能穿透人心,沉甸甸地落在他身上,让他愈发局促不安。
江汉坐在于军对面,缓缓抬起手拍了拍警帽,面无波澜地凝视着对方的眼睛:“八月六号晚上十点之后,你在哪里?在做什么?”他的声音沉稳而严肃,仿佛每一个字都带着千钧之力,直击人心。
“喝……酒啊。”于军轻声回应,声音中隐隐透着一抹不自然,仿佛这句话说得有些勉强,连他自已都感觉到了那丝刻意。
“跟谁,在哪儿?”江汉继续追问。
“我自已,在小饭馆喝了一会儿,没喝够,又到厂门口接着喝。”
“身上的伤哪来的?”江汉的目光锐利起来。
于军低垂着头,凝视着自已身上斑驳的伤痕,良久都未能吐出一个字。一旁的科长终是耐不住性子,催促道:“你快说啊,警察那边还在等着回话呢。再不说,那些伤痕也一样会将实情暴露出来的。”
“兴许是哪个女人抓的吧。”于军拖长了语调,轻飘飘地回应,那语气中满是漫不经心,仿佛此事与他毫无干系,连声调都透着几分慵懒与不在意。
“哪个女人?”江汉紧追不舍地问道,眼神如鹰隼般在屋内迅速扫视一圈,语气中带着一丝疑惑与紧迫。
“我女朋友啊。”于军的语气平淡得如同在陈述一个再自然不过的事实,仿佛这样的回答已在他心中演练过无数次,轻松而自如。
科长微微皱起眉头,插话问道:“谁知道你女朋友究竟是哪位?报出姓名来。”优化说明:通过将“谁知道你女朋友是哪个”调整为更符合书面语表达的“谁知道你女朋友究竟是哪位”
“姜平平嘛,就是那个把你弟弟甩了而后和我好的人。”于军话音刚落,刻意地停顿了一下,眼睛里带着几分挑衅的光,仿佛在静候即将掀起的波澜。白羚与黄涛交换了一个眼神,继而不约而同地轻笑出声,摇了摇头,那神情像是早就猜透了这一结局。科长则瞪圆了双眼,满脸写满了不可思议:“你怎么突然提起这事呢。”
江汉却没理会科长的反应,继续追问:“身上的伤到底哪来的?”
“我那天喝多了嘛,”于军挠了挠头,声音渐渐低了下来,“想跟我女朋友亲热一下,她不同意,就……就搞成这样了。”
“真的?”科长半信半疑地问道,目光在众人脸上来回扫视。
于军重重地叹了口气,缓缓抬起头,目光扫过在场的每一个人。“我真的没有撒谎,”他的声音低沉而坚定,“如果你们不相信,不妨把她请来问问。”话语中既有一丝难以掩饰的无奈,又隐隐透着几分对理解的渴望。
会议室里灯光昏黄,两组人马陆续落座,空气中弥漫着一丝凝重。季洁双手交叠放在桌上,清了清嗓子打破了沉默:“就目前掌握的情况来看啊,死者丈夫柳建伟的种种异常表现,确实让我们的怀疑更深了。韩玲和刘小东的关系,还有案发前柳建伟跟妻子韩玲那场激烈的争吵,这些线索都指向同一个方向。”
大曾靠在椅背上,语气略显沉重:“这不就是典型的嘛,丈夫吃醋,唆使别人杀妻灭女……”他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气氛越发压抑。窗外夜色深沉,似乎也在默默注视着这个房间里正在展开的讨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