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0章 方茜的崩溃
第380章 方茜的崩溃
第二日，方茜坐的是封如月的马车，而不是将军府的马车。
为了安全，赶车的人封如月找来了十五。
马车里，方茜看着窗外的景色逐渐变绿，心情不由得轻松了起来。
“真好，许久没有这么轻松过了。”
封如月揶揄道：“怎么，将军府里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吗，竟让你过得这么不安生？”
方茜的眼神一下子就黯淡了下来，她苦笑道：“倒不是有什么洪水猛兽，只是觉得无趣无聊麻木。”
沈颂衍很好，只是她不喜欢而已。
她摸了摸自己隆起的腹部，愈发不明白自己在这人世间走一遭的意义是什么，难道就仅仅是为了一个男人生儿育女，为他繁衍后代吗？
封如月贴心地握住了她的手，说道：“我知道你怀孕的艰辛，你若是觉得无聊烦闷的话你可以随时来找我。”
方茜感动地感谢了她，可是自己苦闷的症结并不是这个。
十五驾车速度不紧不慢，差不多到了晌午马车才到了净慈寺。
一看见净慈寺，封如月恍如隔世，想当初自己还被关在这里一段时间呢！
她哑然失笑道：“没想到竟然还有再来净慈寺的时候，我本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回来了。”
十五也感慨道：“也不知道云心师太如何了？”
“进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方茜好奇地看着两人打着哑谜，她也不明白其中发生了什么，不过她没多问，她相信待会儿封如月会告诉她的。
净慈寺的香火比几年前旺了不少，封如月故地重游，心情微妙，正微妙的时候就看见了云心师太正朝着她走来。
她不禁莞尔一笑，“云心师太好久不见啊！”
云心师太一抬头，看见熟人猛然一惊，“你.......你怎么又来了？”
“你放心，这次我不是来清修的，我是来上香的。”
云心师太有些回不过神来，半晌后才堪堪反应过来，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贫尼参见夜枭大人。”
封如月点点头，笑道：“师太无需多礼，不过我见师太行色匆匆，可是发生了什么事？”
云心师太的脸色确实不好，她抿了抿唇，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可最终还是没说，“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还请施主去上香吧。”
说完后就匆匆离去了。
封如月很是好奇，便给了十五一个眼神。
十五会意，立即悄悄跟在了身后。
目睹这一切的方茜疑惑道：“月月怎么了？”
“没什么，我只是想知道这净慈寺又出了什么幺蛾子。”
方茜笑道：“怎么，你之前难道来过这里？”
“我不仅来过这里，我还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呢！”于是就把当年清修的事情说与了对方听。
方茜听后笑得直不起腰了，“封如月可真有你的，虽然听着好像很惨的样子，可是我为什么会觉得如此好笑？”
封如月翻了个白眼，“能不好笑吗？堂堂净尘司指挥使竟然落到要被人欺负的地步！”
两人说说笑笑期间就来到了佛祖殿这里，准备上香。
今日香客还是挺多的，几乎全都是女子，只是没想到，又碰见了不该碰见的人，巧的是，又是上次在净慈寺遇见的人。
当沈夫人和沈怀川以及沈怀川夫人看见封如月和方茜之后，几人震悚无比。
经过上次白莲社镜子的事情，沈夫人是不敢在对封如月不敬了，可是乍一看见她和自己的儿媳妇走在一起难免会下意识地生气。
她怒气冲冲走了过来，道：“夜枭大人您这是什么意思？得不到我儿子就要对我儿媳下手吗？”
“哈？”封如月上下打量她，好笑道：“沈夫人你今天出门没吃药吗？怎么一见到我就发病？”
“你——”
“嗯？”封如月眼神一凛，吓得对方立刻不敢说话了。
这时候方茜出来解释，“母亲不要误会，我和月月是好朋友，她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好朋友？方茜啊，你还是太单纯了，你怎么知道她不是对颂衍贼心不死？”
封如月插嘴道：“沈夫人别太看得起你儿子，什么叫做贼心不死？笑话！”
沈夫人不敢回怼半句，只能将方茜拉过去，“你现在月份大了，最好不要和这样的人来往，她身上杀孽过重，我怕会害了我的宝贝孙子！”
方茜听不得这样的话，冷脸道：“母亲不要再说了，我已经说了，月月是我的朋友，她没有任何乱七八糟的心思，还有——”
她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小声说道：“你怎么知道是孙子而不是孙女呢？无论是男孩还是女孩我都喜欢！”
“你——”沈夫人震惊地看着她，声音拔高了，“方茜你说什么胡话？这男孩女孩当然都好，但最好还是男孩，若不是男孩的话怎么给颂衍传宗接代？”
方茜一直以来接受的教育就是这样，可是不知道怎么，她忽然就觉得这个说法很不对劲，很难受，她也忍不住大声道：“母亲的意思是，只有生下男孩才可以传宗接代，那要是生了女孩的话，我就必须一直生出男孩为止对吗？”
沈夫人惊诧地看着她，理所当然道：“这不是吗？一直以来不都是这样吗？第一胎生不出男孩当然要一直生到是男孩为止啊，怎么，你出嫁之前你的母亲没有教导过你吗？给夫家传宗接代繁衍子嗣就是你的任务！”
轰！！
方茜的的泪水忽然大颗大颗落下，心脏犹如受到了什么冲击一般，疼痛得说不出话来。
怎么去形容呢？她是知道的，她一直都知道她身为女子被灌输的所谓的任务就是生下男孩，但是现在被这么赤裸裸地说出来，当着她肚子里的孩子说出来，她一时就接受不了了。
特别是身边还站着个封如月，和对方相比，她就如同一个只会生孩子的动物一样。
“够了！！我不想听，我不想听！！！”
“月月你带我走，现在就带我走！！”
“你们都给我滚！！”
所有人都被她这样激动的反应给惊到了，封如月赶紧搂住方茜，然后狠狠瞪了一眼沈夫人，训斥道：“你不知道她现在怀孕情绪起伏波动大吗？你为什么要说这种话？”
“我.....我——”沈夫人像个做错事的小孩一般，手足无措，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封如月将人带了出去，临走之前警告沈夫人道：“若是方茜有个三长两短的话，我唯你是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