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9章 动摇
第379章 动摇
“唰”的一声，一把剑忽然出现在了封明珠的脖子上，齐王阴翳着脸问道：“你究竟是谁？”
吓得封明珠心一颤，她压下心中的惊慌，试图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不这么抖，“殿下我姓封，在你认识的人中，有谁姓封？”
“封？”齐王迅速将脑子中的人过了一遍，大邺姓封的人只有......
净尘司指挥使封如月！！
“你是封如月的人？”
“没错！”
“封如月不过区区一个净尘司指挥使，她还插手上了两国之间的事情，你们大邺皇帝知道吗？”
封明珠可没蠢到要把真相告诉面前的人，她冷笑一声，“你们太子昏庸残暴，夏国和大邺的战事多次是他挑起的，殿下以为这个的人成为皇帝后，两国百姓会面临什么呢？”
这件事齐王不是没想过，只是他并非储君，即便太子继位后想要打仗也不是他能阻止得了的。
“所以这是你们大邺皇帝的意思？”他皱眉问道，若是真的是这样话，那大邺皇帝的手未免伸得太长了。
封明珠再蠢也看出了他的意思，她没有承认这件事，而是故作神秘一笑，“殿下是认为我们大邺人的手伸得太长了是吗？敢问殿下，你身为夏国人，难道就愿意看见战火连天尸横遍野，百姓流离失所的惨像吗？我是大邺人，我不忍，这么多年过去了，双方士兵死了多少人，边境百姓又死了多少人？殿下在京都歌舞升平夜夜笙歌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百姓？无论是你们还是我们，现在的美好生活全都是建立在那些无辜之人的尸骨之上！！”
这段话铿锵有力气势十足，齐王已经被惊呆住了。
他震惊于眼前这位娇弱女子心胸气概，更震惊于对方毫不留情地揭开了所谓美好安定生活血淋淋的真相。
他的心情从未有过这般震撼，他生在京都长在京都，身为身份尊贵亲王的他从未去过战场，即便是听说战争的残酷也不是很能感同身受。
但是现在听到这番话之后，他第一次意识到，京都的歌舞升平是那些死在战场上的人换来的，令他浑身颤抖。
封明珠看着他的表现，乘胜追击，“殿下您大仁大义，我认为比起太子，您更适合成为夏国的王君。只可惜......”
她笑着摇摇头，“夏国王君溺爱嫡出的太子，即便对方昏庸残暴，大兴战事，仍旧会成为夏国下一代的王君，我甚至不敢想象，到时候两国之间会发生什么，殿下您又能再继续过着这样美好安定的生活吗？”
齐王深深呼了一口气，久久没有回复。
这些年来，朝中许多大臣都有推他上位的意思，可是他刻意忽视，为的就是不成为太子的眼中钉，说到底，他就是懦弱。
可是对方说得对，太子继位，真的会放过他吗？
“本王凭什么相信你？若你是来离间我夏国皇室的呢？”
“殿下是觉得我大邺需要用这样的手段？殿下莫不是忘了，大邺与夏国打仗的这些年来，夏国可是十战十输啊！”
赤裸裸的嘲讽让齐王瞬间脸红，难堪得不行。
确实，大邺若真的想要攻打夏国大可不必用这么麻烦的手段，直接让沈颂衍领兵打过来就是。
不过他也没马上答应封明珠，因为对方看着不像什么好人。
“哼，本王不管你是什么目的，但若是被本王发现你对夏国不利的话，本王立刻杀了你！”丢下这句话后，便离开了喜房。
封明珠重重呼了一口气，有种劫后余生的感觉，她第一次觉得，封如月太看得起她了，她真的能完成这个任务吗？
......
大邺京城。
将军府。
“夫君，夫君。”方茜挺着大肚子来到了沈颂衍的书房，她让丫鬟放下做好的甜汤并轻声唤了几句，可是沈颂衍却一直没有任何反应。
“夫君！”她又再次重重喊了一声之后，沈颂衍才终于回神过来。
“怎、怎么了？”
“没什么，只是见夫君这么晚了还在忙，便让下人煮了点甜汤来给你。”
沈颂衍瞥了一眼桌上的甜汤，敷衍笑了笑，“辛苦你了，夜已深，你先回去休息吧。”
方茜没走，而是担忧问道：“最近总觉得你无论做什么事情都有些心不在焉的，可是遇上了什么事情？”
“没什么，或许是天气燥热有些心神不宁吧。”
他看了一眼方茜的肚子，已经五个月了，再过几个月他的孩子就要出生了，正因如此，他才会愈发地心神不宁。
自从上次封如月对他们说的那番话之后，几个月都过去了，他都未曾在见她一面，即便有什么公务上的对接，他也会刻意避开。
他知道逃避不是办法，可如今他除了逃避还能做什么。
方茜知道沈颂衍并未对她说实话，可是她也并不介意，她道：“明天我要和月月去千峰山的净慈寺烧香还愿。”
沈颂衍一听立刻激动了起来，“你要和封如月一起去？不行，我不同意！”
“为何？我都已经说过了，我不会做伤害她的事情，她也不会伤害我的！”
“这不是谁伤害谁的问题，而是——”
他的声音戛然而止。
他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泄气般说道：“算了，无论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听的，你想去便去吧。”
沈颂衍地倒在了椅子上，这段时间以来他一直都是刻意去回避封如月，刻意去忘记那件事，但是真的有用吗？与其回避，不如顺其自然算了。
方茜知道他不高兴，可是也并没有打算顺从他，“你放心好了，月月武功高强，即便遇见山匪什么的，她也会保护好我的。”
“嗯。”沈颂衍淡淡地回复了她。
待方茜离开书房后，他唤来了景天。
“景天，最近夏国可有什么异常举动？”
景天摇摇头，“将军您放心吧，驻守边境的兄弟前不久才飞鸽传书回来，夏国安份得很！”
既然如此，那封如月是怎么有信心夏国一定会出兵大邺呢？
一想到自己有朝一日竟然要参与造反的事情中去，他就觉得荒谬无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