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川行动力迅速,再联系连雨的时候说自已搞定了。
连雨有点不可置信:“齐向浩的妈妈真把视频给你了?”
“给了。”齐向浩在电话里和她说,“视频我还没看。连律师,你要来和我一起看吗?”
“把地址发给我。”
连雨打车去了一片别墅区,根据顾川给她的门牌号找到了他的家。
“你给了齐向浩的妈妈多少钱?”进屋后,连雨问。
顾川穿着一身灰蓝色的家居服,闻声后:“五十万。”
“这么多?”
“多吗?”顾川不以为意,“还行吧,也就我两三天的零花钱。”
“……把视频给我看。”
顾川哦了一声,带着连雨去了别墅的影音房,将一个优盘插到电脑里,然后墙壁上的投影仪就播放了画面。
昏暗的小巷,少年沉重却又克制的呼吸,一晃而过的零星烟头,逐渐响起的脚步声…然后是伸出的罪恶的手,击打声,怒骂声……
看完之后,连雨将头扭向了顾川。
顾川的脸隐藏在黑暗里,但透过荧幕的灯光能看到他错愕惊恐的眼神。
连雨有点同情他。
良久,顾川吐出三个字:“我操了……”
连雨同情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我会帮你打赢这场官司的。”
留顾川一个人消耗这对于他而言惊恐的真相,连雨出来的时候还遇上了一个熟悉的人。
“晚笛?”
钟棉棉的表妹云晚笛肩膀上挎着帆布包,手里还拿着两本书。
云晚笛啊了声,转身见到是连雨,拘谨一笑:“连雨姐,好巧啊。”
“你在这做家教,对不对?”
看见云晚笛,才想起来顾川住的地方就是之前她给云晚笛介绍的家教住址。
“是。”云晚笛说,“还是连雨姐你给我介绍的那个呢。”
别墅区离最近的公交站台需要走二十分钟,遇上了云晚笛,两个人就一块边聊天边慢慢地往公交站台走。
快到公交站台的时候,突然她们面前停下了一辆黑色的面包车。
面包车的门被拉开,从里面下来两个光头大汉。
连雨顿时警惕起来,往前一步站在了云晚笛的面前。
其中一个穿着军绿色面包服的男人明显皱了一下眉,“怎么两个人?”
另一个穿着黑色面包服的男人阴狠的目光扫过连雨和云晚笛,“都弄走!”
连雨脸色一变,认为自已可能遇上了人贩子。
“晚笛,你快跑,我托住她们。”连雨小声和云晚笛说。
“这怎么行…”
军绿色面包服的男人想要抓住连雨的胳膊往面包车上带,连雨一个后踢腿将男人踹了一个踉跄,“他妈的,这小娘们还有点扎手。”
趁着这个空隙,连雨迅速对云晚笛说,“快走!”
这里离公交站牌还有十分钟的步程,来往的人和车都少,呼救都没人能听见。
云晚笛拿出手机想要报警,结果被那个穿黑色面包服的男人抢走了手机,硬拉着往车上带。
连雨对付那个穿军绿色面包服的人,分不开身,见到云晚笛被带上车,眼里闪过怒意。
她对着穿军绿色面包服的男人重重一踹,将男人踹倒在地。
结果后脑处传来一阵疼痛,刹那间开始头晕眼花,晕了过去。
……
等她再恢复意识的时候,就听到了细微的啜泣声。
后脑勺非常痛,连雨不自觉皱起了眉。想要动一动,结果觉得自已的手被绑住了。
“连雨姐,你醒了?”云晚笛的声音响起来,“你没事吧?”
连雨睁开眼,就看见了云晚笛哭红的眼睛和脸上灰扑扑的土。
“我没事。”连雨问,“你还好吗?”
“我没事。”云晚笛担忧道,“倒是你,你的头流血了。”
连雨费力坐起来,观察周围环境。
这是一间废弃的仓库,里面只有一张床,除此之外什么都没有了。
她和云晚笛双手后绑,扔在了床上。
“你有注意过外面的环境吗?”
云晚笛摇摇头:“上车后,他们就绑住了我的眼睛,还拿走了我的手机。”
云晚笛声音小小的,有点害怕:“连雨姐,他们是人贩子吗?”
连雨也不知道,但总感觉那两个人不像是。
当时那个穿军绿色面包服的男人下车后看见她们两个人,说了句,怎么是两个人?
由此可以推测,他们是有备而来的,目标是一个人。
那条路,连雨不常走,但做家教的云晚笛却是常走,而且时间也是固定的。
只要在那个时间点去蹲守她的话,是能蹲到她的。
“你最近有和什么人起冲突吗?”
云晚笛摇摇头:“没有。”
随后她十分惊恐地看着连雨,“他们…不会是冲着我来的吧?可我,可我没得罪过什么人呀。”
连雨摇头:“我只是猜测。但说不准,是冲着我来的。”
云晚笛一张小脸皱成了包子,“我经常走那条路,下课的时间固定,走到公交站牌的时间也大差不差。那条路没什么人也没什么车,如果在那里蹲守我的话,是最安全的。”
“连雨姐,对不起。”云晚笛十分歉疚地看着她,“是我连累了你。”
“还没下结论的事情你就给自已定罪了?”连雨开玩笑,“这怎么行。”
连雨尝试想要将手上的绳索解开,但是自已是解不开的,只能两个人互相帮助。
但是在这个时候,废旧仓库的门被打开了。
连雨的一颗心都被重重提起来。
进来的是那个穿军绿色面包服的男人,那男人留着一个光头,脸上全是凶狠像。
“你们两个人,谁是连雨?”
连雨心中一跳,原来是冲她来的。
“我是。”
光头男看向她,“就你?你他妈不是律师吗,手脚功夫怎么这么好?”
来人知道她是律师,知道她名字,却对不上她的脸。
“学过几年跆拳道。”
“无论你我有什么恩怨,她都是无辜的。”连雨说,“你把她放了。”
“连雨姐…”
“你当老子傻吗?”光头男凶狠道,“放了她让她去报警?”
连雨想了一下说:“你和我不见得有什么恩怨,你背后的人是谁?”
“让我猜一猜?”连雨说,“是齐向浩吗?你是齐向浩的什么人?是他舅舅吧。”
连雨最近唯一可以说得上结了恩怨的人,就是齐向浩。
顾川从齐向浩的妈妈那里用钱买来了那段视频,齐向浩的妈妈为了钱肯定不会告诉齐向浩。
但或许齐向浩有所察觉,知道拿了视频后,关于案子他一定会输。
到那时候,他这么多年来辛苦维持的印象都会被颠覆。
之前看过齐向浩的家庭资料,知道他有一个因聚众斗殴被关进去的舅舅,两个月前刚刚刑满释放。
结合之前的推断,所以连雨觉得眼前这个光头男就是齐向浩的舅舅齐刚。
齐刚问:“你怎么知道的?”
“猜的。”连雨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我只是一名律师,你抓我干什么?”
齐刚重重哼了一声:“那小兔崽子打了我的外甥,就想用五十万打发了我们?做梦!你是那小兔崽子的代理律师,那种小兔崽子有什么好为他辩护的!我看,你也不是什么好人!”
“五十万,是顾川和齐向浩的母亲双方协商好共同同意的。”连雨说,“如果不满意,我们可以再协商。何必用这种应激的方式呢?再说了,我和顾川没有什么关系,你抓我有什么用?你应该去找顾川。”
“我姐给你们的那个U盘里放的是什么,你以为我不知道?”齐刚指着他,“你们想让我外甥身败名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