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问的很没有道理,高垠身为RMIX的大老板,如果手底下的员工这么没有眼力见,连大老板站在你面前你都认不出来的话,那就可以卷铺盖走人了。
连雨皮笑肉不笑:“当然认识您了。”
高垠抱着连雨上了专属电梯,闻言挑了一下眉:“可我还不认识你,你叫什么名字?”
“连雨。”
其实RMIX每个员工都有胸牌,连雨的胸牌就在她胸前挂着呢,高垠一低头就能看见,可他还是故意问了,并夸赞了一下:“好名字。”
电梯徐徐下行,很快就到了一层,高垠边穿过大厅边说:“你看你名字里带了个雨,我名字里带着个土,雨润土,还挺相配。你说是不是?”
“……”这话根本没法接。
高垠将连雨放在了自已那辆奔驰大G的副驾上,然后自已坐进了驾驶座,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城市的灯光如昼,七彩斑斓的灯光透过车窗投射到连雨的脸上。她感觉自已浑身乏力冒虚汗,呼出的气都是灼热的,自已烧得更厉害了,连雨在晕过去前这样想。
高垠见连雨头抵在车窗上,浓密纤长的睫毛在下眼脸投射出一片阴影,从这个角度看过去,还能看见她挺拔的鼻子,流畅的脸型。
高垠突然打灯变道,进入了一个岔路口。
奔驰大G停在了市中心一套昂贵的小区楼下,连雨依旧没有醒。
高垠伸出食指从她鼻梁处缓慢地划到她的鼻尖处,轻轻道:“睡着的时候,看起来还挺乖。”
连雨听不见。
他把人带到了顶楼,一套复式顶层,面积大约八百平,这是他的家。
高垠将连雨放在了自已的床上,将手放在了她的额头之上,很烫。
她的一只脚踝高高肿起,手臂上,大腿上也有碎酒瓶擦出来的伤口,看起来挺狼狈的,但……又很可怜,让人升起一股征服欲来。
他喊来的医生很快就来了,是一位年轻帅哥,和高垠也是发小。
沈竹筠先是给连雨身上的伤口消毒处理,又给她受伤了的脚踝用冰块冷敷消肿后涂药按摩,最后给她打了一针退烧针。
处理完后,沈竹筠忍不住叨叨:“谁呀谁呀?你竟然把人带回家了?”
高垠啧了一声,下令赶客:“废话那么多。你该走了,慢走不送。”
沈竹筠呸了声:“用完老子就扔,你丫和展劭一个德行!”
高垠朝他摆了摆手,沈竹筠重重哼了一声,愤懑难平地想要把门关重一点以表达自已的不满。但对上高垠那警告的目光后,又放轻了动作关上了门。
卧室里陡然安静下来。
高垠站在床边,居高临下地看着躺在床上的病美人,笑了。
第二天下午,连雨睁开了眼睛。
映入眼帘的就是以白灰为主调的冷淡装修风格和吊顶大灯,她愣了一下然后从床上坐起来。
环顾四周后,十分确定这不是她的宿舍。
低头一看,自已身上的衣服也被换掉了,是一套灰色真丝睡衣,不是她的工作服装。
昨天晚上的记忆似洪水一般汹涌而来,最后和她在一起的人,是高垠。
高垠把她带回来的?
就在她胡思乱想的时候,卧室的门被推开,高垠见她醒了笑着说:“醒了?”
他走到床边,伸出手靠近,但被连雨抓住了手腕,“你干什么?”
“这么凶干什么呢?”高垠说,“我只是想看看你的烧退了没有。”
“谢谢高总的关心。”连雨的声音有些冷淡,“我的烧已经退了。”
高垠无比自然地收回自已的手,插进了自已的休闲裤口袋里,“那就好。”
连雨望他两秒,掀开被子下床,“高总,我的衣服呢?”
“不是吧,你要穿着工作服走?”
虽然那个工作服是他亲眼看着设计师设计出来的,他很满意,如果那个工作服出现在他的声色场所,穿在他的服务生身上,他乐见其成。
但出了RMIX,他不希望连雨将工作服还穿在身上。
“我没有别的衣服可以穿。”
高垠说:“我让人送一套来。”
连雨拒绝:“不用麻烦您了,我穿着这一身睡衣也可以。”
连雨心里想,已经和不该有联系的人产生了联系,就更不能再牵扯其余的联系了。
连雨很敏感,这些年来做过的兼职没有一千也有一百了,也因此见过了形形色色不少人,她能敏感地觉察到高垠对她起了心思。
高垠呵了一声,“怎么?你好像很想远离我的样子。”
你说对了,连雨心里这么想。
“高总想多了。”连雨微微笑。
高垠突然转了话题,让连雨猝不及防:“你怎么不问问你身上的衣服是谁给你换的?”
连雨用一种开玩笑的口吻说:“应该不是您吧。”
“如果是我呢。”高垠似笑非笑的看着她。
连雨的笑容渐渐收起,“那算我倒霉。”
高垠哈哈笑起,“你真的很有意思。”
“不过你不用担心,我是绅士,从不干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你身上的衣服出汗都湿透了,是我让阿姨给你换的。”
当然,他没有说的是,阿姨在给她换衣服的时候,高垠就站在旁边看着。”
但连雨不知道,她心里松了口气,但面上不显。
“昨晚的事情你算是工伤,我给你放两天假,你回去好好休息。”高垠又补充了一句,“这两天的工资我会照常发给你。”
还算有良心了。
连雨道谢后,就想离开,高垠说:“我让人送你回去。”
连雨拒绝得很干脆:“谢谢高总,不过不用了,我自已可以回去。”
然后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看着被关上的卧室实木门,高垠轻笑:“还挺难搞的。”
虽然难搞,但他还是要搞。
他想要的,没有得不到的。
他给RMIX的经理打了电话,让他把连雨的个人信息发过来。
经理很迅速,高垠拿到了连雨当初应聘的时候的简历。
简历并不会很全,但高垠也并不需要知道她更深层次的事情,知道她在哪儿上学,多大,生日是什么时候,对他来说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