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十点三十分,遍布霓虹的京城开始迎来了属于它的深夜狂欢。
高级会所RMIX内,富丽堂皇又格调优雅的装修和暧昧的灯光,衬托了来往客人的身价。
“连雨,”会所的经理吩咐她,“三号包厢的客人要酒水,你马上送过去。”
连雨点头称是,然后又手脚麻利娴熟地从酒柜里拿出客人需要的酒,踩着高跟鞋像一阵风掠过。
连雨,京城顶级学府A大的法律系研究生,业余时间来RMIX兼职,已经三个月了。
因为她长得漂亮,能说会道,人缘非常好,这里的服务生都很喜欢她。今天本不是她的排班,原本值班的那个小姑娘去和男朋友过周年纪念日去了,所以就拜托她和自已换班。
连雨步伐稳当地穿过走廊,拐弯的时候差点和一个女孩子撞上。她反应迅速地停住了脚步,手中托盘里的酒水稳稳当当,没有撒出一点。
女孩子慌张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没事。”连雨说完后看见女孩子的脸后一愣,“温欢?”
温欢也很惊喜:“连雨姐?!”
连雨笑着点头:“好久不见了。”
温欢是她之前在酒吧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一个妹妹,但是也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没想到能在这再次见到。
温欢看着她这一身的装扮,问她:“连雨姐,你在这里工作吗?”
工作时间不是闲聊的时候,连雨得去送酒,于是说:“我在这里工作一段时间了。小欢,我现在得去给客人送酒,等找个时间我们再好好聊一聊。”
温欢点头,两个人就分开了。
连雨进了三号包厢给客人送完酒后出来,刚想离开就看见前面不远处的包厢门口,温欢被一个男人强迫性地抓着胳膊往包厢里带。
连雨快速走快去,抓住男人的手腕,冷声道:“这位客人,会所有规定,不允许客人寻衅滋事,还请您自重。”
男人下流的眼神扫过连雨,哼哼两声:“你知道我是谁吗?”
连雨毫不客气:“无论您是谁都不能在我们会所里找事儿。”
男人脸色一变,狠狠骂了一声,扯着温欢的胳膊就想继续往包厢里面带。
连雨见他不听劝阻,心里也升起了一股火,直接拿着手中的木制托盘往男人的头上招呼。
男人明显是被打懵了,捂着自已的头有点回不过神来,但是三秒后脸色变得愠怒而阴狠,松开了攥着温欢的胳膊,抓着连雨的脖子就把她抵到了身后的墙上。
连雨攥着他的胳膊,脚一抬,对着男人的下三路踹过去。
这一踹更激发了男人的凶性,丧失了理智,直接一拳朝着连雨的脸击打过去。
连雨曾经为了自已的人身安全练过跆拳道,但是今天她穿着高跟鞋,再加上有点发烧,动作便不太敏捷。
在男人拳头打过来的时候堪堪歪过头,才没有让拳头落在美丽惊艳的脸庞之上,但还是擦到了脸颊,把她的嘴角擦破了皮。
她在后退的时候高跟鞋也成为了她的阻碍,让她不幸被男人一脚踹中腹部而倒地。
腹部传来的疼痛让她的脸色一瞬间苍白,并且冷汗狂流。
男人还不想放过她,但是被温欢从后面抱住了腰。
男人狠狠骂了一声操,眼见就要提溜起温欢,连雨忍着疼痛拿着从包厢退出来的空酒瓶往男人身上砸,男人惊险躲过。
“啪——”一声脆响,酒瓶砸上对面的墙壁,应声而碎,碎玻璃片四溢,有几个擦过了连雨身上的皮肤,流出了鲜血。
就在男人甩开温欢,提掌就打的时候,被一只有力的手掌握住了手腕。
他刚想回头骂,但在转身看见男人凶狠的脸之后,脏话全都堵在了嗓子眼。
“……展总?”
被称作展总的男人看着他,二话不说直接将人打翻在地,男人的凶狠劲不复存在,只能抱着脑袋求饶。
直到和男人同包间的人出来替他道歉求饶后,展总也没松口,看他的样子是想把人活活打死在这。
就在这时,一只手搭在了展总的肩膀上。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只百达翡丽的手表,再往上看是浅灰色的休闲衬衫,袖口挽起,领口松松垮垮地解开两个扣子。最后是一张桀骜不驯,带着张扬的面孔。
“阿劭,行了。”RMIX的老总高垠出来打圆场,“再打人就死了,可别给我的地方找晦气。”
被叫做阿劭的人,正是展氏集团的总裁,展劭,和高垠是从小玩到大的好友。
他的话,展劭自然是听的。
于是高垠对着围绕在被打的半死不活的男人身边的同伴摆了摆手,“带着人滚吧。”
人走后,展劭将温欢拉过来,上下检查人有没有事。
温欢眼尾带红地摇了摇头,看向旁边的连雨,“连雨姐比我伤得更重。”
展劭可不会管别的女人,不由分说地要带着温欢去医院。
高垠挑了一下眉,“人交给我。”
展劭点点头,带着温欢走了。
高垠这才将视线放在连雨的身上,看见那张脸时微微眯了眯眼。
RMIX服务生的衣服是他专门找设计师设计的,女服务生是黑色套裙,极其显身段。
但是在这个女人身上,却格外的显,像是为她量身定制的一样,高垠想。
她的长相是那种艳丽系的,按照网络上的流行语来说,是浓盐系长相。
一双狐狸眼很勾人,高垠觉得自已的心被勾了一下,让他有点蠢蠢欲动。
他不着痕迹地舔了一下下嘴唇,走向前去关怀地问:“还能走吗?”
连雨咬牙点了点头,高垠却轻轻一笑,直接把人打横抱了起来,“别逞强了,我看你都快站不住了。”
连雨面色有一瞬间的变化,一个男人的抱,还是她顶头上司,这种感觉让她觉得很尴尬。
但她刚才扭伤到了脚腕,确实很疼,走不了路。
但她从不在人前喊疼,更不会在人前展示自已的弱势,于是说:“高总,这不合适,您把我放下来吧。”
高垠“哎呦”了一声,促狭的笑:“你认识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