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婉叹了口气:“惜惜,你别被他几块肉就收买了!他要是真没官职,咱们跟着他,迟早被官府抓去砍头!”
柳惜惜瘪了瘪嘴,没吭声。
可要是没他,咱们现在说不定己经被黄西郎吃了……
乱世里,能活一天是一天,谁还在乎明天?
夜深人静,茅草屋外寒风呼啸,吹得窗棂“嘎吱”作响,仿佛有只无形的手在挠门。
屋内,云弈裹着狍子皮缝制的简陋被子,睡得正香,梦里正左拥右抱,啃着烤鸡腿,嘴角还挂着可疑的晶莹液体。
突然,被子被悄悄掀起一角,一阵凉风灌进来,冻得云弈一哆嗦,迷迷糊糊中感觉有个温软的身子贴了上来。
“谁?!”云弈一个激灵,差点从床上弹起来,却被一双纤细的手臂按住了肩膀。
“嘘……是我。”柳惜惜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几分心虚和羞赧,“我、我怕冷……”
云弈瞬间清醒了,心里乐开了花:“哟,这不是白天死活不承认是我媳妇的柳惜惜吗?怎么,半夜投怀送抱来了?”
柳惜惜羞恼地掐了他一把,嘴硬道:“谁投怀送抱了!我是来借被子的!我那破被子漏风,冻得我睡不着!”
云弈憋着笑,故意往旁边挪了挪:“行行行,借你一半,不过我可警告你,我这人睡觉不老实,万一手脚不规矩……”
“你敢!”柳惜惜凶巴巴地瞪他,可惜黑暗中云弈根本看不见她的表情,只能感觉到她往自己怀里又挤了挤,像只找窝的猫。
云弈心里暗爽,手臂一伸,首接把人搂住:“哎呀,这被子太小了,咱们得贴紧点才暖和。”
柳惜惜象征性地挣扎了两下,就乖乖不动了,只是小声嘀咕:“你、你别乱动啊……”
云弈哪会放过这种机会,手指悄悄在她腰间画圈圈,嘴上还一本正经:“我这是帮你活血,冻僵了可不好。”
柳惜惜被他挠得痒痒,忍不住“噗嗤”笑出声,又赶紧捂住嘴,生怕被隔壁的苏婉听见。
她扭了扭身子,假装生气:“你再这样我回去了!”
“别啊!”云弈赶紧收紧手臂,凑到她耳边压低声音,“你回去多冷啊,我保证不动了……才怪。”
说完,他双手抱紧柳惜惜。
柳惜惜惊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心跳快得像要蹦出胸口。
黑暗中,她能感觉到云弈灼热的呼吸喷在脸上,带着淡淡的肉汤味,莫名让她想起傍晚那碗热腾腾的狍子肉。
“惜惜……”云弈的声音沙哑了几分,手指轻轻她的脸颊,“你白天不是说,宁死也不做我媳妇吗?”
柳惜惜羞得脚趾都蜷了起来,嘴硬道:“我、我现在也没答应!我就是……就是来考察一下你的被窝暖不暖和!”
云弈差点笑出声,这借口找得也太蹩脚了。他故意叹了口气:“那考察结果如何?合格吗?”
柳惜惜咬了咬唇,小声道:“还、还行吧……”
“只是还行?”云弈坏笑着凑近,鼻尖几乎碰到她的嘴唇,“那要不要再深入考察一下?”
柳惜惜还没反应过来,唇上就传来温软的触感,她瞪大了眼睛,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花。
“云弈,你睡了吗?”
苏婉的声音突然从门外传来,吓得柳惜惜一个激灵,像只受惊的兔子般从云弈怀里蹦了起来。
“完了完了!”柳惜惜手忙脚乱地往被窝外爬,黑暗中不小心一脚踩在云弈肚子上。
“嗷——”云弈痛呼一声,又赶紧捂住嘴。
柳惜惜慌不择路,一头撞在床柱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什么声音?”苏婉疑惑地问,脚步声越来越近。
云弈急中生智,抓起枕头往地上一扔:“没事!我掉地上了!”
柳惜惜趁机猫着腰,借着黑暗的掩护,一溜烟钻回了自己床上,心脏砰砰首跳,仿佛要冲出胸膛。
苏婉推门而入,手里举着一盏油灯。
昏黄的灯光下,只见云弈正狼狈地从地上爬起来,被子缠在腰间,露出精壮的上半身。
“这么晚了,有事?”云弈故作镇定地问,心里却在哀嚎:老天爷啊,你这是玩我呢?好不容易到嘴的肉飞了!
苏婉咬了咬唇,轻声道:“我……我有点冷。”
云弈一愣,好嘛,也是这个套路?
苏婉见他不说话,又补充道:“我的被子太薄了。”
云弈嘴角抽了抽,心想:你们俩是商量好的吗?连借口都一模一样!
“那,要不你睡我这?”云弈试探性地问。
苏婉脸上闪过一丝尴尬,但还是鼓起勇气道:“我……我其实,是来借针线的。
我想连夜给你做件皮袄,明天你上山打猎就能穿了。”
云弈心里一暖,这丫头,嘴上不承认是他媳妇,行动上却处处为他着想。
“这么晚了,明天再做吧。”云弈柔声道,“熬夜伤眼睛。”
苏婉摇摇头,固执地说:“不行,山上风大,你穿那么少会着凉的。你要是被冻病了,谁来照顾我俩啊?”
云弈感动得差点热泪盈眶,心想:这丫头,也太贤惠了吧!
“那……我陪你一起?”云弈提议道,“我帮你打下手。”
苏婉脸一红,小声道:“不用不用,我就是身上有点冷,手指头发麻,做针线活有点费劲。”
云弈顿时明白了,一把抓住她的小手,“我帮你暖暖……”
苏婉没有拒绝,半推半就被云弈抱在怀里,她的身体越来越烫,心跳也越来越快。
“弈哥哥,我暖和的差不多了,我回去给你缝皮袄。”
云弈抚摸着她的秀发说:“苏婉,你真是个体贴的小娘子,谁要是娶了你,那可是八辈子修来的福气。”
苏婉被夸得耳根发烫,手指绞着衣角:“我、我还会算账呢。
以前在难民营,帮官老爷记过粮册……”
她偷瞄云弈一眼,暗示道,“官老爷还夸我,要是谁娶了我,家里钱粮进出肯定一笔不乱。”
云弈哪会听不懂?他紧紧搂住苏婉,深情款款:“苏婉,你这样的贤内助,我云弈要是错过了,岂不是天打雷劈?”
云弈说着,大嘴就朝着苏婉的樱唇亲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