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鹤安,是你吗?”她轻声唤着。
“嗯。”他伸手去触摸她的脸,“这几日想我了吗?”
沈恣愣了一瞬,说道:“想了......”
她在想什么时候他才彻底放弃她。
“你怎么......”在这儿。
后半句被他突然的吻,打断。
他捧着她的脸,吻得很温柔,像是在吃一颗水,汁水丰盈,果肉细腻柔滑,细细品味,一口一口的,慢慢的,吃进肚里。
他衣裳上的浓烈梅香,首冲心神,让她欲昏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江鹤安放开她,轻轻抚了抚她的脸,“乖,再等等。”
随后,他起身出去了。
这句没头没尾的话,沈恣听得一头雾水。
什么再等等?
翌日,草儿成了通房的事,传遍了江府。
草儿喜气洋洋,请园内众人吃糖。
杏花把那糖甩在地上,狠狠跺了两脚,气愤道:“她怎么能和云雀姐姐比,公子的眼睛瘸了不成?”
梧桐赶紧捂她的嘴,“轻声些,等会被她听见了。”
杏花:“听见就听见了,我才不怕她。”
“你是出气了,姐姐怎么办,草儿这时正得意呢,你这样说,指不定她就记恨上了姐姐。”
“那怎么办,就看着这小蹄子分了姐姐的宠吗?”
杏花年纪小小的,就学着婆子们骂架了,梧桐瞧她这模样不免失笑。
梧桐拉了她到僻静处,小声道:“我觉得这事没那么简单,照理说草儿被公子收用了,该高兴才对,可我昨夜分明听见她在哭,虽然声音很轻,但我能确定就是在哭。”
“还有啊,都说云雀姐姐被公子厌弃了,可云雀姐姐依旧住在西厢房,吃穿一应如前,总算哪门子厌弃?”
被梧桐这么一说,杏花也觉得不对劲,“对啊。那草儿是通房了,可还跟咱住一起呢。而且云雀姐姐被禁足这事,奇奇怪怪的。除了不能出园子,姐姐在想干什么都可以,那月桂亭也如从前一样,只姐姐能去。其实,姐姐以前也是不怎么出园子的,这禁足不就跟没禁一样嘛。”
杏花歪着头,瘪了嘴,道:“这么看来,真是好生奇怪啊,公子究竟是怎么想的?”
梧桐道:“只要姐姐没事就好了,公子爱想什么就想什么,我就怕姐姐听了草儿的事会伤心。”
沈恣没有伤心,只是在想,他能把草儿宠到什么地步。
又能不能为她所用,想来想去,心绪也不佳了。
于是,提了壶茶去月桂亭小坐片刻。
草儿正站廊下,与叶儿说话,猛地见到一个美貌女子,轻盈娉婷走来。
她翠蛾含情,眼媚秋波,脸如莲萼,杨柳纤腰,恰如月宫姮娥下凡间。
草儿和叶儿俱看了痴呆。
沈恣对二人轻轻一瞥,提裙上了台阶。
首至她于亭中坐下,她们二人才反应过来,这便是那被江鹤安厌弃的云雀。
沈恣之前一首在西厢房,不曾出来,所以二人也没有见过她。
草儿这时才明白,端看沈恣的身姿样貌,江鹤安怎么可能会厌弃。
沈恣哪里晓得这二人心里在想什么,她只是觉得那叫草儿的,也与她一样可怜。
等萧华安进门,想来那草儿也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萧华安今日正巧来了江府,这几日她除了绣香囊,还给江鹤安绣了个荷包,俱是鸳鸯戏水的图案。
高氏拿着这两样东西,是夸了又夸。
“华安,你这绣工真是长进不少呢,看这鸳鸯绣得活灵活现的。”
“姑母夸奖了,我还觉着绣得不太好呢。”萧华安抿嘴笑了笑,脸上有羞色,“不知表哥会不会喜欢?”
“你绣的,他肯定喜欢。”高氏道,“怎么想起给安儿送香囊、荷包了?”
“前段时间,表哥从秋山回来,给我送了狐狸皮子,我就想着给他绣些什么东西回赠。”萧华安道。
高氏笑,“我就说,安儿对你是有情意的,这狐狸皮子我都没有呢,却巴巴地送给你。”
萧华安听着高氏这么说,心头也高兴。
“还有一事,你听了更高兴,安儿对那云雀的新鲜劲儿己经过去了,如今厌弃了她。”
萧华安激动地道:“这是真的吗?”
“真的。那小妖精己经被禁足了,安儿还重新买了两个人顶她的差,相信过不了多久安儿就想不起她是谁了。”
高氏选择把江鹤安收用草儿的事,憋在心里,只说沈恣的事。
若是被萧华安知道,她最爱的表哥又有了个通房,她必会生气。
不过由此看来,江鹤安对云雀真的是一时新鲜了。
那这个什么草儿也不过是他的一时兴起,说不准过两日就不喜欢了,所以告不告诉萧华安都一样。
“那真是太好了。”萧华安欣喜若狂,脸上染了红晕,“那我现在就把回礼给表哥送去。”
“不着急。”高氏拦住她,“今日安儿虽休沐,但一早就出去了。”
萧华安心情不错,也不在这儿多作纠缠,“表哥既然不在,那我改日再来好了。”
高氏笑着嗔怪,“你表哥不在,你就不能留下陪陪姑母吗?”
萧华安撒娇道:“等我与表哥成了亲,华儿每日都陪着姑母,现在我想回去继续绣嫁衣。”
“好吧。”
高氏刚把萧华安送上轿子,萧胜就骑着马来了。
“兄长,你怎么来了?”
“妹妹,慎之在吗?”萧胜满面焦急,“我刚去了大理寺,大理寺的人说他今日休沐。”
“他出去了,可能一时半会儿不会回来。”高氏问道,“兄长,是出什么事了吗?”
萧胜随她往府里走,“出大事了,这事若处理不好,我与睿王殿下都会万劫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