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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冷面少校归队

执掌风 晓言欢语 5146 字 2025-06-12

军区大礼堂的镁光灯刺得人睁不开眼,我攥着陆沉舟的铁皮烟盒站在台阶上,听见周围此起彼伏的议论声:“那就是陆少校的未婚妻?长得真漂亮......”“听说她弟弟能住院,全靠陆家的军属关系......”

“林晚晴!”

王长贵的叫声从身后传来,他腰间的牛皮腰包晃得人眼晕——那是陆母送的“军属礼”,里面装着我弟弟的住院单。

“陆少校马上归队,你赶紧去门口迎迎!”他抹了把汗,“别给陆家丢脸!”

我对着礼堂的玻璃幕墙整理衣襟,镜中的女人穿着洗得发白的蓝布衫,却难掩身形窈窕。指尖抚过领口的补丁,想起昨夜陆沉舟说的话:“明天归队仪式,你以军嫂身份出席。”

礼堂内突然响起掌声,我转身望去,陆沉舟正迈着军靴走来,肩章上的少校军衔在灯光下闪闪发亮。他身姿笔挺,步伐坚定,每一步都透着军人的威严。没有了疤痕的遮挡,他的面容更显俊朗,五官如刀刻般立体,眼神犀利而深邃。

“这是我妻子,林晚晴。”他伸手揽住我的腰,掌心的茧子隔着布料磨过我的腰线,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他故意压低声音,只有我能听见:“一会儿别露怯,不然我面子挂不住。”

妇联主任阴阳怪气:“陆少校什么时候结的婚?怎么没见办酒席?”

陆沉舟挑眉,眼神里带着痞气的笑:“战时从简,等老子打完这场仗,高低给她办个十里红妆。”他转头看我,目光里闪过一丝温柔,“媳妇儿,对吧?”

我抬头望进他漆黑的瞳孔,想起昨夜在医院他说的“共犯”二字,梨涡漾开:“听少校的。”

归队仪式结束后,陆沉舟带我走进办公室。他随手把军帽扔在桌上,露出被压得服帖的黑发,发尾却叛逆地一缕。墙上挂着的地图旁,贴着张泛黄的照片——穿碎花衬衫的姑娘笑靥如花,他却用红笔在照片角落画了个痞气的鬼脸。

“她叫陈芳,是赵铁柱的未婚妻。”他摸出烟盒,抽出支烟叼在嘴角,却不点燃,“王红梅那娘们儿冒名顶替,以为老子看不出?”

我盯着他叼烟的姿势,喉结在领口处滚动:“所以你故意用我当幌子,引她露出马脚?”

他突然逼近,烟嘴几乎碰到我鼻尖:“不然呢?你以为老子真缺个媳妇儿?”却在我后退时,突然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指尖划过耳垂时轻得像片羽毛,“不过……你比照片里的丫头片子聪明。”

我捡起烟盒,看见背面新刻的字迹:“1983年5月7日,王红梅持陈芳照片冒名顶替”。指尖触到夹层里的布料样本,想起昨夜在陆家老宅闻到的怪味——那是工业染料的味道。

“我要去向阳公社找陈芳。”我把样本塞进包里,“她应该知道走私案的线索。”

陆沉舟突然抓住我的手腕,掌心的硬茧擦过皮肤:“你以为走私犯都是吃素的?王红梅敢杀人灭口,你一个人去太危险!”

我甩开他的手:“那你说怎么办?等着他们把我们都灭口?”

他盯着我,突然笑了,从抽屉里掏出把军用匕首塞进我包里:“拿着。遇到危险就喊‘陆沉舟’,我听得见。”

走出办公室时,夕阳把他的影子拉得老长。我摸着包里的匕首,想起他刚才的眼神——那不是对“共犯”的担忧,倒像是对战友的信任。

漂亮女人不该当花瓶,尤其是当这女人握有真相的时候。陆沉舟以为我是他的棋子,但他不知道,从他在花轿里刻下“血色通知书”的那一刻起,我们就己经是同一条船上的人。

夜幕降临,我站在军区门口,望着远处的向日葵田。风掀起我的衣襟,兜里的匕首硌着小腹,像团烧红的铁。身后传来脚步声,陆沉舟的声音混着烟草味传来:“我送你去向阳公社。记住,跟紧我。”

我转头看他,月光落在他的脸上,褪去了白日里的冷硬,多了几分柔和。他伸手替我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头发,动作轻得不像个军人:“别死了,我的共犯。”

我笑了,梨涡在月光下漾开:“放心,少校。我还要等着看你补我的婚礼呢。”

他转身走向吉普车,军靴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声响。我跟在他身后,听见自己的心跳声与他的脚步声重合——这场战争,终于要开始了。

吉普车载着我们驶入夜色,车灯刺破雨幕时,我看见他放在方向盘上的手。虎口处的月牙疤在仪表盘蓝光下若隐若现,那是我昨夜攥紧他手腕时留下的痕迹。他突然伸手打开收音机,刺啦声中飘出半首军歌,沙哑的男声混着电流杂音,像极了他初次开口时“让她见”的磁性嗓音。

“三年前,陈芳坠井前给我写过信。”他突然开口,手指敲了敲方向盘,“她说有人用假药换走了烈士补贴,后来她戴着的银镯子,就出现在陆母手上。”

我摸出包里的铁皮烟盒,指尖抚过内侧刻字:“等我打完这仗,就回家娶你。”原来这行字不是写给我的,是陈芳死前塞进他烟盒的绝笔。王红梅腕上的五角星吊坠、陆母银镯内侧的“陈芳”刻字、还有那三瓶过期三年的假药,此刻在我脑海里拼成完整的拼图——这不是简单的骗婚案,是一群蛀虫啃食烈士血肉的连环罪案。

“到了。”陆沉舟猛地刹车,吉普车轮碾过积水,溅起半人高的水花。向阳公社的木牌在风雨中摇晃,“向阳”二字的红漆剥落大半,露出底下斑驳的“黄泉”二字——这是陈芳生前任教的地方,也是她坠井的旧址。

我刚推开车门,腰间的匕首突然发出金属轻响。陆沉舟按住我的肩膀,另一只手己摸向腰间枪套:“躲在我身后。”他的体温透过军装传来,带着硝烟与薄荷混合的气息,竟让我想起昨夜他替我理头发时的触感。

公社礼堂的窗户突然闪过黑影,陆沉舟猛地将我按在吉普车后。子弹擦着耳际飞过,在车身上留下焦黑的弹孔。他掏出匕首塞进我手里,刀刃在月光下泛着冷光:“顺着排水沟往玉米地跑,我断后。”

“不。”我攥紧他的袖口,梨涡因咬牙而深陷,“我说过,这次我要当主角。”

他盯着我,突然咧嘴笑了,犬齿在夜色中闪了闪:“够种。”他拽下肩章塞进我口袋,“拿着这玩意儿,找到陈芳的同事,他们会带你去藏账本的地方。”

又是几颗子弹破空而来,我低头避开时,看见他军裤膝盖处的补丁——和初次见面时一样泛着灰白。原来他从不换洗这条裤子,因为补丁里缝着陈芳寄来的向日葵干花。

“陆沉舟!”我抓住他的手腕,将自己的银簪塞进他掌心,“活着回来。”

他一愣,指尖捏着银簪转了个圈:“这么舍不得老子?”

我转身冲进玉米地,听见他在身后轻笑:“林晚晴,要是老子死了,你的军属身份可就没了!”

雨点砸在玉米叶上发出密集的声响,我摸着腰间的匕首,想起他说“遇到危险就喊陆沉舟”。远处传来枪响和搏斗声,我咬咬牙,朝着月光下泛着白光的井台跑去——那里,一定藏着让“血色通知书”生效的最后证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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