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小时后。
姜逢浑身战栗着被陈知樾揽在怀里,身体的余韵很久才散去。
陈知樾抬眸,看着半阖着门的门口,神色晦暗,不知道在想什么。
他收回眼,看着怀里细细喘着气的人,帮她把脸上的碎发挽至耳后,低头要去亲,被姜逢抬手捂住嘴,“不许。”
陈知樾看她一脸抗拒的样子笑着说:“还嫌弃自己?”
姜逢不语,只一味地往他胸前埋。
陈知樾看着这颗毛茸茸的脑袋,一颗心都要化开,“要不要洗澡?”
姜逢声音闷闷的,“等会。”
“累了?要不要我帮你——”
洗?
话音未落,姜逢拿起一边的枕头拍在陈知樾的脸上,哑着嗓子说:“你能不能闭嘴?”
陈知樾捏着她的脸,“你怎么提上裤子就翻脸不认人啊?你算算,这是我帮你第几次了?我帮你洗个澡你害什么羞啊,又不是没——”
看过。
这次是巴掌。
姜逢撑起身,如瀑的头发倾泻而下,在陈知樾的巴掌印上滑过,留下一丝浅淡的香气。
她理了理衣服,瞥了一眼陈知樾裤子上支起来的某处,凉凉地说:“你还是先安抚安抚你自己吧。”
陈知樾低头看了一眼,吊儿郎当地看她,“我这样是因为谁?”
“……”
姜逢被迫又洗了个澡。
回来的时候看见陈知樾靠在床头,一只手垫在脑后看手机,见她出来,视线从屏幕上偏离了两寸,“洗完了?”
自然的宛如是在自己的房间一样。
啊,这好像确实是他的房间,她只是暂时在这里借住而己。
“我手机呢?”姜逢问。
陈知樾移开眼,面色如常地说:“没看见,是不是落在楼下了?”
“好像是。”
姜逢刚准备下楼,就被陈知樾一把又拉回了怀里,她愠怒道:“你干嘛?”
“我说过,没人比我更会伺候你,怎么样?我之前说的,要不要考虑答应?”
陈知樾撑在她上方看着她,见姜逢低着头不吭声,他无奈地笑了下:“没有你这样的姜逢,你不能刚用完我就冷暴力我吧?现在连话都不跟我说了?你这一脸的拒绝沟通的样子是什么意思啊?嗯?”
“我给你当情人,随叫随到,不要名分,这都不行?”
陈知樾继续循循善诱,“姜逢,人有时候呢,是需要释放的,不仅情绪需要释放,身体也需要,你看你刚刚——”
这次又是巴掌。
陈知樾也不恼,似乎对她的巴掌还有些迷恋,拉过她的手拿到嘴边亲了亲,笑得邪魅,补上刚才的话,“不是就释放的很好?”
姜逢看着他脸上挂着红痕爽到的样子,讥讽道:“以前没发现你还是个抖m来着。”
“你喜欢?那下次我们可以——”
还是巴掌。
陈知樾抬手按了按有点发麻的脸,笑得更开,“可以试一下。”
“……”
她是真的拿这样的陈知樾没办法。
“好啊。”姜逢说。
陈知樾愣了一下,“什么?”
是可以试一下好啊,还是给她当情人好?
“答应你了,”姜逢勾了勾唇,媚眼如丝,“做你的情人。”
陈知樾定定地盯了她两秒,嘴角勾起一个阴谋得逞的弧度,“是我做你的。”
“有什么区别?”
陈知樾眉眼弯弯,“没什么区别,但我喜欢这样说。”
也许是因为这几天陈知樾对她无微不至的照顾,让她身心都感到久违的怀念和舒适。
陈知樾说的对,确实没人比他更会伺候她,也没人比他更了解她,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所以就这样吧。
不能否认的是,其实两个人都比较喜欢这样的相处方式。
她不是头脑一热答应的,她也考虑过很久。
实际上,她在陈知樾家的这些天,她每天都在想。
如果和陈知樾建立了这种亲密又疏离的关系,对他们来说是好事还是坏事?
亲密到可以肌肤相贴坦诚相待。
疏离到连一个可以拿出来说的身份都没有。
但她没有得出结论,很多个夜晚,她躺在身下这张床上,都思考过这个问题。
她想不出答案。
她不是瞻前顾后的人。
知道自己生病的时候是这样。
决定去伦敦的时候是这样。
回国决定创业开公司也是这样。
她不想考虑那些虚无缥缈的以后和未来,人生难测,说不准老天爷哪天看她不顺眼,给她安排个意外,她没准就得死。
所以她只要现在,她只活在当下。
她不知道这个决定以后会不会后悔,但最起码现在,她知道,面前的陈知樾,她要。
陈知樾手指着她的嘴唇,眼底翻涌着巨大的愉悦和如愿以偿的满足,“不准反悔。”
只要人在他身边,什么身份又如何?
他不在乎这些。
微痒的触感爬至腰间,姜逢瑟缩了一下,听到埋在她锁骨处啃咬着的陈知樾哑声说:“要不要再一次?”
酥麻的吻落在她耳骨,陈知樾声音很轻,撩入耳畔,“嗯?”
“不要。”
尽管知道陈知樾刚才一首在尽心尽力地取悦她,以至于自己还没有疏解。
但姜逢依旧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大力把他从身上掀下去,姜逢坐起来,揉了揉耳蜗,“我刚才好像听到我手机在楼下响。”
陈知越顺势侧躺在了床上,手臂撑着头,语气有些幽怨,“自己爽了就不管别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