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房里除了‘霍无虞’,还有霍遥,以及几位云豪集团的高层,宋知暖之前见过的。
几位云豪集团的高层都因为她的到来,而停下手上敬酒的动作,目光落在她身上打量。
霍遥神情紧张,立刻走过来,“少奶奶,您怎么到这里来了,您快回去吧。”
他一副欲言又止的慌张模样。
宋知暖看出‘霍无虞’好像在跟云豪集团的高层谈论正事,自觉道:“不好意思,打扰了。”
她转身想离开,‘霍无虞’出声道:“不妨碍。”
男人轻扶金丝镜框,举止斯文儒雅,又扫了眼旁边的高层董事,“你们先出去。”
一群高层董事识趣离开。
很快,包房只剩下宋知暖、‘霍无虞’、霍遥三人。
“有什么事吗?”
男人的嗓音磁性温和,并不沙哑。
宋知暖愣了愣,观察他的气色好像不错,也没多想,可能是身体有好转,所以嗓子也恢复正常了?
“碰巧路过,想顺便向你道个谢。”
“哦?”男人凤眼微眯,抬手给宋知暖倒了杯酒,“坐下细说。”
宋知暖踩着高跟鞋走过去,路过霍遥身边时,霍遥伸手想拦她,却又觉得不合规矩,收回手站到一旁。
红酒递到宋知暖跟前,‘霍无虞’面含微笑,那副金丝眼镜使他温润如玉,没有一丝杀伤力似的。
宋知暖没有接下那杯酒,“酒就不喝了,耽误事。”
等会还要开车送时屿呢。
她正色说:“姜氏和云豪集团合作的事,我知道是虞少在背后帮了我不少,我真的非常感谢虞少。”
注意到‘霍无虞’古怪的眼神盯着她,她以为是自己用错词了,当着旁边霍遥的面,有点害羞的喊:“谢谢老公。”
‘霍无虞’捂唇大笑,墨色凤眼惊喜又玩味地看着她,“你叫我什么?”
她懵懵地眨眼,有些不明所以。
旁边,霍遥脸上一阵青一阵白,“少奶奶,这是滨少爷!”
宋知暖呼吸一屏。
不是霍无虞,是霍文滨吗?
她之前一直都认错了人?
闹了个大乌龙,丢人丢到家了,宋知暖嘴角扯出牵强的笑,恨不能找个地缝钻进去。
“对不起,我、我可能眼神有问题。”她扶额装难受,“脑子有点晕,我可能喝多了,就不打扰滨少爷……”
霍文滨攥住她的手腕,似笑非笑的勾唇,“本来想抽时间去拜访弟妹,今晚能遇上,说明我跟弟妹有缘,弟妹不如留下来再聊聊。”
霍遥的脸色是最难看的,往前走了一步,“滨少爷!”
他的眼神是阻止的意思。
霍文滨仿若未闻,淡笑着询问宋知暖:“弟妹好像没见过无虞,你们……该不会还没睡过吧?”
宋知暖完全没想到他长着一副斯文人的贵气模样,竟能对第一次见面的弟媳妇,说出这么直白露骨的话。
这让她有些反感。
“我当然是见过他的,他身体不好,那种事做多了,会伤到他的根本,我们夫妻俩自然会克制一点。”
是怕做多了,而没否认做过,她故意在话里留有余地。
霍文滨看她的眼神太犀利,她再度低眸扶额,避免对视,“今晚真是喝醉了,脑子都不清醒,见到堂哥跟我老公长得有几分相似,我就认错了,抱歉啊。”
“你觉得我跟无虞长得像?”
霍文滨眯眸,瞧不出是信没信,又信了几分。
她想也不想的答:“堂兄弟,自然是像的。”
旁边,霍遥的表情难看极了。
霍文滨只是讪笑,又问:“那弟妹今晚为什么会出现在会所?”
“我上司喝醉了,我来接他。”
提及时屿,霍遥更紧张了,不等霍文滨问什么,便打断:“滨少爷,少奶奶忙着公事呢,您就别拘着她了吧,万一她上司等急了发火,那就不好了。”
宋知暖也想走,顺着霍遥的话道:“是啊,我上司脾气很臭,很难搞的。”
“不过是文秘工作,丢了也不怕,我可以给弟妹找更好的。”
霍遥快急死了,“滨少爷!”
霍文滨秒变不耐烦,冷冷一眼瞪过去,“遥叔你先出去,我要跟弟妹单独聊会。”
“……”
没办法,霍遥只能认命的转身出去。
关上门的瞬间,他头也不回,直奔另一间包房而去。
沙发主座,霍文滨腕表,皮笑肉不笑的盯着宋知暖瞧。
“弟妹长得漂亮,只可惜摊上我家那个病秧子,弟妹如果有难处,随时可以找我。”
“堂哥说笑了,我跟老公感情很好,他事事护我,我哪来什么难处。”
霍文滨哼笑,“别装了,若是感情好,你怎么可能把我错认成他,我跟他长得一点都不像呢。”
“他根本就不信任你,也没把你当成家人,他孱弱的身体连你的基本需求都不能满足,你嫁给他真是太可怜了,不如……你来跟着我。”
宋知暖吃惊的看着他,“怎么个跟法?”
“霍家医疗团诊断过,他活不过25岁,最多还有两年,我能保证让你在霍家一直有一席之地,或者,你想付出身体,让我包养你一辈子,也不是不可以。”
宋知暖听得掌心都掐紧了。
离间自家堂弟跟弟媳的感情,还能说出要她卖身给他的这种话。
堂堂霍氏财团准继承人,竟然是个人模狗样的衣冠禽兽?
纵使内心惊骇,她的表情还算淡定,没有立刻回绝霍文滨,而是问:
“滨少爷给我这么丰厚的好处,应该不是看上我,而是想让我帮你做什么吧?”
霍文滨轻啧:“和美丽又聪明的女人聊天,就是格外令人愉快。”
宋知暖面无表情。
霍文滨继续:“只需要弟妹帮一点点小忙,每天帮我看着霍无虞,把他的一举一动、行程轨迹全都告诉我……”
……
直到走出霍文滨的包房,宋知暖还在回想他说的那些话。
虽是第一次正式见面,但不难看出霍无虞跟霍文滨之前的堂兄弟关系并不好,有可能到了视同水火的地步。
可霍无虞的身体差成那样,霍文滨明明知道他寿命不长,为什么还要防备他?
霍家是帝都名望极高的大财阀,家族内部的矛盾貌似不小。
她思索着,不知不觉就走回了时屿那间包房。
推开包房的门,沙发上空无一人。
她愣住。
时屿不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