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我的秘书,喝醉酒是因为跟我应酬,我送她回家,车就停在外头路边,倒是姜总,居然会纡尊降贵的出现在旧街。”
时屿脸色冷得骇人。
“我担心小暖的亲生母亲会被追债人逼,所以过来看看。”姜翰只能赔笑,“多亏时爷出手及时,我替我家小暖谢谢时爷。”
他朝时屿微微鞠躬,看向宋知暖时,又满脸担忧,像极了慈父,“小暖不知道有没有伤到哪里,时爷不如带她去医院看看,这几个混混就交给我吧,我会报警喊jc来处理。”
时屿冷眸微眯,“我已经报警。”
姜翰脸色僵了僵,“那小暖就麻烦时爷,我会等jc来把人带去局子审问再离开。”
时屿不说话,长腿走得很快转身就走。
宋知暖环住他的脖子,靠在他宽厚的胸膛上,嗅着他身上那股清冷的木质烟草味,脑子昏昏沉沉的,心却觉得安定不少。
……
从小巷子里出来,宋知暖再次坐上时屿的宾利。
借着车里的内置顶灯,时屿这才看到她左边脸颊肿得厉害。
她皮肤极白,鲜红的指印格外显眼,血迹染红了唇角,凄惨极了。
“是那群人打的?”
宋知暖垂着长睫,晕晕乎乎的脑袋靠着车座,不说话。
时屿紧抿唇,眉心皱痕渐深,眼底汹涌起可怕的怒意。
阴鸷的气息飘散在车内。
“你安静待在车上,我很快回来。”
他转身就要回小巷,迷迷糊糊的宋知暖下意识拉住他的手。
酒精作用下,她声调软软的,像受了欺负似的。
“哪哪都好疼啊,你别走,我害怕……”
时屿叹了声气,妥协了,“我先送你去医院。”
恩市第一医院。
深夜的急诊患者并不多,宋知暖打了醒酒针,现下脑子清醒多了。
她坐在病床上,浅蓝色帘子隔绝了旁边医生的听诊台,声音却是很清晰的传进她耳里。
“还好,都是一些很轻的皮外伤,没有伤到骨头或内脏,脸上的伤敷下冰袋就行,身上几处淤青可以擦点药,手肘的擦伤破皮了,要注意消毒,两三天内别沾水……”
帘子后面传来时屿低沉的应答声,“好。”
“结完账,按照单子去一楼拿药即可。”
“嗯。”
脚步声渐远,时屿拿着单子出去了。
很快,有年轻的小护士拿来冰袋,帮宋知暖揉脸,还不忘八卦:
“拿药那个是你男朋友吧?他长得好帅啊,果然这么完美的男人,都是别人家的!”
护士小姐姐一阵唏嘘感叹。
宋知暖有点尴尬,“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是吗?刚刚你做检查的时候,我看到他的表情紧张得跟什么似的。”小护士这注意到她指尖的婚戒,懊恼的拍了下脑门,“瞧我这眼神,原来不是男朋友,是老公啊!”
宋知暖嘴角直抽:“他……”
“他看起来好爱你啊,真羡慕,你是怎么俘获他的,教教我呗?”
“……”
说话间,一双修长的手轻轻拨开医护帘子。
宋知暖听见动静,抬眼望过去,正好撞上时屿那双深邃的墨色桃花眸。
她红了耳朵,做贼心虚一般躲开对视,因为动作幅度太大,脸颊被护士手中的冰袋揉得生疼,惹得她低声嘶气。
时屿迈着长腿走到病床边,将装着药盒的塑料袋放到床头柜,跟小护士说:“我来吧。”
小护士连连说好,又朝宋知暖投去羡慕不已的目光,临走时还贴心的把帘子捂严实点,给小两口创造独处相处空间。
宋知暖尴尬得脚趾扣紧,小声问:“刚刚我跟那个护士的聊天,会长听到了?”
不知道怎么回事,身为已婚妇女的她,被人错认时屿是她老公,她莫名有点心虚。
时屿面不改色,专心帮她敷脸,“没有。”
宋知暖这才松了口气,却忽然听他问:“今晚到底怎么回事?”
被姜翰质问假合同的时候,宋知暖的酒劲已经醒了大半,隐约还有印象。
“他想让我帮他拿到跟云豪集团的项目合作,我弄了个假合同给他,被他发现了,他就想暴打我呗。”
差点就进icu的事,被她说得云淡风轻。
时屿眼眸微眯,脸色冷骇至极。
“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不早点告诉我。”
宋知暖莫名其妙,“这是我的私事,肯定不能跟工作上的事混为一谈,哪有员工在生活上遇到问题,就跑来找领导帮忙的?”
时屿气笑,“跟我怼倒是振振有词,你不告诉我可以,也不见得你告诉你老公。”
宋知暖别开眼,小声:“我不想拿这点小事烦他。”
时屿眸光一暗,嘴角挑起冷意,“是你根本没把他当丈夫,你心里还惦记某个渣男。”
“……”
一说起江明哲,就会想起她因为跟江明哲分手,转头跟时屿睡了的事。
怕时屿下一秒就会提起当年酒醉后说要娶她的事,她果断不说话了。
但是,她低估了时屿的记仇程度。
冰袋被时屿拿在手里,越揉越用力,她五官都皱紧了,下意识想躲,“啊嘶,疼……”
时屿非但没轻点,还目光沉沉的睨她:“疼就记住教训。”
“……”
宋知暖郁闷,忽地又察觉不对劲。
“不对,你怎么就这么清楚我没把姜翰的事,告诉我老公?”
她瞬间来劲了,坐直身体,“你又不是我老公,你居然用那种口吻,控诉我没把他当成丈夫,你不认识他,居然会替他鸣不平?”
“……”时屿被噎得好半响没做声。
“会长倒是解释啊,刚才不还振振有词的修理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