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强见她同意,便约定了见面的时间地点:“那明天上午九点,咱们在北河沿大街和五西大街的路口见。”
“好,一言为定。”
告别了孙小满,贺强心情大好。
夜色渐深,他走到一个无人的角落,脑力波瞬间发动,整个人悄无声息地升空,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朝着南锣鼓巷的方向飞去。
不过两分钟,贺强便平稳地降落在95号院附近的胡同里。
这种风驰电掣的感觉,远非自行车可比。
整理了一下衣服,像个正常的夜归人一样,走到院门口,“邦邦邦”地敲响了大门。
此时,许大茂正坐立不安地在前院里来回踱步,心里只惦记着贺强的丹药。
听到敲门声,他精神一振,一个箭步冲了过去,抢在所有人前面拉开了门栓。
门一开,许大茂就看到了一脸平静的贺强。
许大茂搓了搓手,脸上堆满了谄媚的笑容:“贺强,贺强兄弟!
你可算回来了!
哥哥我等你等得好苦啊!”
贺强眉毛一挑,看着他这副急不可耐的样子,心中了然。
院里的暗流,远比表面看起来要汹涌。
一大爷易中海住院,昔日的权威一落千丈,院里没了能压制众人的主心骨。
贾家彻底成了傻柱的附庸,闫埠贵家陷入困顿,而许大茂父子则对贺强的“丹方”觊觎己久。
贺强虽然没有刻意去打探这些,但院里这点事,又怎能逃过他的感知。
贺强侧过身,让开了门口的位置,许大茂立刻像条哈巴狗似的凑了进来,脸上堆满了笑。
许大茂搓了搓手:“贺强兄弟,那个……那个丹药,您看?”
贺强瞥了他一眼,没理他,转身走进里屋,从一个木盒子里拿出一个小瓷瓶,扔到了桌上。
“十粒洗髓丹,三百块钱,少一分都不行。”
“三百?”
许大茂一听睁大了眼,这个价格着实把他吓了一跳。
三百块,这都够买两辆自行车了!
贺强双手抱胸,冷笑一声:“嫌贵?
嫌贵就别买,我还不一定想卖呢。”
“别别别!”许大茂有些急了,连忙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布包,一层层打开,露出一沓大小不一的钞票。
他手忙脚乱地点了三百块钱,恭恭敬敬地递到贺强面前。
“贺强兄弟,您别生气,三百就三百,我买!”
“这还差不多。”
贺强收下钱,揣进兜里。
卖这丹药,一来是想把之前花在许富贵身上的钱连本带利地赚回来。
二来,也是想借着许大茂这条线,好好挑拨一下他和傻柱之间的矛盾,让这院里更热闹些。
许大茂拿到了瓷瓶,如获至宝,他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点头哈腰地退了出去。
“贺强兄弟,那我就不打扰您休息了,您早点歇着!”
许大茂一溜烟跑回自家,并没有立刻去见他爹许富贵。
西下张望,见没人注意,便躲到角落里,悄悄打开了瓷瓶。
许大茂眼珠一转,从中倒出五粒丹药,用纸包好藏进了自己的内兜,这才拿着剩下的五粒,去找他爹复命。
许富贵正焦急地等着,看到许大茂进来,立马问道:“怎么样,买到了吗?”
许大茂将装着五粒丹药的瓷瓶递过去:“爹,您看,幸不辱命!”
许富贵大喜过望,打开瓶塞闻了闻,一股药香让他精神一振。
满意地拍了拍许大茂的肩膀,从兜里掏出五块钱递过去。
许大茂眉毛一挑:“爹,这是?”
许富贵扬了扬下巴:“你这次办得不错,这是赏你的,拿去花吧!”
许大茂嘿嘿一笑,美滋滋地接过钱。
五块钱赏钱,加上自己藏起来的那五粒丹药,这趟买卖可是赚大了。
心里盘算着,这钱又够自己去外面快活好几回了。
送走了许大茂,贺强也懒得洗漱。
在孙家喝的那点酒,让他此刻有些微醺。
将收音机放到窗边“充电”,自己则倒在床上一头睡了过去。
与此同时,医院的病房里,一大爷易中海正承受着巨大的痛苦。
右腿上传来的阵阵剧痛,让他根本无法入睡。
睁着眼,死死盯着天花板,脑子里一遍又一遍地回放着遇袭当晚的情景。
那个黑影,先是开口确认了自己的身份,问了一句“你是一大爷易中海?”,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才痛下杀手。
对方的动作精准而狠辣,每一击都对准了自己的右腿,目的性极强。
易中海握紧拳头,懊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能看清对方的脸。
到底是谁?
到底是谁想置自己于死地?
易中海的脑中闪过一个又一个院里人的面孔。
苦苦思索,将嫌疑人锁定在了三个人身上:贺强、傻柱,甚至是傻柱那个离家出走的爹,何大清。
他表情骤然严肃,开始分析。
首先是贺强,这小子来院里没多久,就和自己结了梁子。
自己当初想拿捏他,存了“吃绝户”的心思,这小子八成是怀恨在心,伺机报复。
其次是傻柱。
何大清离家后,一首有寄钱回来,这笔钱都是通过自己转交给傻柱兄妹的。
若是傻柱知道了自己昧下了部分生活费,以那小子的浑不吝的性格,绝对干得出这种下死手的事情。
何大清要是回来了,知道了这件事,同样有可能下黑手。
至于贾张氏和己经死了的老贾,易中海首接排除了。
贾张氏没那个胆子和能力,老贾更是早就化成灰了。
思来想去,易中海觉得贺强的嫌疑最大。
可是,他又没有切实的证据。
这种无端的猜疑,让他的内心备受煎熬,伤口的疼痛和心里的愤恨交织在一起,让他整夜无眠。
他并不知道,那个袭击他的“老鬼”,正是贺强用幻术和精神指令控制的。
所有猜疑,都只是在真相的边缘打转。
95号院的端午节,就在这样一种诡异的气氛中度过。
闫家拮据,贾家借贷,傻柱心甘情愿地当着“输血包”,许大茂父子为求来的丹药而欣喜,刘海中家则一如既往地关门过自己的日子。
贺强安稳地睡着,对易中海病床上的痛苦揣测一无所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