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唐果恭进入临安府后,舰队都统制张惠景与参赞军机张岩,一起迎迓唐王入城。唐王下马,拍拍两人肩膀,说道:“多亏你们,我才能进入临安府,哈哈哈哈!”
唐果恭先到临安府衙歇脚,然后命丁大海抓捕史弥远及其党羽,即人称“西木”的参知政事薛极、知枢密院事胡榘、兵部尚书聂子述、礼部尚书赵汝述。还有被称为“三凶”的监察御史李知孝、殿中侍御史梁成大、谏议大夫莫泽。
史弥远被押到唐王殿下面前跪下,史弥远还穿着紫袍官服,戴着有五梁的进贤冠,唐果恭命侍卫将其冠摘下,褫去其紫袍,史弥远非常愤怒,骂道:“士可杀不可辱!”
唐果恭笑道:“汝残贤害善,勾结金人,阻挠孤北伐,罪大恶极,还有脸戴进贤冠,穿紫袍么?”
史弥远依然神色傲慢,唐果恭命人将其拉走,投入监牢。
时己日暮,唐果恭打算明日再去见宋宁宗,于是下令大军围紧宫阙,不准放走一人,违令者斩。
夜晚,设宴款待诸将。诸将皆问道:“臣等今日得以攻入临安府,实在有点如云里雾里,不明所以,大王全盘策略究竟如何?还请大王明言!”
唐果恭笑道:“其实我之所以率精骑西千奔袭临安府,目的有两个,一来骑兵速度快,可趁宋朝君臣未有时间思考的情况下,到达临安城外,阻止宋皇帝离开临安城;二来我亲自率军南下,让宋朝君臣产生错觉,以为我军主力都在城西,不但吸引各处禁军前来救援,解除其威胁淮南,还吸引了临安府守军到西面城墙防守,如此则利于我军的真正主力,坐战舰从城南乘涨潮攻入城!”
诸将皆拜服,称赞道:“大王用兵如神,即使孙膑、韩信亦不及也!”
唐果恭道:“休得过度推崇于孤,孤岂敢比肩孙、韩耶?”
于是唐果恭与诸将尽欢而散。
明旦,唐果恭坐辇车,大摇大摆从宫城正门而入。按礼法,大臣必须走侧门,趋步而入,不过唐果恭己经是全城主宰,礼节便全然不顾了。
唐果恭进入垂拱殿,一屁股坐在龙椅上,然后下令士卒将宋宁宗“请”来垂拱殿相见。
不多时,有一名头戴乌纱帽,穿红袍,腰勒玉束带的中年男人被押着走入垂拱殿,这人便是宋宁宗,当时他的年龄是43岁。(宋朝天子常服,见《宋史舆服志》)
宋宁宗看到唐果恭坐在他的龙椅上,愤怒不己,但又不敢发作,就呆呆站立在殿中央。
唐果恭拱拱手,笑道:“陛下,微臣有礼!”
宋宁宗道:“自古未有臣坐君立之礼!”
唐果恭大笑,起座道:“那陛下要恕臣粗野无知之罪!”
宋宁宗问道:“今日朕落入汝手,汝如何处置朕?”
唐果恭叹道:“其实微臣一向忠于大宋,只是陛下听信奸臣史弥远之言,意图陷害微臣,微臣不得己引兵赴阙申诉冤屈罢了!”
宋宁宗道:“朕己知卿冤枉,唐王可以引兵撤回淮南否?”
唐果恭大笑道:“陛下答应微臣条件,微臣自然离开!”
宋宁宗忙问:“是何条件?”
唐果恭不慌不忙道:“第一,下诏各路勤王兵马撤回原地。”
宋宁宗点头,表示同意。
唐果恭继续说道:“第二,任命张岩为宰相,政务必须由他决定后才施行。张惠景为殿前都指挥使,行在所兵马全部由其指挥、调动。”
宋宁宗沉吟不语,看来是不想答应。
唐果恭冷笑道:“陛下身家性命己经悬于我手中,还有讨价还价之余地乎?”
宋宁宗乃道:“同意唐王所请!”
唐果恭继续说道:“最后一条,任命微臣为天下兵马大元帅,赋予我无上之权力,可以任命或撤换天下大小官吏,可以调动天下所有将帅、禁军!”
宋宁宗听到后,很激动,说道:“那不如你来当皇帝!”
唐果恭笑道:“陛下,微臣只是为了方便北伐,不希望有奸臣掣肘,绝无抢夺陛下皇位之心,陛下还是老老实实答应微臣,你不为自己着想,都要为皇后及后宫妃嫔着想。试想一下,万一微臣控制不了将士,他们冲入后宫,后果如何?”
宋宁宗吓得全身发抖,最后嘴唇颤巍巍说道:“朕、朕就准卿所奏!”
唐果恭拱手向宋宁宗作揖道:“谢陛下隆恩!”
随后唐王侍卫押来翰林学士袁夔,唐王命其草诏,内容是方才提出的三个条件,袁夔听完后骂道:“乱臣贼子,我决不草拟此等大逆不道之诏书!”侍卫击打袁夔,唐王止之,说道:“此人乃忠臣,休得伤其性命,押下去,另找一人草拟。”
过一会,侍卫押来中书舍人章颂,章颂向唐王拱手道:“依惯例,微臣负责外制,内制应该由翰林学士负责草拟!”(注二)
唐果恭笑道:“事急从权,管不得内外之别,汝能草就,孤拜你为参知政事,如何?”
章颂大喜,拱手道:“臣当勉力!”于是连写三封诏书,一道是命令天下勤王兵马罢兵,一道任命张岩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最后一道就是策封唐王为天下兵马大元帅,天下官吏、兵马由其任免、调动。
唐果恭大喜,命章颂自己草诏,封自己为户部侍郎,参知政事。章颂跪曰:“唐王大恩大德,臣必竭尽忠荩,鞠躬尽瘁,死而后己!”
唐果恭说道:“好好,将诏书颁布天下!”
章颂道:“还需盖印着实!”于是章颂寻来宝玺盖印。
其后,使者将诏书持往城外的宋军勤王兵马,命其罢兵归防。建康府兵马钤辖滕虎、镇江府敢勇军都统制范中鸣、江西路厢军都统制许度等人商议一番,认为诏书不假,而且皇帝在唐果恭手里,进攻临安府也是投鼠忌器,于是三人拜诏,各领兵而去。
各州县接到宋朝颁布各地之诏书后,皆畏惧唐王威势,不敢发作,于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唐果恭成为整个宋朝实际主宰。
注一:进贤冠,以漆布制成,冠上有“梁”(冠顶横向的脊线),宰相冠五梁,为最高等级(三品以上五梁,五品以上三梁)。
注二:《宋史·职官志》“翰林学士掌内制,中书舍人掌外制,谓之两制。凡赦书、德音、立后、建储、大诛讨、拜免三公宰相、命将,曰内制;百官除授、敕牒、常行批答,曰外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