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静音符试手，冰魄当场失声
洞壁上的晶簇还泛着前日的幽光，李玄青正蹲在石桌前研究冰魄留下的寒霜镜。
镜面裂痕里渗出的星轨光斑在他掌心游移，像一群被施了定身咒的萤火虫。
后土端着新煮的灵露走过来时，他正用指尖戳那道最大的裂纹，嘴里念叨："这镜子要是能照出弱点，下次火炎再烤焦我的玉灵果，我非得照着弱点戳他三轮。"
"玄青。"后土将灵露放在他手边，指尖轻轻叩了叩石桌，"雾气又翻涌了。"
李玄青抬头。
洞外那团混沌雾气本是慢悠悠打着旋儿，此刻却像被谁抽了一鞭子，突然剧烈翻卷起来。
冰晶碎屑裹在雾里簌簌作响，连洞顶垂落的冰锥都跟着晃了晃——是冰魄来了。
他歪了歪头，嘴角慢慢来。
昨天这女人走得利落，今天倒又折回，莫不是为那通"搅乱死水"的话来补刀？
雾气分开的刹那，冰魄的身影显了出来。
她今日没穿那身缀满冰棱的裙裳，换了件素白广袖长袍，腰间的冰镜却还挂着，镜面蒙着层薄霜。
看见石桌上的寒霜镜时，她脚步微顿，眼尾的冰纹轻轻颤了颤。
"李玄青。"她开口，声音像碎冰撞在玉盘上，"我要你收敛锋芒。"
李玄青抄起灵露喝了一口，甜津津的滋味在舌尖炸开："收敛？
昨天你还说我该搅乱死水呢。"他晃了晃手里的寒霜镜，"现在又送镜子又劝诫，冰魄大人这是唱哪出？"
冰魄的目光扫过他指间的镜子，又落回他脸上："前日我试探过，幽冥、火炎那些老东西的神魂里缠着因果丝。"她袖中泛起冷光，一缕银线飘出来，在半空凝成个扭曲的"杀"字，"他们背后有更古老的存在。
你最近动静太大，很快会被盯上。"
李玄青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
前世做主播时，他最擅长从观众弹幕里捕捉弦外之音——冰魄这话里，警告是真，担忧...好像也是真。
可他偏不想顺着她的话走，指尖悄悄摸向袖中那张"鸿钧静音符"。
符纸边缘的金纹硌着掌心，像在挠他的痒。
"所以冰魄大人是来当说客的？"他故意拖长尾音，"还是来..."话音未落，他突然抖手甩出符纸。
静音符在空中划出金弧，"啪"地贴在冰魄眉心。
变故来得太快。
冰魄瞳孔骤缩，刚要抬手去揭符纸，却发现喉咙里像塞了团冻硬的棉花。
她张了张嘴，没发出半点儿声音。
腰间冰镜的霜花"簌簌"剥落，连带着石桌上的寒霜镜也暗了下去，镜中星轨瞬间消散。
"哎？"李玄青歪头看她，"怎么不说话了？
我还想听你讲讲那些'更古老的存在'长啥样呢。"
冰魄的指尖抵在符纸上，混沌魔神的神力顺着指缝涌出来。
可那符纸像是长在她皮肤上，任她怎么发力都纹丝不动。
她盯着李玄青的眼睛，眼底翻涌着冰蓝色的光——那是被冒犯后的震怒，也是对未知的警惕。
"宿主你过分了啊。"混沌灵童突然从李玄青肩头冒出来，晃着小短腿嗤笑，"冰魄大人这眼神，能把北俱芦洲的雪都冻成冰雕。"
李玄青摊手："谁让她自己送上门的？
上次说我符纸贴不准，这次我特意练了准头——"他突然顿住，因为看见冰魄的指尖在身侧捏出了冰晶。
那冰晶本该是透明的，此刻却泛着暗红，像凝固的血。
后土轻轻扯了扯他的衣袖："玄青。"她的声音里带着点无奈，"冰魄不是敌人。"
李玄青这才收了嬉皮笑脸。
他走上前，指尖虚点在冰魄眉心的符纸上。
符纸"唰"地飞回他掌心，金纹暗了暗，显然刚才冰魄的神力冲击让它消耗不小。
冰魄后退两步，抬手按住心口。
她重新开口时，声音比之前低了三分："你果然...比传闻中更难测。"
"我这叫有备无患。"李玄青把符纸收进袖中，"再说了，要是真有老东西来，总得有点压箱底的本事不是？"他指了指石桌上的寒霜镜，"这镜子我收着了，下次照出谁的弱点，分你一份？"
冰魄盯着他看了片刻，突然笑了。
她的笑不像前日那样冰棱撞壁，倒像春雪初融时的溪涧："好。"她转身走向洞外，雾气又开始翻涌，"但记住——"她的声音被雾气裹着传来，"混沌里没有永远的盟友。"
雾气彻底遮住她的身影时，李玄青突然眯起眼。
他神识扫过洞外那片混沌，在雾气最浓的地方捕捉到几缕隐晦的波动——是其他混沌魔神的气息。
他们潜伏在暗处，刚才的动静，应该都被看了去。
"有人在监视。"他对后土说。
后土点头："我也感觉到了。"她拿起石桌上的寒霜镜，镜面突然泛起微光，映出几个模糊的影子，"冰魄的镜子...可能在帮我们标记这些人。"
李玄青摸着下巴笑了："这女人，倒是留了后手。"他转头看向混沌灵童，"系统，我记得抽奖池里的道具能合成？"
"宿主终于想起这茬了？"灵童转着圈飘起来，"混沌钟碎片和静音符放一块儿，说不定能搞出个'静音混沌钟'——敲一下，整个洪荒都能给你安静三百年！"
李玄青眼睛亮了。
他从储物戒里取出那半块混沌钟碎片，青铜表面还凝着盘古开天时的火气。
静音符被他摊在另一只手心里，金纹和钟身上的纹路遥相呼应，像两根线头碰在一起，隐隐要织成什么。
后土凑过来看："你该不会现在就要试？"
"急什么。"李玄青把两件道具收回去，"先研究研究合成规则——"他突然顿住，抬头看向洞外翻涌的雾气，眼底闪过锐光，"等那些老东西找上门时，总得让他们看看，什么叫真正的混沌觉醒者。"
洞壁上的晶簇在他话音里轻轻震颤，仿佛连混沌本身都在期待着，这场由一个穿越者和他的沙雕系统掀起的，前所未有的风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