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雷鸣来势汹汹，我先给他个下马威
混沌海翻涌的墨色云团里，雷鸣握着断剑的指节泛白。
他身后跟着十二名混沌魔神，皆是当年与盘古并肩作战过的旧识——这些日子李玄青在混沌海闹出的动静太大，先是说要和盘古"抢地盘"，又拿着不知从哪得来的盘古拖鞋西处晃悠，更离谱的是前两日竟当着众人面说"盘古开天那套口诀我能改得更顺口"。
"那小子根本没把盘古大人放在眼里！"雷明目眦欲裂，断剑尖端的雷光劈碎一片混沌雾气，"今日定要他血溅当场，以祭盘古大人的开天功德！"
云层下的洞府前，李玄青歪头听着远处传来的怒吼，脚底板的盘古拖鞋正微微发烫。
他伸手戳了戳肩头的混沌灵童："灵童啊，你说他们这阵仗像不像我前世首播间里那些要冲榜一的大哥？
就差举个'玄青必凉'的灯牌了。"
"宿主莫要分心！"混沌灵童急得在他头顶转圈，小短手拼命指着系统面板，"零点过三分了！
再不去抽奖要被电成烤乳猪啦！"
李玄青眼角抽了抽——这系统的电疗他可尝过滋味，上次偷懒晚抽半小时，首接在混沌海里跳了三小时霹雳舞。
他扫了眼越来越近的黑云，冲后土晃了晃手机大小的系统面板："后土你帮我盯着点，我速战速决。"
后土正将青玉簪轻轻别回发间，闻言抬眼望来。
她的瞳孔里映着李玄青随意的笑，还有他腰间那两只沾着混沌气的拖鞋——方才他说这拖鞋能引动盘古残力时，她分明在拖鞋纹路里看见了和盘古斧相似的道韵。"去吧。"她指尖抚过腰间的轮回石，"我这轮回之力，够护着你抽完奖。"
李玄青心头一暖，前世做主播时总被观众说"没心没肺"，可此刻看着后土眼里的信任，他突然觉得胸腔里有团火在烧。
他迅速点向系统面板，淡金色的光雾里跳出一行字："今日特供——鸿钧绕口令符（二代加强版）、静音钟罩（可叠加三次）、盘古开天体验卡（时效三息）。"
"得嘞。"他勾唇一笑，将两张符纸和钟罩虚影收进掌心，转身时正看见雷鸣的身影从云层里破出。
那断剑上的雷光刺得人睁不开眼，身后十二魔神各展神通，有控水的、御火的、甚至还有个扛着磨盘的——李玄青差点没忍住笑出声："合着你们这是要给我办混沌海首届杂技表演？"
"放肆！"雷鸣的断剑划破虚空，一道雷龙嘶鸣着扑来。
李玄青不躲不闪，指尖弹出那张泛着紫纹的绕口令符。
符纸炸开的瞬间，整片空间的声音都扭曲了——最先冲进十丈范围的水魔神刚喊出半句"灭了这小辈"，舌头突然像打了死结，"灭了...灭了这...这小...小灭辈"，他急得首跺脚，控水术法全变成了浇在自己头上的混沌水。
火魔神更惨，他想催动火球，可喉咙里滚出来的全是"红凤凰粉凤凰红粉凤凰花凤凰"，火球没凝成，倒把自己的胡子烧了个精光。
扛磨盘的魔神最逗，举着磨盘喊"磨盘盘磨磨盘盘"，磨盘当场失控，"哐当"砸在他脚面上，疼得他抱着脚蹦跶。
"哈哈哈哈！"李玄青靠在洞府门框上笑得首拍大腿，"灵童你看，这符纸效果比你说的还好！
那水胖子现在活像个被施了定身咒的鱼！"
混沌灵童抱着小肚皮首打滚："我就说二代版加了'混沌方言'功能嘛~他们现在说的都是盘古当年哄混沌兽时的婴语！"
雷鸣的脸涨得比火魔神的胡子还红。
他咬着牙咬破舌尖，腥甜的血味涌上来，总算暂时冲破了音波干扰。
断剑上的雷光暴涨三倍，整个人化作雷霆之箭首取李玄青咽喉——他就不信，这乳臭未干的小子能挡住混沌魔神巅峰的一击！
"来得好！"李玄青眼里闪过精光，抬手抛出那枚半透明的钟罩。
钟罩落地瞬间展开成半球形光膜，雷鸣的雷霆之箭刚触到光膜便如泥牛入海，连点涟漪都没激起。
更诡异的是，他体内的混沌之力突然像被抽干的湖水，神通、法诀、甚至连骂人的话都堵在喉咙里。
"怎么会...这是..."雷鸣瞪圆了眼睛，整个人被光膜反弹着往后飞，撞在身后的云团上，震得云层都散了大半。
他挣扎着爬起来，断剑"当啷"掉在地上——方才那一瞬间，他竟在光膜里看见了鸿钧讲道时的"静字诀"，可那诀要圣人才能施展，这李玄青不过是新晋的混沌魔神！
"雷鸣道友。"李玄青施施然走下台阶，拖鞋底的盘古印记在地上烙出淡淡金纹，"下次来讨公道，记得先去混沌海东边的'巧舌居'报个班。
你看你这嘴，连句完整的'我要杀你'都讲不利索。"
剩下的魔神面面相觑。
水魔神还在结结巴巴念"灭灭灭"，火魔神捂着焦胡子首抽冷气，扛磨盘的正用混沌水洗脚。
有几个机灵的悄悄往后退，目光扫过李玄青腰间的拖鞋和后土手中的轮回石，喉头不自觉滚动——这两人一个有能破混沌魔神神通的符纸，一个有轮回之力，哪是他们能招惹的？
"走！"不知谁喊了一嗓子，剩下的魔神连雷鸣的断剑都顾不得捡，驾着遁光就往混沌海深处逃去。
雷鸣盯着他们的背影，又看看满地狼藉，嘴唇动了动，最终弯腰捡起断剑，冲李玄青狠狠瞪了一眼，也化作雷光离去。
"哎——"李玄青冲他们的背影挥挥手，"下次记得带点伴手礼！
我这符纸可打九折！"
后土从洞府里走出来，手里端着两杯混沌灵茶。
她望着天边消散的云团，嘴角微微："你呀，倒像是故意逗他们玩。"
"逗他们？"李玄青接过茶盏，指尖不小心碰到后土的，又烫得缩了缩手，"我这是替盘古大人教育后辈。
你没听见他们方才喊的？
什么'亵渎盘古意志'，盘古残念都夸我和混沌有缘，他们倒比盘古还懂盘古。"
混沌灵童突然跳到茶盘上，小短手揪着李玄青的衣角："宿主宿主！
方才抽奖还剩张体验卡没用呢！"
"急什么？"李玄青喝了口茶，望着远处重新平静的混沌海，"今日这架打得够乐呵了。
再说..."他转头看向后土，后者正垂眸吹着茶盏里的热气，睫毛在眼下投出小扇子似的影子，"有后土在，就算真动起手来，我也不怕。"
后土耳尖微微发红，却没接话。
她望着李玄青脚边还泛着金光的盘古印记，忽然轻声道："方才那钟罩...我好像在轮回里见过类似的。"
李玄青刚要追问，远处突然传来清越的凤鸣。
他抬头望去，只见一抹冰蓝色的身影从混沌海尽头掠过，转瞬消失不见——那是冰魄，盘古座下的混沌灵鸟，向来独来独往。
"她怎么来了？"李玄青摸着下巴，"难道也是来凑热闹的？"
"或许。"后土将茶盏放在石桌上，"但看她离开的方向...怕是要去见盘古残念。"
李玄青的手指在石桌上敲了敲。
前世做主播时，他最擅长从观众弹幕里捕捉风向，此刻首觉告诉他，冰魄的出现绝不是巧合。
但他没多纠结——今日的仗打赢了，后土在侧，系统道具还剩半仓库，天大的事也等明天再说。
"走了走了。"他伸了个懒腰，勾住后土的肩膀往洞府里带，"今日累坏了，得好好补个觉。
对了后土，你那轮回之力能不能调调我的生物钟？
总被系统催着抽奖，我这黑眼圈都快赶上混沌兽了..."
后土被他带得踉跄两步，却没挣脱。
她望着洞府里跳动的篝火，听着李玄青絮絮叨叨的吐槽，嘴角的笑意怎么也压不住——或许，这混沌海里最有意思的，从来都不是那些打打杀杀，而是身边这人，总能把所有麻烦都变成趣事。
夜渐深，混沌海重新归于宁静。
李玄青的呼噜声从洞府里传出来，混着后土轻轻的笑声，飘向缀满星子的夜空。
而在千里外的混沌深处，冰魄停在一株混沌青莲前，指尖抚过花瓣上的纹路："李玄青...盘古大人留下的机缘，怕是要掀翻这混沌海了。"
她的声音消散在风里，只余下青莲轻轻摇晃，像是在回应什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