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葫芦秘闻
《雾河诡影》第 8 章：葫芦秘闻
雾河镇的火锅店飘着牛油香，苏晚晴戳着碗里的毛肚，看顾沉舟往锅里倒第三包三角水藻底料。"我说沉舟哥，你这秘制配方怕不是想拿米其林黑旗奖？吃完我得去肛肠科开 VIP 通道了。"
顾沉舟捞起片烫老的肥牛，袖口露出新纹的艾草刺青："这叫药膳同源，没见我脖子上的水藻纹都退成斑马线了？" 他脖子上青纹果然淡了不少，像用橡皮擦过的铅笔痕。苏晚晴刚想吐槽，火锅店的电视突然插播紧急新闻："今日凌晨，雾河下游发现疑似 1982 年失踪货船 ' 顺风号 ' 残骸，船上发现三具无名干尸......"
"1982 年？" 苏晚晴筷子啪嗒掉在桌上，"不就是王秀兰阿姨失踪那年吗？" 顾沉舟猛地起身，撞倒了醋瓶，深褐色的醋液在桌上流成水莲花形状。两人冲出火锅店时，雾河正被染成铁锈色，打捞队的吊车臂上挂着块破烂的船帆，帆布上印着半朵褪色的水莲花 —— 跟母亲日记里画的三角水藻图案高度重合。
"快看船头！" 顾沉舟拽着她挤到警戒线前，只见打捞上来的船头断口处卡着个青铜酒葫芦，葫芦嘴塞着卷油纸。苏晚晴眼疾手快抢过葫芦，油纸展开后是首歪诗："三载水藻三载魂，葫芦里面藏乾坤，要问河神归处去，须寻当年守河人。" 字迹狂草得像鬼画符，末尾盖着个模糊的斗笠印章。
"这波操作是雾河版《盗墓笔记》附加题啊。" 苏晚晴把葫芦揣进红雨衣，突然感觉葫芦壁上的纹路在发烫。顾沉舟抢过葫芦对着阳光看，葫芦嘴竟渗出滴绿色液体："是守河人的镇魂酒！我爷爷当年说过，只有历代守河人才能打开这葫芦。"
两人躲进巷口的废品站，顾沉舟咬破指尖把血滴在葫芦盖上，青铜纹路突然亮起，葫芦 "咔嗒" 弹开，里面掉出枚生锈的钥匙和半张照片。照片上是三个穿黑袍的人站在船头，中间那人举着酒葫芦，斗笠阴影里露出的手腕上，缠着新鲜的三角水藻 —— 正是结尾时看到的神秘人！
"这钥匙像是......" 苏晚晴摸着钥匙上的水莲花纹路，突然想起母亲日记里夹着的老照片，"我妈失踪前去过镇西的典当行，照片背景里就有这水莲花雕饰！" 顾沉舟己经拽着她往典当行跑，废品站的铁门在身后自动关上，门上不知何时多了道绿色的爪痕。
典当行的老掌柜正在打瞌睡，听见钥匙开门声猛地惊醒，看见水莲花钥匙时，假牙差点掉在算盘上："这钥匙...... 是 ' 雾河号 ' 货船的船长室钥匙！1982 年船沉了之后，老船长就带着钥匙失踪了......" 他突然抓住苏晚晴的手腕，"你妈当年也拿过类似的钥匙，说要找 ' 河神的酒窖 '！"
顾沉舟把照片拍在柜台上："这戴斗笠的人是谁？" 掌柜的瞳孔骤缩，抓起算盘砸向照片，算珠滚了一地："别问！问就是河神的使者！1982 年那场沉船，就是他用酒葫芦招来了水藻风暴......" 话音未落，窗外突然刮起怪风，典当行的木门被吹开，雾中站着个戴斗笠的黑影，手里的酒葫芦正在 "咕嘟咕嘟" 冒泡。
"跑！" 顾沉舟拉着苏晚晴冲进后堂，老掌柜的惨叫声在身后响起。后堂堆满了破旧的木箱，其中个箱子上刻着水莲花图案，苏晚晴用钥匙打开，里面是盘 80 年代的录像带，封皮写着 "顺风号载货清单"。
两人躲进储物间放录像，雪花屏后跳出个穿喇叭裤的年轻船员："1982 年 5 月 13 日，船长说要把三角水藻种子运到下游，可这玩意儿遇血就疯长......" 画面突然剧烈晃动，能看见无数绿丝从船舱缝隙钻进来，船员的惨叫声被 "咔嚓" 声打断，录像带就此卡住。
"三角水藻种子？" 苏晚晴倒吸凉气，"1942 年沉船运的是祭品，1982 年运的是种子，那 2025 年......" 顾沉舟己经踹开储物间的窗户，雾中传来铁链拖地的声音，戴斗笠的黑影正顺着墙壁爬过来，他袖口的水藻纹在夜色中发着光，像条活蛇。
"去河神庙！" 顾沉舟拽着她狂奔，路过老码头时，看见打捞上来的 "顺风号" 残骸正在解体，木板缝隙里钻出密密麻麻的绿丝，转眼就把整条船缠成个巨大的水藻球。戴斗笠的黑影站在水藻球上，举起酒葫芦往河里倒，墨绿色的液体入水即化，雾河顿时沸腾起来。
河神庙的废墟里，三个青铜匣子正在自动拼接，发出的共鸣声震得瓦片首掉。苏晚晴摸出母亲的日记，最后一页被她用唾液浸湿，显出隐藏的字迹："守河人世代守护的不是秘密，是水藻种子的封印！每三十年播种一次，祭品之血就是发芽的肥料......"
"所以 1912、1942、1982、2025...... 每三十年一次大祭典！" 顾沉舟把艾草刺青按在匣子上，青纹却像活物般往匣子上爬，"现在种子要发芽了，整个雾河镇都会变成水藻的温床！" 戴斗笠的黑影突然出现在庙顶，酒葫芦口对准他们，喷出的绿雾瞬间把庙内染成墨绿色。
"接住！" 顾沉舟把青铜钥匙扔给苏晚晴，自己跳进绿雾中，艾草刺青发出强光，暂时逼退了水藻。苏晚晴趁机把钥匙插进匣子缝隙，母亲的日记突然自燃，灰烬飘进钥匙孔，三个匣子应声合拢，发出 "咔嚓" 的锁死声。
绿雾中传来戴斗笠人的怒吼，他摘下雨笠，露出张跟顾沉舟爷爷画像一模一样的脸，只是眼睛里全是水藻丝："我等了西十年！就差祭品之血就能让种子发芽......" 顾沉舟用鱼刀抵住他的脖子，刀刃上的艾草纹正在灼烧他的皮肤："我爷爷当年就后悔了，才把钥匙藏起来，你这老梆子想毁了雾河镇？"
苏晚晴这才明白，戴斗笠人是顾沉舟爷爷的师弟，当年祭典后被水藻寄生，靠镇魂酒维持人形。就在这时，合拢的青铜匣子突然裂开，里面掉出颗滴着绿水的种子，种子落地即化，雾河掀起巨浪，无数水藻丝顺着浪头爬上岸。
"只能用这个了！" 顾沉舟突然扯开衣领，露出胸口的水莲花刺青，"祭品之血能封印种子，但需要守河人的命来引......" 他没说完就把苏晚晴推出河神庙，自己抱住种子跳进雾河。苏晚晴趴在庙墙上哭喊，看见顾沉舟的身体被水藻包裹，刺青发出的红光逐渐把整片水域染成血色。
当第一缕阳光刺破雾霭时，雾河恢复了清澈，水面漂浮着无数艾草叶，顾沉舟的银哨子漂到岸边，哨身的裂纹里卡着半片三角水藻。苏晚晴捡起哨子，突然听见身后有人咳嗽，顾沉舟浑身湿透地站在废墟里，胸口的刺青变成了艾草图案："咳咳...... 谁说守河人一定要死？我只是把种子封印在自己体内了。"
"你这波操作是《哈利波特》里的魂器梗吧？" 苏晚晴捶了他一拳，却看见他袖口露出的手腕上，正有淡青色的水莲花纹在慢慢消退。戴斗笠的老梆子己经化作一滩绿水，只有那把酒葫芦滚在墙角，葫芦底刻着行小字："三十年期满，种子归位，守河人可解咒。"
两人走出河神庙时，镇民们正惊讶地看着清澈的雾河，昨晚的恐怖景象仿佛一场噩梦。苏晚晴把青铜匣子交给镇长，谎称是古代文物，镇长摸着匣子上的水莲花纹，突然想起什么："说起来，你妈失踪前曾来镇政府，说要查 1912 年的祭典账册......"
账册保存在防火保险柜里，打开后里面只有张泛黄的收据，付款人签名是 "顾守河"—— 顾沉舟的爷爷，收款人写着 "雾河渔业合作社"，货物栏画着三角水藻图案，备注栏写着："以血为肥，三十年一熟，祭品三十八人，余二人备用。"
"备用祭品......" 苏晚晴想起 1942 年档案里失踪的三人，其中两人是巫师，剩下一人...... 她猛地看向顾沉舟，他正在翻看账册最后一页，上面用铅笔写着："1912 年祭品王翠花，其孙女王秀兰、外孙女苏晚晴，血脉纯净，可作第三代备用。"
原来母亲和自己都是百年前就被定下的备用祭品！苏晚晴只觉得后背发凉，顾沉舟却把账册塞进她手里："现在种子在我体内，河神咒解了，备用祭品自然失效。不过......" 他晃了晃手里的酒葫芦，"这玩意儿里还剩半葫芦镇魂酒，要不要试试调成火锅蘸料？"
夕阳下的雾河波光粼粼，苏晚晴看着顾沉舟往酒葫芦里倒芝麻酱，突然觉得这守河人转行做厨子也挺靠谱。只是当她低头时，发现自己手背上的水莲花刺青并未完全消失，在阳光照射下，竟隐隐透出三角水藻的纹路。
而远处的雾河深处，似乎有什么东西正在缓缓下沉，那东西上缠绕着无数艾草叶，却在叶隙间露出半截青铜酒葫芦，正随着水流轻轻晃动，像在等待下一个三十年的轮回。苏晚晴揉了揉眼睛，再看时河面上只有片落叶，或许，这只是她的错觉。
但她知道，雾河的秘密就像这葫芦里的酒，看似清澈，实则藏着千回百转的滋味。而她和顾沉舟的故事，才刚刚进入下一个章节，或许下一个暴雨夜，河面会浮出新的货船，载着新的谜团，等着他们去破解。毕竟，在这雾河镇，永远不缺诡异的传说和待解的谜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