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连环杀人

第五章 连环杀人

长安城的秋老虎比仵作房的炭盆还难熬。陈玄正用竹片刮着第三具尸体指甲缝里的石灰粉，突然听见窗外传来衙役的惨叫："不好啦！东市棺材铺老板七窍流血死啦，胸口还刻着字！" 他手一抖，竹片差点戳到自己鼻尖 —— 得，"长安死亡套餐" 又续费了。

武思月冲进来时带起一阵风，面纱上沾着片银杏叶："死者姓孙，五年前给乾陵雕过碑头螭龙，今早被发现死在库房，伤口......" 她顿了顿，眼神有些发憷，"跟之前的血字不一样，这次是刻在皮肤上的，像用烙铁烫出来的。"

陈玄跟着她往东市跑，布鞋在青石板上敲出急促的鼓点。古代没有尸袋，死者就这么首挺挺躺在松木棺材板上，胸口皮肤翻卷，焦黑的伤口里嵌着三个烫金大字 ——"戌时正刻，鬼市口"。他凑近闻了闻，伤口散发着焦肉混着硫磺的臭味，跟现代电击伤的气味谜之相似。

"死亡时间不超过两个时辰，角膜中度浑浊，尸僵扩散到上肢。" 陈玄摸了摸死者凉透的手腕，突然注意到指甲缝里除了石灰粉，还有少量朱砂颗粒，"武姑娘，你看这朱砂的颜色，跟密卷里画的 ' 开碑符 ' 一模一样，凶手这是在搞 ' 沉浸式杀人 ' 啊，连祭品都要凑齐封建套餐。"

武思月掏出小银壶，往伤口上滴了几滴米酒："更绝的在这儿 —— 你看烫字的笔顺，用的是现代简体字的连笔写法，古代匠人可不会这么写 ' 戌' 字。" 她用簪子挑起死者眼皮，瞳孔里竟倒映着无字碑的模糊轮廓，跟金光门校尉的死状如出一辙。

两人在死者库房里搜到半幅残破的工图，上面用红笔圈着无字碑碑头的螭龙纹，旁边标着 "天枢石位置"。陈玄突然想起密卷里的五行图，第五起案件属土，对应碑座的中央方位，而死者孙老板正是石雕匠人，完美契合 "土象祭品" 的设定。

"走，去鬼市口！" 陈玄把工图往怀里一塞，"凶手在玩 ' 死亡打卡 '，每个血字地点都是无字碑构件的前世今生。柳树巷死的泥瓦匠修碑基，西市绸缎商做碑帷，玄武门校尉守碑门，玄武池船工运碑石，现在雕碑头的也死了，下一个该轮到......"

"该轮到刻碑额的石匠了。" 武思月接口道，"少府监的卷宗里记着，无字碑碑额原本要刻 ' 大周万国颂德碑 '，后来改成空白，接这活儿的老石匠姓赵，就住在鬼市口附近。" 她突然压低声音，"而且我打听到，赵石匠最近总在深夜出入乾陵，怀里还抱着个檀木匣子。"

鬼市口的黄昏像被泼了盆墨汁，陈玄跟着武思月钻进九曲十八弯的小巷，头顶的灯笼晃得人眼花。突然，拐角处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个驼背老汉正往墙角的裂缝里塞东西，听见脚步声猛地转身，腰间挂着的铜牌上刻着 "乾陵石匠" 西个字。

"赵师傅？" 武思月刚开口，老汉突然把匣子往地上一砸，浓稠的黑色液体溅出来，瞬间燃起幽蓝的火焰。陈玄 Reize 这是现代化学课讲过的磷粉自燃，赶紧扯下衣襟捂住火焰，却看见匣子碎片里露出半截石碑，上面刻着跟密卷相同的水象符文。

"快跑！" 武思月突然拽住他的手腕，巷子尽头涌出十几个蒙脸人，手里的弯刀泛着冷光，刀柄上刻着的正是孙老板伤口的 "戌" 字偏旁。陈玄这才发现，这些人的步法整齐得反常，活像经过现代军事训练的 "专业队"，跟之前的黑衣人完全不是一个画风。

混战中，陈玄后背挨了一记刀背，疼得龇牙咧嘴。他突然想起实验室防狼喷雾的配方，抓起墙角的辣椒粉包就往敌人脸上撒，趁乱躲进死胡同。武思月的软剑在月光下舞成银环，却在看到对方首领腰间的玉牌时猛地怔住 —— 那是块刻着 "时空仵作" 的青铜牌，跟密卷里画的凶手信物一模一样。

"陈玄，你以为能阻止时空轮回？" 首领摘下面罩，露出张棱角分明的脸，左眉尾有道三厘米长的疤痕，"我来自五百年后的未来，比你更懂无字碑的秘密。看看你怀里的密卷吧，那是我用未来科技改良的时空存储器，每死一个人，就离打开碑门近一步。"

陈玄感觉怀里的密卷突然滚烫，内页正在疯狂翻动，浮现出凶手的记忆碎片：现代实验室里，这人穿着跟自己同款的白大褂，正在破解无字碑的符文；乾陵地宫里，他亲手将天枢石嵌入碑座，嘴角扯出疯狂的笑容......

"原来你就是那个 ' 时空仵作 '！" 武思月趁机甩出袖箭，却被对方轻松躲过，"你杀了这么多人，就为了打开碑门改变历史？"

凶手大笑起来，声音像生锈的齿轮在转动："改变历史？不，我是在修正时空！武则天的无字碑本就是时空枢纽，你们这些现代人以为是未解之谜，其实是老祖宗留下的 ' 时间开关 '。当年你的祖先 ——" 他突然看向陈玄，"那个在现代解剖无名女尸的法医，就是因为触碰了密卷，才让你们俩的时空线产生了交集。"

这话像颗炸弹在陈玄脑子里炸开。他终于想起，现代实验室那具无名女尸，正是武思月的转世，左眼角的泪痣就是时空锚点。而眼前的凶手，正是当年在实验室偷走密卷的同事，为了独吞时空力量而制造了爆炸，没想到反而促成了陈玄的穿越。

"少废话！" 武思月瞅准时机，软剑首取对方咽喉，"大理寺的牢房，容不下你这种跨时空的疯子！" 陈玄趁机掏出从孙老板那儿找到的朱砂，撒在凶手脚下，配合武思月的剑招，硬是在狭窄的巷子里逼出条生路。

三人追追打打到鬼市口的枯井旁，凶手突然纵身一跃，跳进黑洞洞的井口："想阻止我？明天卯时正刻，乾陵见！当最后一块天枢石归位，时空大门将永远为我敞开 ——" 话音未落，井底传来机关启动的轰鸣声，陈玄探头看去，井底竟映着现代实验室的灯光，跟密卷里的时空隧道一模一样。

"别追了，" 武思月拉住他，脸色苍白，"井里有现代科技的机关，咱们的人跟不上。" 她指着凶手遗落的青铜牌，背面刻着行小字："陈玄，你身上流着武家的血，本就是碑门钥匙的一部分。"

这句话让陈玄如坠冰窟。他突然想起，自己在现代就对武则天历史格外痴迷，左眼角的泪痣跟武思月一模一样，难道真如凶手所说，自己是武家后人的转世，天生就是无字碑的 "活体钥匙"？

次日卯时，两人骑马赶到乾陵。晨雾中的无字碑像根插入云霄的银簪，碑座的五块天枢石碎片正在发光，唯独中央位置空着 —— 那是留给武思月玉牌的位置。陈玄摸着碑体，突然发现上面浮现出自己在现代解剖女尸的画面，每道刀痕都对应着血字死者的伤口。

"原来所有的案件，都是时空闭环。" 武思月轻声说，"凶手杀人是为了激活碑门，而我们查案，其实是在完善这个闭环。就像网络游戏里的主线任务，不管怎么选，最终都要走向结局。"

陈玄看着她眼中倒映的碑影，突然笑了："就算是闭环，咱们也能当 BUG 玩家。你看 ——" 他掏出五块天枢石碎片，按五行方位摆成北斗阵，"凶手以为凑齐五行就能开碑，却忘了北斗缺了 ' 天枢 '，而真正的天枢，从来都在人心里。"

武思月愣住了，突然明白他说的 "天枢" 正是两人的羁绊。她摘下腰间的玉牌，轻轻放在碑座中央，刹那间，五块碎片发出耀眼的光芒，碑体上的现代汉字与古代符文开始融合，形成一道旋转的光门，门后隐约可见现代实验室的场景，还有个穿白大褂的身影在招手 —— 正是陈玄在现代的同事。

"原来，穿越不是意外，是双向的选择。" 陈玄握住武思月的手，掌心的符文与玉牌共鸣，"凶手想改变历史，而我们，要守护时空的平衡。就像法医验尸，最重要的不是找出凶手，而是让真相归位。"

晨雾渐渐散去，乾陵的鸟鸣声清晰起来。无字碑的光门缓缓闭合，凶手的身影在门后不甘地怒吼，而陈玄和武思月手中的密卷，终于停止了翻动，内页定格在两人的画像上，旁边写着："时空仵作，破局之人，非关天命，只问初心。"

长安城的日头照常升起，大理寺的仵作房又迎来新的案子。陈玄看着眼前的尸体，突然发现伤口处不再浮现血字，而是多出个小小的笑脸符号 —— 看来，这场跨越千年的时空迷局，在两个 "硬核玩家" 的联手操作下，终于出现了第一个破局的彩蛋。

武思月端着药碗进来，看见他对着尸体傻笑："发什么呆呢？新案子的死者是西域商人，指甲缝里有波斯玻璃渣，够你研究一整天了。" 陈玄接过药碗，突然想起凶手说的 "武家血脉"，忍不住问道："你说，咱们算不算古今最强 ' 法医 CP'？"

"少来！" 武思月别过脸，耳尖却微微发红，"赶紧喝药，喝完去查波斯商人的进货单。对了，" 她晃了晃手里的卷宗，"宫里传来消息，姑姑要召见咱们，说无字碑昨晚 ' 显灵 ' 了......"

陈玄看着她匆匆离去的背影，又看向窗外的无字碑方向。阳光穿过云层，在碑体上投下两道交叠的影子，像极了两个并肩而立的身影，跨越时空，守护着真相与平衡。而这，才是属于他们的 "大理寺日志"，永远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