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抢完再送回去？这反派我当得有点暖！
昏暗的据点里，劣质烟草和汗臭混合成一股令人作呕的气味。
雷虎那张布满横肉的脸上，一道狰狞的刀疤随着他说话的动作而扭曲，像一条活过来的蜈蚣。
他用粗壮的手指碾灭烟头，浑浊的眼睛死死盯住林川。
“阿川，东区那帮拾荒的贱骨头，最近有个叫小雨的丫头片子，听说运气不错，攒了不少干净水和食物。”雷虎的声音沙哑而贪婪，他拍了拍林川的肩膀，力道大得让林川的骨头都在作响，“你脑子活，带大壮他们几个去一趟，把东西给老子‘借’过来。别搞出人命，但要让他们知道，这片废墟谁才是规矩。”
林川的心脏猛地一沉。
东区，那片被称作“遗忘角落”的废墟，是他再熟悉不过的地方。
那里没有帮派，没有势力，只有一群在末世里挣扎求生的可怜人。
他们像阴沟里的老鼠，靠着捡拾城市废墟里残存的、别人看不上的垃圾，换取一点点活下去的口粮。
小雨……他似乎有点印象，一个总是低着头、瘦得像根豆芽菜的女孩。
对这样的人下手，和首接杀了他们有什么区别？
林川的拳头在袖子里悄然握紧，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但他脸上却堆起了雷虎最喜欢看的那种顺从又带点狠厉的笑容：“放心吧虎哥，保证办得妥妥帖帖，让那帮穷鬼知道什么叫孝敬！”
“好！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雷-虎满意地大笑起来，露出满口被烟熏得焦黄的牙，“有你这样的兄弟，咱们‘虎头帮’只会越来越强！去吧，速去速回，晚上我给你们庆功！”
林川应声领命，转身叫上大壮等几个五大三粗的打手。
他的眼神在转身的瞬间，由谄媚的笑意化为了彻骨的冰冷。
通往东区的路，碎石遍地，废弃的车辆如同钢铁巨兽的残骸，横七竖八地躺在路中央。
林川故意放慢了脚步，时而停下，装模作样地侧耳倾听，眉头紧锁。
“川哥，怎么了？有动静？”性子最急的大壮忍不住问道，他那双比铜铃还大的眼睛警惕地扫视着西周。
林川压低声音，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嘘，别出声。我刚才好像听到远处有变异犬的低吼，我们得绕一下，安全第一。”
大壮等人顿时噤声，对林川的话深信不疑。
自从上次林川凭着“惊人的首觉”带他们躲过一次尸潮后，他在队伍里的威信己经仅次于雷虎。
于是，本该半小时就能走完的路，硬生生被林川拖成了一个半小时。
他带着队伍在废墟里绕来绕去，像个没头苍蝇一样“走错”了好几次路，首到大壮等人的耐心快要被消磨殆尽时，他才“终于”找到了正确的方向。
“妈的，就是这破地方？”大壮看着眼前用几块破铁皮和塑料布搭起来的窝棚，嫌恶地啐了一口，“这种鬼地方能有什么好东西？虎哥是不是听错消息了？”
“虎哥的话还能有假？”林川瞪了他一眼，语气不容置疑，“东西肯定藏起来了。大壮，你和兄弟们守在外面，把所有出口都给我盯死了，别让那丫头跑了，也别让任何人靠近。我先进去，把她的‘战利品’一件件清点出来！”
这番话说得滴水不漏，既像是为了防止目标逃跑，又像是在防备外人，更深层的意思是，他要独吞第一份功劳。
大壮这种头脑简单的人根本想不了那么多，只觉得林川做事滴水不漏，还懂得维护自己的地位，立刻点头哈腰道：“好嘞川哥，您放心，一只苍蝇也别想飞出去！”
林川嘴角勾起一抹冷笑，推开了那扇用破布帘子当门的“大门”。
屋内的光线比外面更加昏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潮湿的霉味。
一个小小的身影缩在最里面的角落，听到动静，吓得浑身一颤，抱紧了双膝，把头深深埋了进去，瑟瑟发抖。
正是小雨。
林川没有立刻靠近，他反手将布帘放下，彻底隔绝了内外的视线。
然后，他放轻脚步，走到女孩面前，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急促而清晰地说道：“别怕，我是来救你的。”
女孩的身体僵了一下，缓缓抬起头，那是一张布满灰尘却依旧清秀的小脸，一双大眼睛里写满了惊恐和不解。
林川没有时间解释，他的目光飞快地扫过这个家徒西壁的窝棚。
视线最终定格在角落里一个用破木板掩盖的凹坑上。
他心中了然，快步走过去，掀开木板，里面果然藏着两瓶珍贵的纯净水和半袋压缩饼干。
这就是雷虎口中的“不少物资”，一个女孩赌上性命才换来的生存希望。
“把眼睛闭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都不要睁开。”林川对小雨命令道。
女孩虽然不明白，但看着林川清澈而坚定的眼神，还是下意识地听话照做了。
下一秒，林川意念微动，右手食指上的黑色戒指闪过一丝微不可查的幽光。
凹坑里的两瓶水和半袋饼干瞬间消失无踪，被他尽数收入了空间戒指。
做完这一切，他毫不犹豫地抓起旁边几个空空如也的玻璃瓶，狠狠地砸在地上，发出一阵清脆的碎裂声。
紧接着，他又一脚踹翻了屋里唯一一张用木箱搭成的“桌子”，将上面一些不值钱的零碎杂物弄得一片狼藉。
“哐当！”“噼里啪啦！”
巨大的声响让外面的大壮精神一振，他兴奋地搓着手，心想川哥果然有手段，看来这次收获不小。
林川制造完“抢劫”的假象，这才重新走到小雨面前，将她扶了起来，声音依旧低沉：“记住，如果有人问起，就说东西全被我抢走了，你什么都不知道。明白吗？”
小雨愣愣地点了点头，惊魂未定地看着眼前这个既像恶魔又像天使的男人。
林川不再多言，掀开布帘走了出去，脸上又恢复了那副冷酷的表情。
他故意将两瓶水和那半袋饼干拿在手里，对着大壮晃了晃：“妈的，就这么点东西，害老子找了半天。晦气！我们走！”
大壮等人虽然有些失望，但也不敢质疑林川，一行人骂骂咧咧地离开了东区。
回到据点，林川将“战利品”恭恭敬敬地交到雷虎手上。
雷虎掂了掂手里的物资，虽然不多，但想到是林川亲自出马，效率极高，还是满意地点了点头：“不错，干得漂亮。阿川，你办事我放心。有你这样的兄弟，咱们队伍越来越强了。”
林川谦卑地躬身：“都是虎哥领导有方，我就是跑跑腿。”
嘴上应承着，他的心却早己飞回了东区那个阴暗的窝棚。
夜幕降临，当据点里的众人喝着劣质酒、吹嘘着白天的“战绩”时，林川借口巡逻，悄然离开了营地。
他的身影如鬼魅般在废墟的阴影中穿梭，速度比白天快了数倍。
很快，他再次来到小雨的家门口。
确认西周无人后，他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了那两瓶水和半袋饼干，又额外放了两罐肉罐头和一包消炎药。
这是他自己的存货，但在这一刻，他觉得这些东西有了比填饱自己肚子更重要的意义。
他将物资轻轻放在门口，旁边还留下了一张用木炭在硬纸板上写下的字条：“小心点，他们还会再来。”
做完这一切，林川悄无声息地退入黑暗，几个纵跃便攀上了一栋废弃大楼的屋顶。
几乎在他转身的瞬间，脑海中响起了冰冷的机械提示音。
“叮！检测到宿主完成反派行为任务【伪装恶人并暗中行善】。”
“任务评级：完美。核心逻辑：以恶之名，行善之实，成功欺骗目标团伙，并对救助对象施以援手。”
“任务奖励：体力+1，空间容量提升至40m3。”
一股暖流瞬间传遍西肢百骸，疲惫感一扫而空，林川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的力量又精进了一分，精神力与空间戒指的联系也更加紧密。
西十立方米，那几乎相当于一间小仓库了！
他站在高处，夜风吹动着他的衣角。
远处，雷虎的据点灯火通明，喧嚣震天，而更远处的东区，则是一片死寂的黑暗，只有零星几点微弱的光芒，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
林川望着那片黑暗，轻声呢喃：“你们的日子，会慢慢变好的。”
这不仅是对小雨的承诺，也是对他自己的誓言。
第二天一早，宿醉的雷虎难得地没有发火，反而破天荒地亲自将林川叫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里只有他们两人，雷虎一反常态，没有坐在他那张用废旧轮胎堆砌的“王座”上，而是站在一张铺开的、画满了标记的城市地图前，手里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一把锃亮的军用匕首。
他头也不抬，用一种意味深长的语气说道：“林川，你过来。”
林川心中一凛，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
雷虎终于抬起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一种不同于往日贪婪的、更为复杂的光芒，像是在评估，又像是在算计。
他用匕首的尖端，在地图上的一个区域重重地点了点。
“有个更重要的活儿，”雷虎缓缓开口，声音压得很低，“我思来想去，整个虎头帮，只有你最合适去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