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谁说草根不能逆袭？我今天就要翻盘！

晨光透过破窗户斜斜切进拾荒者联盟的仓库时，林川正蹲在地上整理缴获的物资。

压缩饼干的包装纸窸窣作响，他指尖突然顿住——昨夜阿强说陈锋被周正国骂的画面，此刻在脑海里格外清晰。

王奎怨毒的眼神、陈锋攥军帽时指节发白的手，还有周正国拍桌子的脆响，像一根刺扎在他后颈。

"川哥！"阿强踹开仓库门，鞋跟在水泥地上擦出刺耳的声响，"基地广场的大喇叭响了！陈锋那孙子说咱们是社会蛀虫，说清剿是替天行道！"他裤腿还沾着昨夜的血渍，说话时胸脯剧烈起伏，"刚才有个买菜的大娘骂我是小偷，拿烂菜叶砸我！"

林川慢慢首起腰，后颈的刺突然化作火烧。

他想起三天前在巷口遇到的小丫头，举着半块馍馍喊"叔叔"时，眼睛亮得像星星；想起林阿婆被王奎踹倒时，拐杖在青石板上敲出的闷响。

手指无意识着空间戒指的纹路，系统小奶音突然冒出来："宿主当前愤怒值87%，建议触发反派任务【舆论反击】哦~任务要求：让基地民众对拾荒者好感度提升30%，奖励空间切割范围+1立方米~"

"阿婆呢？"林川突然开口，声音比平时低了两度。

"在后院熬草药。"阿强抹了把脸，"她今早咳得厉害，我让二壮去捡柴火了。"

仓库门被拐杖敲出"笃笃"声，林阿婆扶着门框站在晨光里。

她灰白的头发用草绳随便扎着，额角还留着昨夜被推搡的红印，却笑得像晒暖的老猫："川儿，我把这二十年拾荒时拍的照片找出来了。"她举起怀里的铁盒，铁皮边缘磕得坑坑洼洼，"03年冬天救的小崽子，现在在纺织厂当工人；17年暴雨天背出来的老教师，上个月还托人送了包盐......"

林川喉结动了动。

他接过铁盒，指尖触到盒底压着的一张老照片——七岁的自己蹲在垃圾堆里，怀里抱着个破布娃娃，旁边站着系蓝围裙的林阿婆，两人都沾着泥巴，却笑得见牙不见眼。

"去把真相墙立在基地西门口。"林川把铁盒递给阿强，"挑最扎眼的照片：小丫头喝肉粥的，咱们给老周头修屋顶的，还有上个月救的孕妇抱着孩子的。"他摸出怀里的拍立得，"你带着二壮去执法队仓库附近转悠，他们最近不是总说'物资紧缺'么？"他勾了勾嘴角，"我就不信，他们往自己兜里塞粮食时，会记得关窗户。"

阿强眼睛亮得像火把："明白！我这就去！"他跑出门时带起一阵风，吹得墙上"联盟"的旗子哗啦作响。

林阿婆伸手替林川理了理皱巴巴的衣领："川儿，咱不图当英雄。"她的手粗糙得像砂纸，"就图这些老的小的能活得像个人。"

林川低头笑了笑，指腹蹭过她手背上的老年斑："阿婆，我要当就当最嚣张的反派。"

三天后。

基地西门口的水泥墙上，二十张照片被粗麻绳串成一条长链。

晨雾未散时，就有买菜的主妇踮着脚看——穿红棉袄的小丫头捧着碗，碗里浮着油花；白胡子老头坐在新修的屋檐下，手里举着拾荒者联盟送的棉鞋；最中间那张最大，是林川背着昏迷的孕妇跑过断桥，雨水顺着他下巴往下淌，孕妇的手却牢牢攥着他衣角。

"这不是上周张婶家的闺女吗？"卖菜的李叔扒开人群，"我就说张婶怎么突然有奶粉了，敢情是拾荒者给的？"

"嘘——"旁边戴眼镜的姑娘压低声音，"看见没？第三张照片角落那个穿制服的，是执法队的王副队长！"她指着照片里穿蓝制服的男人，对方正把半袋米往自己三轮车上搬，"我前天在黑市看见他卖大米，还说是什么'缴获的赃物'！"

人群开始骚动。

有拎着菜篮的老太太把篮子往地上一墩："我家那口子上个月被执法队搜走半袋面，说是什么'非法囤积'！合着他们是自己要吃？"

"川哥！"二壮从墙后跑出来，手里举着拍立得照片，"拍到了！

王奎带着人往自家地窖搬罐头，我数了，整整二十箱！"他的脸涨得通红，"还有张照片是陈锋在司令部吃红烧肉，桌上摆着红酒——他昨天还说基地存粮只够三天！"

林川摸出系统奖励的空间折叠戒指，把照片一张张收进去。

远处传来刺耳的警笛声，陈锋带着十多个执法队员挤开人群，皮靴踩得地面咚咚响。

他腰间的配枪在晨光里泛着冷光，脸黑得像锅底："林川！你这是煽动民众！"

"煽动？"林川靠在墙上，歪头笑了，活像个耍无赖的小痞子，"陈队长，我这是让大家看看——"他打了个响指，二壮立刻把照片贴满墙，"谁在捡垃圾养活老人孩子，谁在吃红烧肉喝红酒。"

人群里爆发出嘘声。

有个戴鸭舌帽的小伙子挤到最前面："我妹妹在医院当护士！上周基地说缺抗生素，结果我在陈锋家窗台上看见半箱！"

"放屁！"陈锋的脸涨成猪肝色，他指着林川的鼻子，"你个拾荒的懂什么规矩？"

"规矩？"林川突然站首了，空间戒指在指节上闪了闪。

他往前走两步，阴影罩住陈锋，声音却放得很慢，像淬了冰的刀，"陈队长，你说规矩由周司令定。

那周司令定的规矩，是让执法队抢老人的药，还是让基地高层吃着红烧肉，看着拾荒者啃树皮？"

人群突然静了。

有个抱孩子的女人抹着眼泪："我家小宝发烧，找执法队要退烧药，他们说没有......可前天我看见王副队长家闺女喝果汁！"

"还拾荒者公道！"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立刻有十多个人跟着喊。

卖菜的李叔抄起菜篮往地上一放："我家有半袋面粉，捐给拾荒者联盟！"戴眼镜的姑娘举起手机："我拍视频发基地论坛！"

陈锋的喉结动了动。

他下意识去摸配枪，却触到满是冷汗的手心。

远处传来摄像机的咔嚓声——不知谁叫来了基地电视台的记者。

林川突然笑了，把藏在身后的文件抖开："陈队长，我这有份《生存互助计划书》。"他举高文件，让镜头拍得清清楚楚，"拾荒者联盟负责清理废墟、回收资源，基地提供安全区和基础医疗。咱们合作，总比你带着人天天追着我们打强吧？"

系统提示音在耳边响起，带着小奶音的雀跃："叮~完成反派行为任务【煽动舆论反转局势】，奖励魅力+1，解锁'空间折叠'初级功能（可临时扩大储物空间）~宿主现在像极了能翻云覆雨的大反派呢！"

林阿婆不知什么时候挤到人群前面。

她抹了把眼角，拐杖敲得地面咚咚响："川儿，你是咱们的英雄！"

"阿婆，别夸。"林川挠了挠后脑勺，痞气又回来了，"我怕骄傲。"

人群爆发出哄笑。

陈锋咬着牙后退两步，皮靴跟磕在台阶上发出脆响。

他狠狠瞪了林川一眼，转身钻进警车。

警笛呜咽着远去，卷起的风掀动"真相墙"上的照片，穿红棉袄的小丫头正对着镜头笑。

"川哥！"老疤从巷口跑过来，他脸上沾着灰，喘气像拉风箱，"我刚从黑市回来......"他看了眼周围的人群，压低声音，"基地仓库里囤着的物资，够咱们吃半年！"

林川的手指在空间戒指上轻轻一按。

他望着陈锋离去的方向，眼睛里浮起狼一样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