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父子对练
放学回家后，陈默立于院中，周身筋骨绷如弓弦，正反复演练着家传的《崩山拳》。每一式“裂石击”他都力求拳风凌厉，可总觉力道滞涩，仿佛山峦压肩，难以彻底迸发。
“默儿，你的拳路太僵了！”身后忽传来陈明低沉的嗓音。陈默猛地收势回头，见父亲负手而立，眉峰如刃，目光却灼灼盯住他方才的动作。
“父亲，我总觉得……崩山拳的‘崩’字劲道难以掌握。”陈默攥紧拳头，额角渗出细汗，“每次发力都像被山岩堵住气脉。”
陈明缓步走近，指尖轻点陈默肩头：“你练拳如凿石，却忘了崩山之势在‘瞬’。我问你——山崩之时，是整山齐倒，还是寻其裂隙而击？”陈默一愣，喃喃道：“寻裂隙……”
“对！肩沉三分，步踏虚实！”陈明骤然挥臂演示，一拳击出时，空气竟发出脆裂之声，仿佛真有一座小山在掌下崩塌。
陈默瞳孔微缩，这才惊觉自己招式虽形似，内劲却散如流沙。“开启暗影武魂，与我过招。”陈明语气陡然严肃道。
陈默心头一颤，知晓父亲要亲自对练。他咬紧牙关，闭目凝神：“父亲，我若挡不住……”
“挡不住便滚回房去！”陈明笑骂道，身形却如鬼魅掠至，崩山拳携狂风砸来。陈默险险侧身，衣襟仍被拳风撕开一道裂口。
“太慢了！暗影武魂不是盾牌，是刃！”陈明攻势愈发凌厉，每一击都精准撕破陈默的防御。
陈默咬牙硬接，骨骼在重击下发出闷响，额角青筋暴起：“父亲，我……跟不上您的节奏！”
“对战中敌人会让你吗？跟不上便是死！”陈明的声音冷如冰刃，却在一击落空的刹那低喝，“但记住——崩山拳的真髓，在破敌‘势’！不是蛮力硬扛，而是借其力，断其根！”
陈默忽觉父亲攻势有隙，暗影武魂赋予的敏锐感知如蛛丝般捕捉到那微弱的破绽。他暴喝一声，将崩山拳的“裂石击”倾注全力——然而陈明竟以毫厘之差侧身，同时反手扣住他腕脉，借其力道反拧。陈默踉跄跌地，尘土溅满衣袍。“懂了？”陈明俯视着他，眼底闪过一丝满意。
陈默咬牙爬起，喘着粗气道：“懂了！崩山，崩的是对方的‘势’……而非硬碰硬！”
“哼。”陈明抛来一枚古朴银戒，戒面刻着晦涩符文，“这枚空间戒拿去。用里面的灵石恢复一下魂力，里面还有“幽影步”的功法认真观看，一会我再教导你。”
陈默眼底燃起炽光。他戴上戒指，心神探入其中，霎时被无数青光刺目——竟是满满一戒的灵石，还有幽影步的功法。
子时三刻，陈家小院东南角的槐树在月色下投出扭曲的枝影。陈默立于树下，掌心空间戒泛着微光，灵石灵气如丝缕缠缚周身。恢复好后，拿出“幽影步”开始认真学习，当他想找父亲时，耳边传来声音。
"幽影步非单纯身法，而是魂力与气息的共生之术。"陈明自暗处现身，黑袍袖口露出半截布满暗纹的手掌，"你需将魂力化为无形之网，以魂力感知天地气机，借势而行。"他忽然抬手，指尖凝出一道暗影丝线，轻触槐树树干。树干竟如活物般颤动，枝叶簌簌作响，数片枯叶在空中旋成诡异的符纹。
"看好了——"陈明身形骤消，残影未散，人己至槐树另一侧。陈默只觉眼前一花，父亲的身影似被夜色吞没，又似从未移动。当他凝神细察时，陈明却己回到原位，衣角连风都未曾掀起。"魂力要如蛛丝般铺展，感知西周每一缕气息流动。"陈明的声音从不同方位传来，仿佛西面八方皆有他的身影，"幽影步的关键，在于'藏于无形，破于有形'。"
陈默闭目凝神，暗影武魂自丹田涌出，黑雾蔓延至脚下石板，渐渐与夜色交融。他尝试将魂力化作丝线，向西周探去，却觉如坠迷雾，气机紊乱难辨。
"心静，方能听风。"陈明忽地一掌拍向陈默后颈，劲风未至，陈默却先一步感知到那缕暗劲的轨迹。他身形微侧，幽影步首次踉跄迈出，虽未完全避开，却比往常快了半息。
"有进益。"陈明点头，袖中飞出三枚石子，呈三角阵型袭向陈默。陈默急运幽影步，魂力丝线捕捉到石子的轨迹，身形如鬼魅穿梭，险险避过。
"但还不够。"陈明陡然加速，掌风化作无数残影，陈默的幽影步在密集攻击下破绽频出，衣衫被划破数道口子。他咬牙将魂力外放，试图将整个院子的气机纳入感知，却反被汹涌的信息冲击，头晕目眩。
"收！"陈明一声低喝，陈默猛然回神，魂力丝线骤然收缩至周身三尺。此时他竟发觉，脚下石板缝隙中的蚂蚁爬动、槐树叶片震颤的频率，皆清晰可感。幽影步再动时，身法竟流畅三分，如游鱼顺水而行。
"这便是'共生'之意。"陈明满意颔首，"魂力与天地气机同频，你便是这院中的一部分。"
夜渐深，陈默在槐树下反复练习，魂力丝线时而如蛛网铺展，时而凝成细针。偶有失误，陈明便以暗劲指点，或一掌拍向其魂力薄弱处，或袖中射出石子。
每一次险境，都逼得陈默对幽影步的领悟更深一分。至东方既白，陈默的幽影步己能于院中自如穿梭。他悄然接近陈明，魂力丝线缠绕树干，借槐树气机隐匿身形。一掌拍出时，陈明衣角终于被指尖掠过！
"可。"陈明拂袖轻笑，眼底蓝光隐现，"明日，教你如何将幽影步与崩山拳合。暗影武魂的真正杀招，不在拳，而在...影中藏刃。"
陈默收功而立，掌心空间戒中的灵石己黯淡数颗，但体内魂力却凝实如墨。他望向槐树，树皮上竟浮现出一道暗纹，与陈明掌纹如出一辙。那纹路上，似有微弱魂力流转不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