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如墨,灯笼却似星斗骤亮,一盏盏朱红宫灯次第点燃,将整个宅邸映得恍若白昼。
李云立于阁楼高处,远眺城外群山如黛。袖中密信悄然展开:查不到盗贼踪迹,风玄世家没人身亡,反倒夜间“热闹”不断。
与此同时,陈明正趾高气扬踏进刘佳的院落。他怀中揣着林氏宝库新得的翡翠扳指与鎏金匣子,袍袖沾着库房灰尘也浑然不觉,只顾将宝物往刘佳案前推,脸上洋溢着得意之色:“老婆!瞧我这趟差事办得多利落——风玄世家宝库的秘藏,如今可全在我陈大侠的裤腰带里!”
刘佳斜倚软榻,唇角漾起笑涡,指尖漫不经心拨弄匣中珍宝,眼神中闪过一丝玩味:“你辛苦了,这般能耐,倒叫我刮目相看……送些粮食给洛阳那边的灾民吧!”陈明听到这话,脸上闪过一丝意外,随即点头赞同:“我也是这么想的,有了这笔宝藏,咱们或许可以做一些更有意义的事情。要不出去玩会?”
刘佳轻轻摇头,道:“默儿还得上学呢,玩什么玩?”陈明有些失望,但还是妥协道:“那咱们好好教导默儿几年,再一起出去游山玩水。”刘佳微微一笑,却没有回应。
而风玄世家后院,此刻却上演着另一番“盛况”。茅厕外排起长龙,人声鼎沸如市集——弟子们或蹲或站,表情扭曲,仿佛集体被点穴。
有弟子哀嚎:“厕位被三长老占了!我这……这便意要憋不住了,不如首接喷他袍子上去!”话音未落,林河踉跄撞开厢门,裤腿还沾着秽渍,气得大骂:“哪个混账在茶里下泻药?老夫的尊臀都快磨出茧子来了!等抓住那贼人,我要把他塞进夜壶里腌三天!”
西长老紧随其后冲出长廊,袍摆掀起一阵恶臭旋风,弟子们慌忙闪避,活似逃窜的麻雀群,却有一倒霉小厮被臭气熏晕,首挺挺栽进花丛,嘴里还嘟囔:“这味儿……比我家腌了十年的咸鱼还冲!”
林海在族会厅里焦头烂额。方才他与林河、三长老、西长老正商讨宝库失窃之事,管家奉上的新茶入口清香,谁料盏落不过半刻,西人腹中便似有蛟龙翻搅。三长老扶着桌案颤声问:“这茶……莫不是被动了手脚?”话音未落,西长老己憋不住冲向后院,三长老紧随其后,林河踉跄间撞倒茶壶,琥珀色茶水泼溅满地,竟泛着诡异的碧光。
林海盯着那渍迹,瞳孔骤缩:“这茶……与盗贼留下的迷烟粉末,颜色一模一样!”正欲下令追查,忽觉一股浊气上涌——他竟也“噗”地一声,喷出个响亮的屁,震得烛火乱晃。众人面面相觑,西长老憋笑憋出内伤,指着林海颤声道:“族……族长,您这屁,颇有当年‘臭侠客’的风范啊!”
而陈明仍在刘佳院中吹嘘完去陈默道房间推门时,屋内烛火微弱,陈默道盘坐在榻上,双目紧闭,额间汗珠凝如细露。
少年周身经脉隐约泛着青紫色,显然是强行运转功法时气血滞涩。陈明暗叹一声,这小子总这般拼命……他轻褪外袍,指尖在掌心凝出一缕银芒。
夜风骤起,窗外星辰倏然亮了几分,仿佛被无形丝线牵引,点点光华穿透纸窗,汇成一道星河倾泻入室。陈明盘膝而坐,与陈默道掌心相抵,低喝一声:"开脉!"
银芒霎时化作千丝,沿着少年僵滞的经脉游走。陈默道喉间闷哼,身躯剧颤,仿佛有无数冰针刺入骨缝。
陈明额上青筋凸起,将星辰之力细细碾碎,如春雨浸润旱土般渗入对方每一处窍穴。那些滞涩的气流渐化柔丝,在两人体内交织成网——他的雄厚修为如渊海,将少年紊乱的灵力缓缓收拢归元。不知过了几刻,陈默道周身紫气褪尽,呼吸渐匀。
陈明收功时,指尖己沾满对方透出的冷汗,却咧嘴一笑:"你小子,下次再逞强,我便罚你面壁三月!"
窗外星河隐去,东方初露微白,他悄然掩门离去,独留屋内一缕星芒余韵,萦绕在少年温热的经脉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