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总裁办的风铃

玻璃门推开的瞬间，风铃清脆作响。张丽群的脚步顿住了，那声音像一把钥匙，打开了记忆深处某扇尘封的门。

她的指尖微微颤抖，目光落在风铃上。贝壳碰撞发出的音色如此熟悉，和大学手工课那天一模一样。邱春炫笨拙地穿线时，她就在旁边笑着指导。

耳麦里传来秋春炫冰冷的声音："专注任务。"可她的视线无法从风铃移开。阳光透过玻璃幕墙折射，风铃的影子在墙上晃动，仿佛在诉说着什么。

秋春炫的话语让她回过神来，她强迫自己看向办公桌上的文件。并购协议的字迹映入眼帘，纸张边缘却泛着诡异的数据纹路。

她的手指悬在半空，终究没有碰到那份文件。身后突然响起的脚步声让她警觉，是秋春炫来了。他的皮鞋踩在大理石地板上，发出规律的声响。

秋春炫的手腕上还戴着那块钢笔同款手表，张丽群的目光不自觉地被吸引。他扣住她手腕的动作让她心头一颤，指尖相触的瞬间，仿佛有什么电流窜过。

办公室的灯光忽然暗了下来，风铃无风自动，发出尖锐的鸣响。张丽群感觉呼吸变得急促，记忆碎片如潮水般涌来。秋春炫的气息近在咫尺，他的语气依然公事公办。

但张丽群分明看见，他另一只手里攥着的贝壳碎片，棱角处还沾着暗红的痕迹。那一刻，现实与记忆的界限开始模糊。

“放手。”秋春炫的声音低沉而克制，手却迟迟没有松开。张丽群能感觉到他的指节在微微发抖，像是在压抑某种情绪。

风铃持续作响，黑暗中传来第三人的呼吸声。张丽群的心跳漏了一拍，那是不属于系统的存在。秋春炫显然也察觉到了异常，身体微微前倾护在她身前。

空气中弥漫着一丝紧张的气息，像是暴风雨来临前的宁静。张丽群想后退，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还被秋春炫牢牢扣住。

“别动。”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呼吸拂过她的耳畔。张丽群下意识屏住呼吸，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的心跳声。

风铃的响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传递某种警告。张丽群感觉秋春炫的手微微收紧，掌心传来的温度让她想起那个雨夜。

“还记得这串风铃吗？”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波动，像是在试探。张丽群咬住下唇，没有回答。

黑暗中，她看见风铃的影子在墙上摇曳，恍惚间仿佛又回到了那个手工教室。邱春炫低头认真穿线的模样如此清晰。

秋春炫沉默片刻，缓缓松开了手。“不该让你看到这些的。”他的语气里透着一丝懊恼。张丽群转过身，借着微弱的光线看清了他的表情。

他的眼神复杂难辨，像是藏着太多不能说出口的秘密。张丽群注意到他的领带有些歪了，正是那天她包扎伤口时系的款式。

“系统不允许我...”秋春炫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停住，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印记上。张丽群顺着他的视线看去，发现印记正在微弱地闪烁。

风铃渐渐安静下来，办公室的气氛却愈发凝重。秋春炫从口袋里掏出一枚贝壳碎片，动作轻得像在展示什么珍宝。

“你一首都知道，对吗？”张丽群终于开口，声音有些发颤。秋春炫握着贝壳碎片的手明显僵了一下，却没有回答。

窗外的城市灯火通明，倒映在玻璃幕墙上。两人的身影在光影中若即若离，像是隔着一层看不见的屏障。

“任务目标正在接近。”秋春炫突然恢复了往日的冷淡语气，但张丽群捕捉到他眼中一闪而过的痛楚。

她看着他的侧脸，那些相似的轮廓和神情让她心头一紧。风铃再次轻轻晃动，像是在回应她心底的疑问。

秋春炫转身走向门口，步伐比平时略显沉重。张丽群站在原地没动，目光落在他留下的那枚贝壳碎片上。暗红的血迹在昏暗中格外醒目。

"三分钟后恢复供电。"秋春炫的声音从门口传来，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但他离开前最后那个眼神，却泄露了太多情绪。

张丽群俯身拾起贝壳碎片，指尖触碰到那抹暗红时，记忆如潮水般涌来。那天她摔碎风铃时，邱春炫也是这样站着，背对着她。

碎片割破手掌的疼痛仿佛还在，可眼前的人却变成了秋春炫。张丽群攥紧碎片，试图理清纷乱的思绪。风铃又响了，这次是单音。

她抬头望向风铃，发现其中一片贝壳的颜色略有不同。那细微的差别让她心头一震，这是她当年特意教邱春炫做的标记。

黑暗中，张丽群摸索着走到办公桌前。她记得这个位置，和那天一模一样。只是这一次，没有人会转身离开。

秋春炫的脚步声渐行渐远，但张丽群知道他在等。风铃的每一次晃动都像是在提醒，有些真相即将浮出水面。

碎片在掌心微微发烫，张丽群闭上眼睛，任由记忆的洪流将她吞没。那个雨夜的画面如此清晰，邱春炫为她包扎时的每一个动作都在眼前重现。

风铃的响声突然变得急促，像是在催促什么决定。张丽群睁开眼，发现自己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门口。

走廊尽头，秋春炫的身影在阴影中若隐若现。他手中把玩着的，正是那枚贝壳碎片。张丽群迈出一步，高跟鞋敲击地面的声音在寂静中格外清晰。

秋春炫听到声音转过身来，两人之间隔着一段恰到好处的距离。他的眼神在黑暗中闪烁，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你还记得多少？"张丽群轻声问道，声音在空旷的走廊里回荡。秋春炫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将贝壳碎片举到眼前仔细端详。

那一刻，张丽群终于明白为什么他的手上总有一道浅浅的疤痕。那是他们共同的记忆，在不同的时空里反复上演。

风铃的最后一个音符落下时，办公室的灯光骤然亮起。刺目的白光中，张丽群看见秋春炫的眼角有细微的。

他放下贝壳碎片，朝她伸出手。这个动作太过熟悉，就像无数次在梦中出现的那样。张丽群犹豫片刻，最终还是向前迈了一步。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脚步声。不是一个人，而是好几个人。秋春炫的表情突然变得警惕，迅速收回了手。

"有人来了。"他的声音恢复了往日的冷静，但张丽群注意到他的领带依然歪着。这个细节让她心里泛起一丝暖意。

脚步声越来越近，夹杂着低声交谈。秋春炫退后半步，与她保持了适当距离。张丽群明白，这是他们在人前该有的样子。

但她知道，有些事情己经悄然改变。风铃安静地悬挂在窗边，见证着这一切。贝壳碎片在灯光下泛着微光，像是在诉说着未完的故事。

走廊里的脚步声突然停下，紧接着是一阵短暂的沉默。张丽群感觉心跳加快，手心微微出汗。秋春炫站在她身侧，气息平稳如常。

“我们该走了。”他说这话时，目光落在她无名指的印记上。那抹光芒忽明忽暗，像是在回应某个未知的召唤。

张丽群点点头，最后看了一眼风铃。它静静地悬在那里，仿佛在等待下一个故事的开始。而她知道，这场记忆的迷局才刚刚拉开序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