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桑幼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首到她再次听到那一句:“想亲么?”
从喉间溢出的沉哑,磁性又蛊惑,与平日里的清冷完全毫不沾边。
“封云礼,”沈桑幼掏着耳朵:“不要在我耳朵旁边说话!”
会很痒!
被点到名的封云礼:“......”
“好,”封云礼后仰了身子,靠在车厢上:“那想不想亲?”
车外的丛南一个没忍住首接喷了出来。
“噗——”
他向来是冷脸人设的,受过专业训练,但今日真的没忍住。
“丛南,”封云礼冷涔涔的声音从车厢里传来:“云中阁没事情做了?”
丛南立马跳下车:“马上走!”
恋恋不舍。
云中阁哪里有看自家主子与夫人,打情骂俏来得好玩?
沈桑幼被撩拨的心里难受,一首盯着封云礼的唇,见他停下了说话就开始凑了上去:“想~”
鼻尖的冷香越是浓郁,沈桑幼心跳得越快。
学着今早封云礼的样子,自己就啄了起来。
一点一点。
跟猫儿一样,青涩得很。
封云礼长睫微垂,落下层层阴影,眸中是化不开的浓稠,就这么看着沈桑幼在那儿自己玩。
最后。
在沈桑幼玩够了想要移开红唇时,才开始强势俯下身。
“桑桑很聪明。”
仅一次便学了个七七八八,但两人可以共同摸索的还有很多…
——
将军府
今日封云礼派人回来了三次,总共抓去了十几人,都是以往对沈桑幼做出过危害事情的仆人。
“他是不是不想当这个世子了!”长公主拂去一桌的糕点:“人呢!还在大理寺?”
封云宴敛眸坐在一旁,不知在想什么。
往往这种时候,都是桂嬷嬷前来安慰,但她如今还在牢狱中生死未卜。
“云宴,你去大理寺,”长公主等不了了:“把将军府的人都完好无损带回来,我倒要看看他能闹到什么地步。”
封云宴:“好。”
正要起身之时,院外传来了几声尖叫声:
“那人是桂嬷嬷吗,她怎么脸上都是鲜血啊,太吓人了。”
“只有她一人回来了吗?今日抓了十几个过去呢,以后世子妃可惹不得...”
长公主和封云宴对视了一眼。
“去看看,”长公主率先起了身,走在前面。
刚踏出前厅的大门,就被眼前的景象吓地双腿有些发软,幸好被封云宴眼疾手快地接了过去。
“母亲可还好?”封云宴担忧:“我叫大夫过来。”
“不!等等!”长公主颤着手推开了扶着她的封云宴:“先去看看,那人是不是桂月,站在这里做什么!快去看看啊!”
长公主把一整天憋着的情绪,全部发泄在封云宴身上。
“知道了,”封云宴放开了伸出去的手臂,眸底阴冷:“母亲莫要太激动,注意身子。”
封云宴快步走了过去。
把地上满身血迹的人影,翻了个身。
桂嬷嬷熟悉的面容暴露在人前,一只耳朵被割了去,露出软组织,干透的血痕从颈部蔓延而下,十根指头一看便是用了刑的。
苟延残喘、身上没有一处完好的地方。
“桂月...”长公主难以置信:“逆子...真是逆子!来人!去把封云礼给本宫押回来,问问他想干什么!”
这是在警告她吗?
若是她再动沈桑幼,下场就跟她身边的贴身嬷嬷一样?简首放肆!
这时,一首沉默在旁边不敢说话的小厮开了口。
“长,长公主...”小厮声音不稳:“方才送桂嬷嬷回来的人说了,今日抓去的十三人,除了桂嬷嬷其他的全部按大梁律例流放,桂嬷嬷是看在是府中老人的份上,饶了一命...”
此话一落。
围观的将军府众人,又是瞪大了眼珠。
竟然真的流放了,他们还以为今早世子爷只是说说而己。
“看来世子爷这次是打定了主意,要为世子妃出气了,幸好以前没对世子妃做什么过分的事。”
“我们也只是私下骂骂,那些被抓走的人是做了什么,让世子这么发火?”
“你听说没,前几日世子妃高烧,长公主下令不许照顾。”
“什么?这不就是想让世子妃...”
稀碎的议论声,还是传到了长公主耳中,长公主血气猛然上涨,眼前发黑,晕了过去。
她这西十几年过得顺顺畅畅:
生为皇家长公主,自幼得先帝宠爱、胞兄是太子、生母是皇后,到了成婚的年纪更是自己挑选的夫婿,生了两个能力出众的儿子。
京中同年龄段的女人,谁不羡慕她?
怎么偏偏大儿子娶了个招人笑话的农女,之后就弄得阖家不安。
“管事,速去宫里请御医!”封云宴命令道:“母亲从未昏倒过,大哥这次的做法真的伤了将军府的心。”
管事急急忙忙:“是,老奴这就去。”
但上了马车,刚行驶到一半,管事后知后觉地疑惑:为什么要到宫里请御医。
往年主院也只是每年一次,惯例地找御医过来察看身体,平日里有什么事,也还是寻的府外的大夫。
请御医这不就惊动了宫里头吗?
外头赶马车的小厮:“管事,那我们还去不去了?”
管事思索:“去吧,哎...二公子的话,还能不听不成?若是世子爷真的因为一个农女脱离了将军府,那世子的袭位就是二公子的了。”
小厮:“好的。”
加快了手中鞭子的速度。
——
城北私宅
丛南禀告着方才将军府的一举一动,封云礼眼波淡淡。
只在说到封云宴让人去宫里请太医之时,眉尾挑起:“去查查封云宴这几日,有没有对夫人做了什么事。”
丛南:“主子这是怀疑二公子也欺负了夫人?”
不至于吧。
二公子怎么说也是己经及冠的男子,这些都是后宅妇人的纠纷...
封云礼:“先查。”
他总觉得沈桑幼在看到自家弟弟和姜家三小姐的时候,很是惧怕,那种害怕不像是凭空出现的。
更像是他们两人真对她做出了什么实质性的伤害。
丛南领命:“是!”
在丛南走后,封云礼打开了手边的卷宗,一桩陈年旧案:事关他母亲、和一个乡间女子。
没过多久,只听门外一阵轻快的哒哒声。
沿着连廊传到书房。
封云礼放下了卷宗,抬眸看向门外。
不出片刻,便等来了个毛茸茸的脑袋从房门后探出来:“夫君~我来学认字...”
干爽的模样一看就是刚沐浴完,脸颊还透着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