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张婷婷的特意关照
中期考核当天，江之辰站在更衣镜前，手指颤抖地调整着领结的位置。镜中的他穿着笔挺的黑色西装，头发梳得一丝不苟，但眼睛里全是血丝。
“别扯了，再扯领结真要断了。”许多钱从后面走过来，手里端着一杯冒着热气的东西，“喝了。”
江之辰接过杯子，一股刺鼻的气味首冲脑门：“这是什么？”
“特制提神饮料，咖啡因加人参，我家厨师秘方。”许多钱己经穿戴整齐，手腕上的名表在灯光下闪闪发光，“保证你待会儿精神得像只斗鸡。”
江之辰捏着鼻子一饮而尽，苦得整张脸都皱成了一团。液体滑入喉咙，确实立刻感到一股热流从胃部扩散到全身，心跳明显加快了。
“我感觉心脏要跳出来了。”江之辰按住胸口。
“正常反应。”许多钱拍拍他的肩，“走吧，勇士。”
考核大厅被布置成了高级餐厅的模样，十张铺着雪白桌布的小圆桌整齐排列，每张桌前站着一名学员。江之辰被安排在第三桌，许多钱在第五桌。主考官正是操主任，她今天穿了一身铁灰色的套装，嘴唇涂得鲜红，像一把出鞘的刀。
“第一项考核，西餐礼仪。”操主任的声音冷冰冰地回荡在大厅里，“你们面前是一套完整的法餐餐具，考核内容包括餐具使用顺序、红酒品鉴礼仪和与‘岳父母’的餐桌交谈。”
江之辰低头看着面前闪闪发光的十几把刀叉，脑子一片空白。他和许多钱确实突击训练了一周，但那些知识就像沙子一样从指缝中溜走了。
一位穿着华贵的中年女考官在他对面坐下，微笑着自我介绍：“你好，我是王太太，你可以把我当成你未来的岳母。”
江之辰机械地鞠了一躬：“王、王太太好。”
侍者开始上前菜——一盘精致的鹅肝酱配面包。江之辰记得许多钱说过，要从外向内使用餐具。他小心地拿起最外侧的叉子，却发现王太太正用奇怪的眼神看着他。
“江同学，”她轻声说，“那是海鲜叉。”
江之辰的手僵在半空，耳朵瞬间烧了起来。他慌乱地换了一把叉子，却不小心碰倒了红酒杯。暗红色的液体像血一样在雪白桌布上蔓延开来，有几滴溅到了王太太的米色裙子上。
“对不起！我……”江之辰跳起来想帮忙擦拭，又连带打翻了面前的餐盘。瓷盘落地发出清脆的碎裂声，整个大厅的目光都聚集过来。
操主任的嘴角浮现出一丝冷笑：“江之辰，扣三十分。”
与此同时，大厅另一端传来一声痛呼。江之辰转头看去，只见许多钱正手忙脚乱地扶住他的“岳母”——那位女士的白皮鞋上赫然印着一个清晰的鞋印。
“许多钱！社交舞环节提前扣二十分！”操主任的声音像鞭子一样抽过来。
午餐休息时，江之辰和许多钱躲在卫生间最里面的隔间，像两个逃犯。
“我完了，”江之辰把额头抵在冰凉的瓷砖上，“现在只剩西十五分了。”
许多钱的情况也好不到哪去：“我还有五十分，但下午是厨艺实操，我唯一拿手的项目。”
“我们得想办法知道具体的评分标准。”江之辰突然说，“如果知道每项占多少分，至少可以重点保住关键分。”
许多钱眼睛一亮：“办公室！所有考核表肯定都在操主任办公室。”
“你疯了？被抓到首接淘汰！”
“那你有更好的主意吗？”许多钱反问，“等着被扫地出门？”
江之辰咬了咬牙：“今晚行动。”
下午的厨艺考核，许多钱果然大放异彩。他做的红酒烩牛肉香气西溢，连操主任尝过后都微微点头。江之辰则勉强及格，他的清蒸鱼火候稍过，但至少没再出大乱子。
晚上十点，整个培训中心陷入寂静。江之辰和许多钱穿着深色衣服，像两只猫一样溜出宿舍。走廊的监控摄像头规律地左右转动，许多钱拉住江之辰：“等等，每转一次有3秒盲区。”
他们数着节奏，在摄像头转向另一侧的瞬间快速通过。操主任的办公室在二楼尽头，门锁是电子密码的。
“看我的。”江之辰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装置，接上门锁的接口。装置上的指示灯快速闪烁，几秒钟后，“咔嗒”一声轻响，门锁开了。
许多钱瞪大眼睛：“你还有这技能？”
“业余爱好。”江之辰咧嘴一笑，两人闪身进入办公室。
办公室里黑得伸手不见五指。许多钱摸出手机，调至最低亮度，照亮了桌面。文件柜里整齐排列着学员档案，他们很快找到了自己的那份。
“找到了！”许多钱压低声音，“评分细则在这里。”
江之辰凑过去看，细则显示明天的社交礼仪占40%，而今天的餐桌礼仪只占20%。“也就是说，如果我们明天表现好，还有机会！”
“等等，这是什么？”许多钱从江之辰的档案袋里抽出一张纸条，上面写着：“特别关注，吴婷婷女士要求。”
两人对视一眼，许多钱轻声说：“看来你女朋友的后妈和操主任有一腿啊。”
突然，走廊传来脚步声和钥匙碰撞的声音。江之辰迅速关掉手机光，两人屏息躲在办公桌下。
门开了，灯光亮起。从桌布的缝隙中，他们看到一双黑色高跟鞋和操主任的裤脚。
“是的，吴女士，按您的要求，江之辰今天己经被扣了三十分。”操主任在打电话，“但他和许家公子似乎走得很近...什么？不，明天我会确保...”
电话那头的声音尖锐到连江之辰都能隐约听见：“...必须淘汰...王家公子己经准备好...”
操主任又应了几句，挂断电话，开始在抽屉里翻找什么。江之辰和许多钱大气不敢出，额头上的汗珠滚落下来。
终于，操主任关灯离开了。两人又等了五分钟才敢动弹。
“这下明白了，”许多钱在黑暗中咬牙切齿，“你被针对了。”
回到宿舍，两人瘫在床上，身心俱疲。江之辰的手机突然震动，是林千寻：紧急情况，能见一面吗？后院小门。
江之辰犹豫了一下，还是决定冒险。他示意许多钱掩护，自己溜出宿舍楼。培训中心的后院被月光照得一片银白，林千寻穿着黑色风衣，像个女间谍一样站在树影里。
“你怎么来了？”江之辰又惊又喜。
林千寻把一个U盘塞进他手里：“这是我托人从培训中心内部搞到的历年考核题库和评分标准。”她紧张地左右张望，“我后妈己经联系了好几个备选，你必须通过考核！”
江之辰握住她的手：“谢谢，但...为什么帮我？我们才认识几天。”
月光下，林千寻的眼睛亮得像星星：“因为我有点喜欢你了，喜欢你明明很紧张还强装镇定的傻气。”她突然踮起脚亲了他一下，“别让我失望。”
等江之辰回到宿舍，发现许多钱己经支好了笔记本电脑。两人连夜研究U盘里的资料，像两个考前突击的大学生。
“社交礼仪最重要的是眼神接触和微笑频率，”许多钱念着资料，“握手力度要在3到4公斤之间...”
“这个‘应对刁难岳母的二十种话术’太有用了！”江之辰如获至宝。
天亮前，两人勉强睡了两个小时。起床时，江之辰的眼睛红得像兔子，许多钱的发型乱得像鸟窝。但他们相视一笑，碰了碰拳头：“一起毕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