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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日常小甜

执掌风 黄色爆米花 4214 字 2025-07-08

北疆基地,深夜。

蒙夏刚结束一场漫长的战术推演,眉宇间带着疲惫。

加密通讯器特有的嗡鸣响起,专属频道。

接通,没等他开口,桑宝衣带着点鼻音、又有点告状意味的声音就传了过来,背景里隐约有桑田无奈的轻哄:

“……他非要我喝那个苦药汤,比缅甸的黄连还苦!我偷偷倒掉半碗,被他发现了……他还凶我!”

至于怎么凶的,没有细说。

蒙夏冷硬的嘴角几不可察地弯了一下,想象着桑宝衣皱着漂亮脸蛋告状的样子。

“该喝。”

他的声音透过电流,依旧低沉平稳,却少了平日的肃杀。

“不喝,下次回去检查,体重没达标,关禁闭。”

“你……!”

桑宝衣气结,随即声音又软下来,带着点耍赖:“那药真的好苦……爸爸……”

最后两个字又轻又快,像羽毛扫过。

通讯器那头沉默了足足三秒,只能听到桑宝衣略显紧张的呼吸声。

“知道了。”

蒙夏的声音似乎更沉了些:“下次让桑田给你准备好糖。”

军机在京城军用机场降落。

蒙夏大步走下舷梯,肩章在冬日稀薄的阳光下泛着冷光。

一辆不起眼的黑色轿车早己等候。

车门打开,裹得像只白色毛绒熊的桑宝衣几乎是扑出来的,一头撞进蒙夏带着寒气的怀里,冰凉的脸颊蹭着他军装外套上冰冷的金属纽扣。

“冷……” 桑宝衣闷闷的声音传来。

蒙夏身体微僵,随即伸出带着厚重皮手套的大手,精准地抓住桑宝衣露在外面、冻得有些发红的两只爪子,不由分说地塞进自己军大衣宽大温暖的内袋里。

桑宝衣冰凉的手指瞬间被滚烫的体温包裹,舒服得喟叹一声,整个人都贴得更紧,像只找到热源的猫。

蒙夏没说话,只是用另一只手臂稳稳圈住他单薄的肩背,半抱着把人塞进温暖的车厢。

书房里,蒙夏正在处理堆积如山的文件,眉峰紧锁。

桑宝衣抱着个软垫,蜷在书桌对面的单人沙发里,看似在翻一本画册,眼神却时不时瞟向蒙夏。

他发现蒙夏揉了几次额角,眉心那道刻痕很深。

放下画册,像只猫一样悄无声息地滑下沙发,赤着脚走到蒙夏巨大的办公桌旁。

蒙夏察觉到动静,刚抬眼,就看到桑宝衣己经钻到了桌子底下,挨着他穿着军裤的腿坐了下来,然后小心翼翼地、带着点试探,把脑袋轻轻靠在了他的膝盖上。

蒙夏握着钢笔的手顿住。

桌下的空间狭小,桑宝衣温热的呼吸隔着布料拂过他的腿侧。

他低头,只能看到对方柔软的发顶。

他没动,也没说话,只是原本紧锁的眉峰,在无人看见的角度,极其缓慢地、一点点地松开了。

“爸爸.....”桑宝衣声音很小,带着羞涩:“今晚不要处理文件了好不好,我们早点休息。”

“嗯。”

刚答应完,整个人就被蒙夏捞起,按在大腿上坐着。

“重了些。”

“啊,那我是不是要减肥了!”桑宝衣故作惊讶,还要继续说话,就被蒙夏堵住唇。

“现在就去休息.....”

说完,抱着人离开了书房,走进卧室。

林寒云给桑宝衣的手机装了个自己写的极简APP。

界面只有一个动态变化的像素风小太阳。

桑宝衣状态好时,小太阳就是明亮的笑脸;他情绪低落或没休息好时,小太阳会变成多云甚至小雨。

林寒云从不主动问“你今天怎么样”,只是会在“小雨”图标出现时,准时带着桑宝衣喜欢的甜品出现,或者发来一条只有可爱动物表情包的信息。

无声的关怀,恰到好处的距离,让桑宝衣倍感安心。

偶尔会对林寒云说起一些零碎的、不那么沉重的噩梦片段,或者对未来的茫然。

林寒云总是安静地听着,从不追问细节,也不急于给建议。

会在桑宝衣说完后,拉着他走到阳台,指着城市远处的灯火或夜空里稀疏的星星,讲一些自己创业时遇到的奇葩糗事,或者新发现的某个有趣小游戏。

用轻松的话题,温柔地将桑宝衣从阴郁的思绪里带出来,像在黑暗中为他点亮一盏小小的、不刺眼的灯。

桑宝衣精神好些,坐在窗边看桑田熨烫衣服。

桑田拿起一件他的旧衬衫,习惯性地去掏口袋。

桑宝衣下意识地说:“别掏了,现在又没钱塞给你……”

话没说完,桑田的手却从口袋里真的摸出了东西——不是钱,是两颗包装精美的进口糖果。

拿着糖走过来,剥开一颗不由分说地塞进桑宝衣嘴里,指尖划过他温软的唇瓣。

“以前你塞钱,是打发我,是施舍,是心疼。”

桑田俯身,气息笼罩着他,眼神幽暗又甜蜜:“现在我塞糖,是哄你,是圈养。哥,甜吗?以前你给的‘苦’,我现在一点一点,全换成‘甜’喂给你。”

甜腻的滋味在舌尖化开,混合着旧日的酸楚。

深夜,桑宝衣从噩梦中惊醒,浑身冷汗。

桑田立刻将他拥入怀中,像哄孩子一样轻轻拍着他的背,哼起一首不成调的、极其古老的摇篮曲——

那是很小很小的时候,桑宝衣的母亲还在时,哄桑宝衣睡觉哼的歌。

桑田怎么会记得?

温凉的唇贴着他汗湿的额角,声音轻得像叹息:“你每次做噩梦哭,就放这个录音带……我在门外地板上,听着……就记住了。”

他收紧手臂,将桑宝衣更深地禁锢在怀里:“现在,我哼给你听,哥,你看,我们像不像两只被世界抛弃的鸽子?只能互相啄着伤口,依偎着取暖?外面太冷了,太可怕了。就我们俩,在笼子里,互相恨着,也爱着,到死,好不好?”

黑暗里,旧日的旋律缠绕着不伦的依存,桑宝衣闭上眼,将脸埋进桑田的颈窝,一滴滚烫的泪无声滑落,分不清是为谁而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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