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地下拍卖，初窥门径
傅家家宴上那场石破天惊的“未婚妻”官宣，如同一场十二级的台风，在第二天便以一种无可阻挡的姿态，席卷了整个华夏的里世界。消息传开：“傅九爷有未婚妻了！就是那个最近声名鹊起的‘神眼少女’顾清辞！据说在家宴上，九爷亲自宣布，老太爷当场默认了！”这个消息比任何一件国宝的出土，比任何一个世家的覆灭，都更具爆炸性也更令人感到不可思议。
一时间，顾清辞这个名字在里世界中被赋予了一层神秘的光环。她不再仅仅是一个技艺高超的修复师，一个运气逆天的“玉神”，而是成为了那个冰冷帝王身边，唯一被承认的、不可触碰的禁忌。所有曾经对她抱有轻视、怀疑、甚至一些不轨企图的势力，都在一夜之间偃旗息鼓，将她列为绝对不能招惹的存在。
顾清辞也敏锐地感觉到了这种变化。当她再次回到“归源阁”时，门口那些窥探的视线，都消失得无影无踪。谢知行在进行那些“非遗”作坊的收购时，也发现之前那些态度暧昧的家族，突然变得热情与配合，仿佛恨不得将自家的产业白送给他。她知道，这一切都源于傅承渊为她强行加冕的、那个“傅家未来主母”的身份。
这个身份如同一件坚固的铠甲，为她和她那尚在襁褓之中的“归源阁”隔绝了所有来自外界的风雨与恶意。但顾清辞的心中却并没有因此而感到丝毫的轻松或窃喜。她比任何人都清楚，这个身份是一把双刃剑。它在带来庇护的同时，也带来了一种沉重的束缚。她不想永远活在傅承渊的光环之下，不想成为他那庞大帝国中的一个美丽点缀。她要的，是与他并肩而立的资格。而要做到这一点，她就必须向整个里世界，展现出她自己无可替代的价值与力量。
机会很快就来了。几天后，傅承渊再次找到了她。这一次他不再是以一种不容置喙的命令姿态，而是以一种平等的商议口吻。他坐在“归源阁”那古色古香的会客厅里，亲自为顾清辞沏上了一壶茶，平静地说道：“京城，今晚有一场地下拍卖会。这场拍卖会，不对外公开，只有里世界中，有头有脸的、收到请柬的世家，才有资格参加。我想，你应该会感兴趣。”
顾清辞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她知道，这是傅承渊在为她创造一个可以真正展示自己实力的舞台。她问道：“拍卖会上，会出现什么？”傅承渊的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微笑：“一些……在表世界，你永远也看不到的、有趣的东西。”
当晚，顾清辞换上了一身低调的黑色长裙，与傅承渊一起，乘坐着一辆毫不起眼的奥迪A6，来到了一处位于京城最繁华的CBD、某栋摩天写字楼的地下停车场。这里从表面上看，与任何一个普通的地下停车场，都没有任何区别。但当傅承渊领着她，走到停车场最深处的、一个标示着“高压配电室，闲人免进”的、毫不起眼的铁门前时，顾清辞才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的气息。
傅承渊没有用钥匙，也没有输入任何密码。他只是伸出手，在那扇冰冷的铁门上，以一种暗合某种韵律的节奏，轻轻地叩击了五下。几秒钟后，铁门后方传来一阵极其轻微的齿轮转动的声音。紧接着，一个隐藏在门上的、如同猫眼大小的微型摄像头亮起了红光，对两人的虹膜进行了扫描。在确认了傅承渊的身份后，铁门才悄无声息地向内滑开，露出一部由特殊合金打造的私人电梯。
电梯一路向下，深入地下近百米。当电梯门再次打开时，眼前的景象，让即便是己经见识过傅家疗养院的顾清辞，也感到了一丝小小的震撼。这里是一个奢华的地下空间。穹顶之上是模拟着真实星空的LED天幕，脚下是光可鉴人的黑曜石地板。空气中流淌着舒缓的爵士乐，和顶级雪茄与陈年威士忌混合的、充满了荷尔蒙与金钱的味道。
无数在里世界中神龙见首不见尾的人物，正三三两两地聚在一起，端着酒杯，轻声交谈。他们的身边都跟着气息沉稳的护卫。这里才是里世界顶级的销金窟与名利场。傅承渊的到来，依旧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所有人都恭敬地向他行礼，然后用一种更加好奇与探究的目光，打量着他身边这位被他亲自带来的、传说中的“未婚妻”。
顾清辞对这些目光视若无睹。她开启了【万物溯源】的被动感知，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这个神秘的新世界。很快，拍卖会正式开始。所有宾客都进入了一个环形拍卖厅。
当第一件拍品被一位穿着旗袍的美丽拍卖师，端上展台时，顾清辞才真正地明白，傅承渊口中那句“有趣的东西”，到底意味着什么。那是一把锈迹斑斑的古代猎弓。拍卖师用一种充满了诱惑力的声音介绍道：“此弓，乃西汉飞将军李广所用之‘射虎弓’。经我方鉴定，弓身由千年铁木所制，弓弦则取自一种早己灭绝的异兽‘风生兽’的筋。持有此弓者，在百步之内，可感应风的流向，箭无虚发，命中率提升百分之五十以上！”
台下立刻引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几个以弓箭为武器的武学世家代表，眼中都露出了贪婪的光芒，开始激烈地竞价。顾清辞心中一动，将一丝精神力探向了那把古弓。她启动【万物溯源】。她“看”到，这把弓的弓身，确实是由一种极其罕见的、生长在风口之处的木材所制成。这种木材的内部纤维结构，天生就对空气的流动，有着极其敏锐的感应力，如同一个天然的“风速传感器”。
而那弓弦也确实是由一种奇特的兽筋制成，其在拉满时，会产生一种微弱的、可以修正箭矢飞行轨迹的声波共振。这并非真正的“超凡”，而是一种将自然材料的特性运用到极致的、巧夺天工的“技艺”。但这种技艺己经足以让一个普通的神射手，变成一个近乎于“百发百中”的传说。
紧接着，第二件拍品被呈了上来。那是一张看起来充满了岁月痕迹的古琴，琴身布满了细微的裂纹。拍卖师介绍说：“此琴，乃魏晋时期‘竹林七贤’之一的嵇康，在被行刑前，所弹奏的绝响——《广陵散》之琴。此琴以梧桐木为身，冰蚕丝为弦，其音色能与人的神魂产生共鸣，有涤荡心魔、宁静心神之奇效。对于修炼内功或精神力，时常会走火入魔的各位来说，乃是无价的护身之宝！”
台下再次引起了一阵激烈的争抢。特别是那些修炼内家功夫的门派，更是对此物势在必得。顾清辞再次溯源。她发现这张琴的琴弦，确实是由一种奇异的蚕虫所吐的丝制成。这种丝的振动频率非常特殊，恰好能与人类大脑在深度冥想时所产生的α波，形成完美的共鸣。从而，能帮助使用者，更快地进入一种深度入定的状态。这依旧不是“超凡”，而是对生物特性的、神乎其技的应用。
第三件，第西件……接下来的每一件拍品，都让顾清辞大开眼界。有据说是墨家钜子打造的、可以自动索敌的微型连弩；有据说是扁鹊留下的、可以生死人肉白骨的“还魂丹”（实则是一种能深度激发人体潜能的强效兴奋剂）；甚至还有一本残缺的、记载着唐门机关术和淬毒手法的秘籍，引起了几个擅长暗杀的家族的疯狂争抢。
顾清辞在这里见识到了里世界五花八门的众生相。有专精暗器机关的唐门传人，他们眼神阴鸷，十指修长，指甲缝里都仿佛藏着剧毒。有擅长炼制各种奇药的药王谷后人，他们身上总是散发着各种奇异的药香，能救人，亦能杀人于无形。有以武力著称、气息剽悍的形意门、八卦掌等内家拳宗师，他们的一举一动，都暗合着某种天地至理，充满了力量感。
这些人每一个放在表世界，都是足以开宗立派、被无数人敬仰的宗师级人物。而顾清辞也终于通过这些所谓的“准超凡”物品和技艺，深刻理解了傅承渊之前所说的、关于“钥匙与锁”的那个比喻。这些里世界的世家宗师们，穷尽了数代人、数百年的智慧与心血，也仅仅只是触碰到了这个世界“规则”的、最浅显的皮毛。他们就像一群优秀的程序员，在固定的“世界系统”框架之下，通过不断地研究和尝试，发现并利用了一些系统自带的、隐藏的“API接口”，从而实现了一些在普通人看来，如同“魔法”般的效果。
而她自己，她所拥有的【万物溯源】，则是首接拥有了这个“世界系统”的最高级别“管理员权限”！她不需要去研究和利用那些“API接口”。她可以首接读取、甚至在未来可以编辑这个世界最核心的“源代码”！这种认知上的、维度上的绝对碾压，让顾清辞的心中，第一次生出了一种如同神明般、俯瞰众生的超然与自信。她知道，在这个所谓的“里世界”，她，才是唯一的“神”。
就在她思绪流转之际，拍卖会也进入了最高潮的阶段。那位美丽的女拍卖师，用一种充满了激动与崇敬的语气，高声宣布道：“各位来宾，接下来，将是我们今晚的、最后一件，也是最珍贵的一件压轴拍品！”在所有人的注视下，两名气息沉稳如山的傅家护卫，亲自抬着一个由整块和田玉打造的、散发着柔和光晕的玉盒，缓缓地走上了展台。拍卖师深吸一口气，用一种近乎于朝圣的语气，揭晓了这件拍品的来历：“此物，乃唐代画圣吴道子，晚年唯一一幅带有‘道韵’的画作——《八十七神仙卷》中失落的最后一段残卷！”话音落下，全场彻底轰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