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都是混迹多年的人精,见风使舵什么的可谓基本技能。
瞬间风向就调转了。
“啊,是、是!时首长教训的是,咱们这群人还是太老古板了!”
“这展台资质过硬,的确应该给姜老板这样的个体户一些参展的资格!”
“是啊,谁说不是呢……”
姜汐听着这群黑衣装的话,一整个无语住了。
“姜老板的展台做的不错,继续加油,希望你和你……”
时首长的目光意味深长的扫了一眼时琛白。
“哦,这是我丈夫。”姜汐接茬。
“希望姜老板和你丈夫能够继续在展览会上发光发亮,继续为农民兄弟们谋求更多的福利。”
这样的亮堂话,谁不会说呢。
不过既然这样的话都说出来了,是不是也代表他们的资质合格,过关了?
“是!”
“首长,我们一定会继续发光发热,蜡炬成灰泪始干!”
这句倒是让时首长结结实实愣住了,足有三秒,才反应过来,笑呵呵的说道:“年轻人有干劲儿是好事,好好加油干一番事业吧。”
最后这一句,也不知道是说给姜汐说的,还是说给时琛白说的。
说完这句话,时首长深深的看了时琛白最后一瞥,转身走了。
黑西装们鱼贯离开,赵快经过的时候不忘给她竖起了个大拇指,脸上满是赞扬和欣赏之色。
好容易目送这些人离开,姜汐才发觉自己手心不知道什么时候渗出了细密的汗。
“他是不是你?”
姜汐的疑问甚至没说出口。
“是!”
时琛白直接了当的承认。
“啊?”
姜汐掩饰不住内心的惊讶,看来时琛白和时首长的关系是真的冷淡,从始至终两父子都没说一句话,就这样眼睁睁分开了。
“你们……多少年没见了?”
姜汐小心翼翼的问道。
她对时家父子之间的恩怨并不清楚,生怕会刺激到时琛白。
“不知道。”
时琛白眼神淡漠,看着姜汐惴惴的小模样,伸手在她的脸颊上捏了一把,顺势吐出了一口浊气。
“刚才幸亏有你,不然的话,咱们的展台恐怕就要没了。”
“怎么样,我厉害吧?”
姜汐敏锐的察觉时琛白的情绪低落,忍不住想说些什么,让他开心起来。
“那种情况我必须要站出来啊,我也没想到胡说八道几句话,居然力挽狂澜了,嘿嘿,突然觉得自己也不是那么一无是处。”
姜汐自卖自夸起来,狡黠的眼神,让她的小脸儿生动又活泼。
时琛白的心底暖融融的,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谁说你一无是处?我有没有说过,在我的眼中,你处处都是优点?”
姜汐被夸的开心了,拽着他的胳膊轻轻摇晃,声调软的能掐出水来,“哦?”
眼眸亮晶晶,湿漉漉,满是期待的,“不如你一一说给我听?”
“比如,吃的多,会花钱,能张罗……”
听到这些话,姜汐顿时明白过来,时琛白这是不着痕迹的损她呢。
“你还说,我叫我说,不许,这些都不算,我给你个机会,重新考虑措辞……”
展台布置的差不多了,姜汐和时琛白没打算这时候就回县城,准备等展览会的告一段落再回去,先住两天旅馆再说。
周正带着工人开着货车离开。
姜汐和时琛白打算散散步然后打车找个旅馆,走出展览会的大门,突然有一道穿着黑风衣的身影阻在他们面前。
“时先生。”
来人表情娇矜的看向时琛白。
“首长要见你们。”
来人言简意赅的说明来意。
姜汐倒吸一口凉气,本来以为展览会上的小插曲已经落幕了,没想到时首长竟然派人守在门口。
“不见。”
时琛白撂下一句话,拽着姜汐就要走。
然而,他们还没迈开步伐,两个警卫员结结实实挡住他们的去路。
“时先生,您不要为难我们,我们也只是听令与人,这样让我们很难做。”
“与我无关。”
时琛白冷的像块石头,姜汐认识他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这样难看的脸色。
他周身仿佛笼罩了一层乌云,潭底满是阴郁。
“咔嚓。”
车门被打开的声音传来,姜汐闻声看去,一双锃亮的皮鞋踏出,站在市区整洁的柏油马路边上,时首长身上的矜贵疏离之气,让他和这里有一种割裂感。
他这样的大人物,只应该出现在铺着红地毯的地方,不该踩踏在这尘土飞扬的马路边,摆出这样的低姿态。
“琛白,一别多年,爸爸想和你说说话,也不能成全我吗?”
姜汐看向时琛白,发觉他的唇线已崩成一道直线。
“不敢叨扰时首长,恐怕会耽误你的正事。”
时琛白的回答一点不留情面。
时首长眼底难以掩饰的黯然,但他很快调整好情绪,面对姜汐,“如果没记错的话,你叫姜汐吧,我是时琛白的父亲,也是你从没见过面的公公。”
他望向姜汐的神色可谓称得上亲切。
姜汐嘴角僵硬的扯了扯,这样的开场白,可真难接啊。
“一个不肯参加他儿子婚礼的公公,汐汐你不必理会。”
时琛白冷冷的说道。
姜汐:……
倒是省去了她开口,但是这两个人一个两个的拉着她当挡箭牌干什么?
她可不是工具人儿啊。
“抱歉,姜汐,我当时有一个很重要的会晤,要去外国一趟,所以没来得及赶上你们的婚礼。”
“我知道琛白怨恨我这个父亲,这么多年,我这个父亲的确当的不合格,所以我一直想弥补,既然今天咱们见面了,这样千载难逢的机会,我特别想珍惜。”
“姜汐,你能不能劝劝琛白,咱们一家三口聚在一起吃个团圆饭就好。”
“我没有其他的要求,你能成全我这个老人吗?”
这番话说的殷切,甚至称得上真诚。
不过就是把姜汐给架在火上烤了。
如果让她战队的话,她自然是站在时琛白这一边。
但时首长的话说的这么诚恳,她都不知道该怎么拒绝才好。
“我觉得,还是要看琛白的意见。”
姜汐为难的说道。
时首长的眼底快速划过一道暗光,很快他又说道:“如果你觉得不能代替琛白做主的话,那我这个公公想请你吃饭,你肯赏脸吗?”
这话说的,根本不容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