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不知道,白榆兮最是依赖白国青。
自从被认回去,无时不刻没有期待自己能跟白家多亲近一些。
现在白国青竟然要跟她断绝关系?
那白榆兮该有多难受啊。
江霖烨的面色沉沉,也蹙起眉。
白月欢趁机地将自己准备的饭菜摆出来,一边说道:“我也不清楚……”
白月欢这几天,几乎是每天都给江霖烨带了饭。
尽管江霖烨一口都没吃,但公司里还是传出了不少的风言风语。
这也正是她想要的。
“我说了,拿走,”江霖烨神情冷淡,话语里没什么温度,“听不懂吗?”
白月欢的脸色白了一下。
江含烟也不悦道:“哥哥!欢欢可都是因为关心你,你怎么就不领情呢!”
白月欢笑得有些僵硬,柔弱道:“没关系的,含烟……”
这时,顾泽走了进来,到了江霖烨身边耳语几句。
却见江霖烨的眉头微蹙,道:“她来干什么?”
顾泽轻轻摇头,但顿了顿,还是道:“她还是第一次来,还特地打扮了一下,带了东西,要请上来吗?”
江霖烨本想拒绝,可一听到特地打扮了,还带了东西,突然觉得有些不对。
心里有种莫名的感觉漾荡,江霖烨瞥了眼边上那花枝招展的白月欢,淡声道:“知道了。”
白月欢竖起耳朵,谁呀?
江含烟问:“是不是逐浪哥来了,今天是白老爷子的寿宴,特地打扮还带着寿宴也正常,他这个时间来八成是来蹭饭的吧。”
江霖烨没有说是,也没有说不是,只淡声道:“放下吧。”
白月欢顿住,还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什么?”
“放下,”江霖烨瞥了她一眼,“坐下一起吃吧。”
白月欢被突如其来的喜悦砸昏了头脑,心咚咚飞快直跳,难以相信道:“您是说,让我陪你一起吃饭吗?”
“不愿意?”
白月欢哪里能够不愿意,唇角的弧度都按捺不住了。
就连看着江霖烨的眼神里,都带着含羞带怯的。
江含烟掩嘴嘲笑道:“欢欢,你这眼神都快拉丝了!”
白月欢娇羞道:“含烟!你取笑我干嘛?”
江含烟却道:“我说的难道有错吗?这才是喜欢一个人的眼神啊!表情、眼神都是骗不了人的!那个白榆兮根本就不爱你!哥哥,你还要自我欺骗到什么程度?”
江霖烨的面色沉下去。
江含烟心一惊,但还是不死心嘟囔一句:“要是欢欢是我嫂子就好了……”
下一秒,就接到了江霖烨不善的眼神,赶紧道:“我得去吃饭了,你们慢慢吃哈!”
说着,给白月欢递了个眼神:加油!
白月欢明了,笑得更甜美了,殷勤地开始安排饭盒。
白榆兮拎着食盒上来总裁办的时候,一眼就透过半掩着的办公室门看见了白月欢。
她正一脸殷勤站在江霖烨身边,笑容满面给江霖烨夹菜。
白月欢的身材本来就是前凸后翘,这个夹菜的动作,更是恨不得把胸都给贴在江霖烨的脸上。
白月欢满面红润,夹起一块牛肉,放在了江霖烨的碗里,轻声道:“尝尝这牛肉,是我家佣人一大早去赶早市买的,特别新鲜。”
这一幕,深深刺痛了白榆兮的双眼。
江霖烨是有些洁癖的。
上辈子的某次,白榆兮有求于他,殷勤地给他夹了菜。
但是却被他当场扔了筷子,满脸厌恶地说她脏。
怎么到了白月欢这儿,就不脏了?
白榆兮的脸蓦地沉下去,一股无名火陡然飙升。
‘砰’
白榆兮一脚踹开了办公室的门。
原本就虚掩着的门被狠狠踹开,弹在墙壁上,将白月欢吓了一跳。
就连江霖烨,都眉峰微微扬起。
这么激动?
朝着门口望过去,当看见那一道高挑纤细的身影时,眼神却再也挪不开了。
丝绸的露肩上衣,五光十色的白,贵气端庄。
这是……他给她买的衣服。
白月欢也被狠狠惊艳了一把,心中危机感骤起,笑容有些勉强,道:“榆兮,你怎么来了?”
白榆兮却显得尤其冷静,仿佛刚刚踹开门的那个人不是她一样。
她笑着走进来,姿态优雅得体,落落大方道:“我是霖烨的妻子,也是江云集团的总裁夫人,怎么,我不能来吗?”
霖烨的妻子。
江云集团的总裁夫人。
她竟然在自报家门?
她不是一向以此为辱的吗?
但很快白月欢就反应过来,惊讶又欣慰道:“当然可以!真的太好了,榆兮,看来你真的想通了,以前你可都是不愿意承认你跟霖烨哥之间的关系的呢,没想到你现在……”
阴阳怪气!
白榆兮似笑非笑:“你才叫我意外呢,没想到现在的实习秘书都能跟总裁一起吃饭了。”
轻飘飘的话,四两拨千斤。
白月欢蓦地僵住,白榆兮什么时候反应这么快了?
她赶紧道:“哪里的话,霖烨哥最近工作忙,我也这是做点我能做的小事情而已……”
白榆兮瞥了眼桌面。
面前摆着饭盒跟汤水。
那手艺,那卖相,一看就知道是白月欢亲手做的。
“榆兮,你别多想,我只是……”
白榆兮却直接忽略过她,将手里的食盒放下来,微笑着问江霖烨:“咱妈说最近你累得厉害,特地让我来陪你吃饭呢。”
这一副正宫娘娘的做派,无异于在当场宣布主权!
白月欢的话被卡在喉咙,上不来下不去的。
白榆兮低头,像是才看见桌面上的食物一样,惊讶道:“呀,可真是丰盛,我尝尝。”
说话间已经拿起江霖烨面前的筷子。
江霖烨眼波激荡。
这是他的筷子。
白榆兮像是没有察觉到自己的行为不妥一样,自顾地夹起一块牛肉。
白月欢黑脸,想要制止,可白榆兮已经把肉送进嘴里。
白榆兮仔细品尝,点评道:“这牛肉的确新鲜,但是配料放得有点多,掩盖了牛肉本身的鲜味,啧,研制的时间太长,淀粉味道太重,还放了蒜,你难道不知道他最讨厌的,就是蒜味吗?”
白月欢笑容僵硬。
白榆兮继续点评:“这个虾也处理得不干净,虽然你已经炸过了,但是这腥味还是有点重,你没有去虾线跟虾脑吧?虾线里可都是虾的排泄物,你竟然给他吃……”
竟然给他吃粑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