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宽阔而修长的大手就落在段今遥的后腰,若有似无、不轻不重地着她腰窝位置,那里正好是段今遥疤痕所在的地方,随着他仿佛携带了情动意味的抚摸,段今遥身体一阵阵发麻。
明明两个人并未有其他逾矩行为,可段今遥莫名就觉得,此刻她在他眼里,似乎已经不着寸缕了。
她忍着那股陌生的悸动滋味,嗓音颤抖着:“我不懂你是什么意思。”
上次在秦家老爷子大寿,两个人极尽疯狂的时候,秦知牧也是对她后腰的那道疤痕很是青睐一样,情到浓时,他甚至会将她掀翻,让她跪趴在床上,而他俯身从后面亲吻腰窝的那道疤。
像是爱人的亲昵。
勾人又勾情,引得段今遥至今忘不掉那滋味。
以至于现在。
她耳根是红的,脸颊也泛出粉晕。
秦知牧望着段今遥一寸寸变红的脸颊,娇嫩欲滴如含着露珠的桃花,她恐怕不知道自己现在的模样多么招人,他瞳眸深谙,喉尖滚动,藏了暗欲:“秦太太,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装纯的样子,完全没有说服力,你要是不知道,那你脸红什么?”
段今遥神态有一瞬间的羞窘,“那你想要我干什么?”
怎么才叫求人态度!
男人慢条斯理地抬起她下巴,细细观赏她羞赧:“有心者,不用教。”
“………你!”段今遥没想到秦知牧这么难搞。
而现在她压根没半点办法。
目前来说,她不确定的是这件事究竟有没有人恶意插手,今天在公司遇到吕千,让她不得不深想一些可能性。
如果当真是吕千手笔,那么公司调查结果并不会乐观,她完全无力招架后果,毕竟她从一开始就被秦家捏在掌心。
段今遥狠狠闭了闭眼,也存了豁出去态度。
颤抖着踮起脚尖,手臂轻轻环上秦知牧的脖颈,眼前就是男人近在咫尺的薄唇,他唇形生的十分好看,她一时望着失了神,原本的“求人讨好”,似乎藏了几分她少女情怀的私心。
他很高,纵然现在他曲着腿靠在桌沿,她也得微微踮脚,直到快要吻到那薄红的唇——
秦知牧微微偏开头。
她的唇落在他干净的下颌。
秦知牧喉结微动,“你在想什么?我的办公室可没有休息室,想要顶着三面透光的玻璃来一次?”
段今遥霎时间脸红的滴血。
猛的推开他。
对上男人好整以暇却隐隐藏着几分揶揄的眼,她更加恼羞成怒,“你——你故意的!”
他故意耍她!
她也没说要跟他在办公室做那种事!
这里可是工作的地方,她疯了吗?!
秦知牧看着女人生气的模样,倒是像极了炸毛的奶猫,眼睛圆溜溜瞪着,让人只想变本加厉欺负,他睫毛抬起,“主动的是你,反过头来怪我?”
“段今遥,你是不是太不讲理了些。”
段今遥深刻认识到自己的的确确被秦知牧给耍了。
他这种不以为意的态度,说不定压根就没想要帮她,只是想看她出点丑罢了!
她攥紧手指,本就脸皮薄,现如今哪里还有勇气继续求取帮助,她咬咬唇,“是我痴心妄想了,秦总日理万机,哪里有空搭理我这种小喽啰!”
不知是生气更多还是被轻视的难过更多,段今遥掉头就要走,被秦知牧抓住了左手,他看着段今遥被划破的无名指,从抽屉里找了创口贴出来,“不怕破伤风?”
段今遥想抽离,却被他攥的紧紧的,她咬唇,也没想到秦知牧会注意到她这么小的伤口,心情复杂几分,却又不得不死死压制自己,不要多想:“我没那么娇气。”
男人低垂眉眼,认真的撕开创口贴将她手上那道细细的伤口包裹好,女人的手柔软滑嫩,手指柔若无骨,指尖泛着淡淡的粉,很是漂亮,他指腹若有似无了下,并未弄疼她,“死在公司,还得赔偿,不懂?”
段今遥顿时从刚刚的心猿意马抽离。
“秦总放心,赖不到您身上。”她将手从他干燥温暖的掌心抽出,转身就走。
秦知牧并未拦着她。
他始终姿态松泛地倚靠桌沿,若有所思望着门口方向。
不多时。
抬起手抚摸了下刚刚被她亲过的下颌位置。
似乎还残留几分嫩唇柔软触感。
他敛眸,喉咙似乎干涩发紧,只得捏着领带松了松,继而环顾这件办公室,无人知道他在想什么。
直到林肯敲门进来。
“秦总,太太她……好像很生气。”
林肯觉得,自家老板不近人情的性格,要是他不从中调停,这个家迟早得散了,他就是一个秘书,还得操心这些事儿,能不能给他发两份工资啊?
“公关部那边怎么说?”秦知牧眉心重新蹙起,转身端起咖啡抿了一口,已经凉了,冰凉入喉。
平时他不喜欢冰咖啡,不会碰的。
今天倒是多喝了两口。
林肯在段今遥来的时候就有眼力见的得了一手消息,“已经介入调查了,对方公司现在正在气头上,正想抓个人出气,如果调查结果不理想……太太不得不扛这个责任。”
见秦知牧不说话。
林肯试探道:“秦总?太太应该受不了这委屈……”
秦知牧重新回到办公桌后坐下,翻开桌面待签署文件,嗓音恢复了一贯的清冷薄凉:“该她承担的谁也帮不了。”
林肯神情怪异了一下。
也明白了秦知牧意思。
正要出去。
又听秦知牧说:“总部项目部这边,位置有空缺。”
林肯顿时明白了秦知牧意思。
这哪儿是不管啊。
这让要把人往近处放啊!
——
段今遥现在被停职调查,她只能等着通知。
也不再去考虑求秦知牧的帮忙,他要是想帮她也就是一句话的事儿,至今没有任何回应,已经说明了态度。
段今遥心里总是不受控窝着一股难受的滋味,三天都没有再找秦知牧,而秦知牧也并未回秦公馆,大概是年底应酬更多了。
避免了见面,倒是让段今遥微微松了一口气。
否则她会一直想起来在办公室得到的羞辱。
距离除夕还有五天。
今天是小年。
秦家所有人都要回来吃一顿饭。
秦知牧也不例外。
秦公馆除了各家别院,平日里聚会都在主宅,今天秦公馆格外热闹,秦知牧父亲秦筠也赶了回来,吕千、徐诗诗、秦暮慈,还有二房夫妻俩,以及他们的儿子秦尧,以及三房一众老小。
段今遥对其他人并不熟悉,整个秦家,好像只有她最没有存在感,大家也好像有意识的把她排外般,她独自坐在角落里喝茶。
直到。
秦知牧迟迟才归。
秦家人的焦点自然而然落在他身上,秦知牧跟秦老太太打过招呼,“奶奶,有应酬,晚了些。”
老太太笑呵呵道:“工作重要,不打紧。”
秦知牧这才目光落在角落的段今遥身上。
乖巧又沉默的一个人坐在角落,融入不了这个环境,像极了无人撑腰被抛弃的小猫,看着……
可怜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