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蹬云转身还没走两步,就听到房间里传来了父亲的惨叫声。
“啊…”
贾蹬云本想跑回去看看怎回事,但是迈出的脚步立马停了下来,咬了咬牙,站在原地。
“呼…”
钟乾的手一直按在贾金鼎脑门上的符箓,此时符箓冒起的白烟越来越大,几乎弥漫了整个屋子。
而这个时候,四个铜盆边上的蜡烛火苗,无风自动,而且飘摇的越来越厉害,似乎马上就要熄灭了一样。
钟乾脑门冒汗,半眯着眼睛,在冒着烟的符箓和那飘摇的蜡烛火苗间来回的扫视着。
“娘的,还真是这样啊…”
钟乾大骂一声。
符箓冒着白烟,蜡烛火苗疯狂的摇曳着,持续了足有十秒钟后,钟乾猛地松开了那按在贾金鼎脑门上的符箓。
此时的钟乾已经是大汗淋漓,脸上不断的有汗珠滴落。
“娘的,这都是惹的什么神仙大能啊,怪不得这个业务给我…呼呼…”
钟乾使劲的咽了一口口水,看着还在颤抖着的贾金鼎,然后又看了看那还在飘摇着的蜡烛火焰。
“哎,干了!”
钟乾咬了咬牙,单手掐诀,口中也不知道念叨着什么,伸手一把将贾金鼎脑门上还在冒着白烟的符箓摘了下来。
顺手向着半空一扔,几乎符箓离开钟乾手掌的同时,一股火燃起,符箓在两秒钟内燃烧殆尽。
接着,原本疯狂摇曳几乎要熄灭的蜡烛火焰,瞬间有三个方位停止了摇曳。
剩下火苗依旧摇曳着的是南边的铜盆,而火苗摇曳的方向,是奔着西北方向。
“嗯…”
钟乾眯着眼睛看着那直奔西北方向摇曳的火苗,长长的呼出一口气,抬手擦了擦脸上和脑门上的汗珠。
“西边…西边!”
钟乾如释重负一样的低声叨咕了两句,然后再次看向那摇曳的蜡烛火苗,左手掐诀,然后右手一点点的向着西北方向在空中抓去。
“我靠,你娘的!!”
钟乾只是抓了一下,立马大声叫骂起来。
当钟乾将伸出去的手缩回来的时候,手背上赫然多了一道血口子,鲜血已经流淌出,直接滴落在了地上。
“你娘的,还不让我抓了,老子偏不信!”
钟乾再次大骂一声,左手捂住手背。
刚才就听到父亲惨叫的贾蹬云忍住了进来的冲动,但是接着又听到钟乾的叫骂声,此时钟乾的叫骂声似乎都喊破了音儿,立马迈步直奔房间而来。
“钟先生,没,没事吧?”
贾蹬云推开房间的玻璃门,一脸惊慌的看着一脸愤怒的钟乾。
还不等钟乾说话,贾蹬云下一刻,看到了钟乾捂的手背上不断的涌出鲜血,此时已经在地上滴落了一摊,立马惊叫起来。
“啊,血,钟先生,这是怎么了?我父亲……”
“我受伤出血了,你叫唤个啥啊,你父亲没事!”
钟乾没好气的甩了贾蹬云一句,贾蹬云一听,立马有些尴尬起来,赶忙转身示意家里的佣人赶快给钟乾处理伤口。
“不用了,跟你说啊,你父亲是丢了一魂三魄,我找到方向了,没给抓回来,你给我两天时间,我把你父亲那一魂三魄带回来!”
钟乾一边说,一边从身上的口袋里抽出一个小玻璃瓶,这回玻璃瓶里装的是淡黄色的粉末。
一边说着话,一边用嘴将瓶盖咬开,然后将里面的粉末倒在了右手的手背伤口上面。
淡黄色粉末刚一接触伤口,立马和鲜血融合在一起,接着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凝结成一个半透明的膏状物体,鲜血也随之不再流出。
“啊,钟先生,您说的是真的么?”
“啊呀,我不至于过来给自已弄个口子骗你吧?”
钟乾一脸鄙视的看着激动不已的贾蹬云说道,说完,将玻璃瓶盖上盖子,然后送入口袋里转身就要离开。
“钟先生,留步,留步!”
“干嘛?”
“这点心意,请您收下,我父亲的事情,就拜托您了……”
钟乾还没等反应过来,贾蹬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手中捏着一张银行卡递了过来。
“啥意思?”
“就算是刚刚受伤的医药费吧……不成敬意,请您笑纳!”
贾蹬云态度诚恳,表情也颇为恭敬。
“不用,不用,侦探社的劳务费,你不是已经都给过来么,这个就算了吧!”
钟乾也不磨叽,直接退回银行卡,继续迈步就要走。
“两回事,两回事,这是医药费,和报酬不是一回事,还请您收下!”
银行卡被再次追上来的贾蹬云递了过来。
“这……”
钟乾看着银行卡,心中有些犹豫,自已已经有报酬了,虽然还没有说到,但是这个钱,该不该收呢?
“那就恭敬不如从命了!”
一咬牙,钟乾还是一把接过了银行卡,这钱是自已受伤的医药费,拿了也不算是违背合同。
谢绝了宾利送自已回城的贾蹬云,钟乾步行离开了贾蹬云家的别墅区。
“西北,一魂三魄,吞魂噬魄,上古妖兽,娘的,这钱还不少挣啊,干了,富贵险中求!”
钟乾一咬牙,一跺脚,直接招手拦了一辆出租车。
“师傅,京城西五环外!”
……
“看,就是这里了,我就说已经塌了,哎……”
下午三点左右,太玄道人在几个身穿道袍的道士带领下,过林子,钻山洞,算是费了千辛万苦。
终于,在太阳下山前,来到一片几乎被野草覆盖住的道观残骸前面。
“钱,在这卡里,密码后四位,你们可以离开了,记住,不得和任何人说起我,更不得说起我找你们干什么!否则,后果你们知道!”
太玄道人顺手从口袋里摸出一张银行卡,压低了声音说道,声音虽然不大,但是听在这些道士的耳中,却是杀意满满。
“不说,不说!”
看着这些道士一个个慌里慌张的离开,直到下山不见踪影,太玄道人双眼放光,双拳紧握。
“还是让我找到了!”
太玄道人心中澎湃不已,看着已经破败倒塌的道观,咬着牙兴奋的说道。
“咦,你终于来了,太玄道人!”
突然,一个声音从残骸中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