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肖护卫一回叶府,就悄悄入了秋水院。
他将一个盒子交给叶宁语,叶宁语打开盒子,有些诧异。
“这么多?”
她原本以为只是一封信,没想到竟有一盒!细细数来,差不多有七八封。
叶宁语一一翻开,确认笔迹无误。
真是老天助她!想来那西南来的商队对那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不甚信任。否则,也不会将他们与此人暗中勾结的信随身携带。恐怕商队这次是想以此为要挟,向那人索取更多的好处。
都是一丘之貉,对付起来倒也不难。
“可有打草惊蛇?”
肖护卫忙道,“没有明着动手,他们就算发现什么,也不会查到我们头上。”
“做得很好。此事绝密,不可向第三人提起。”
肖护卫躬身抱拳道是,退了出去。
叶宁语很早便睡下,越是临近可怕的日子,她便越要休息好。否则,没有精力做那些事。
第二日,叶宁语从方管家那得了消息,说成王确实已经秘密回都,就在她于城外遭遇劫匪的那日入了城。
上一世,所有人都以为寄情山水的成王是在皇帝寿辰前夕回的都,实则成王提前三个月就回来了,还带回了那个南唐人白承之。
又是提前三个月!
想到这里,叶宁语想起了雍王接待的梁国使臣。
莫非成王也……叶宁语思索着,心下有了盘算。
“大姑娘,奇怪的是成王回都后并未回府,也未曾去宫里,他们几人在城西的一处小院落了脚。”方管家道。
叶宁语含笑,这倒不稀奇。毕竟明面上,成王和那白承之都是喜好游历山水的显贵公子。不回王府,寄情市井也是说得过去。
只是上一世,叶宁语倒真以为成王无心朝堂。莫非,她看错了?
忽然,叶宁语反应过来。“你是怎么发现他们居所的?”
方管家道,“我派了邵宽一路打探,他认识成王,也识得那位白公子。”说完,方管家忙又补充了一句,“邵宽就是那日刺杀大姑娘之人。”
“只怕他们的住处,是有意让我们探得的。”
方管家一听,忙道。“邵宽历来小心……”
“方叔,白承之这个人切不可小觑。以我对他的了解,他若是不想被人知道行踪,打听起来必是万难。”
方管家沉默了半晌,他没有问为什么大姑娘这些年并未出过大都,却对这南唐商人如此了解。这语气,倒像是认识多年的对头。
“那我们该怎么办?”方管家自觉有些轻敌,怕坏了大姑娘的事,很是惶恐。
“无妨,我无意与他为敌,端看他要怎样了。”
方管家这才松了口气。
少时,段氏也来告诉叶宁语,那块牌子她已经亲手拿给了刘公公,刘公公说他尽力而为。
整整一日,叶宁语都在青连和绿珠的搀扶下,围着屋子走着。
喝了两剂安老神医的猛药,叶宁语感觉伤口愈合的确要比之前快。可她不敢用力过猛,怕撕裂了伤口,明日反倒出不了门,所以每走一圈都得歇一歇。
青连只觉得大姑娘这两日全身似乎都绷着根弦,她不知道这种状况要持续多久,只觉得叶府的气氛很是压抑。特别是秋水院,这两日叶宁语几乎不说一句多余的话,闲时要么望着窗外看,要么紧皱眉头拿着书。
这一夜,叶宁语彻夜未眠。
前世所经历的一切由不得不想,就像一幅幅画时时刻刻浮现在她脑海里。
次日醒来,叶宁语眼下出现了一块大大的乌青。
青连吓了一跳,在叶宁语的要求下敷了些粉。
黄昏时分,叶宁语换了侍女的衣裳,只带着绿珠一人,悄悄从叶府角门离开,套了一辆小的马车,前往顾家。
她将青连留在院中。万一府中有人发现她不在屋内养伤,定要乱套,特别是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