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秋媛回去,这狗娃婶子都干了一小片了。
“狗娃婶子,不好意思,这我刚刚找大队长有点事儿”李秋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
狗娃娘性格有点直,不高兴都表现在脸上:“嗯!既然回来了,就赶紧干活吧”。
李秋媛也没管着自己害怕蚂蝗了,挽着裤脚紧闭着双眼就下水了。
双脚踩在那微凉的水和混着粪的软泥李,身体一阵紧绷。
小脸皱成一团挤得像个苦瓜似的,对着注视她的狗娃娘笑了笑。
看她这样狗娃娘也没再说什么,就是没像刚刚那么热络了,埋头抓紧干活。
毕竟要谁都走上个半个时辰,那你的活还要不要干了。
“……”
这还是李秋媛除了在晒谷场赶麻雀,头一次没跟顾姜铭一起干活。
今天男的都挑粪去了,说撒稻子男人下手没个轻重,不均匀,历来都是女人干的。
适应了之后感觉也还行,正竖着耳朵听着婶子们,偷偷聊着八卦津津有味。
谁家的钻草垛子跟谁家的汉子偷腥。
谁家的鸡下了多少蛋。
村头那家的闺女搞破鞋,被抓了,打了那个惨哟。
感觉大队的风吹草动,就没能躲过她们的眼,内心正激动兴奋着呢。
李秋媛感觉有什么在扒拉着自己的腿,小腿一抬那软趴趴的:“啊!啊!蚂蝗!有蚂蝗”带着哭腔的尖叫。
把离得近的狗娃娘给吓得够呛,啐了一口真是矫情。
随后又有点担心,把稻种放田埂上,正要过去给她扒下来。
“噗哧”一声。
就感觉有什么东西搜了一下,就从她眼前过去了,像离弦的箭一般冲了出去。
好家伙,这不是个东西,是个人呀。
目瞪口呆看着这一番操作,这……这。
李秋媛一看到跑来的顾姜铭,一把就跳到了他身上。
抱着他的脖子,小脚勾着他的腰。
发红的眼睛,泪珠直掉娇软软说:“顾姜铭,我不要在这里,你快带我出去”
这时候她也不在乎什么男女有别了,就知道那软趴趴的蚂蝗正在吸她的血。
她从小最怕那种,软绵绵无脚的动物了。
顾姜铭脑袋炸开了烟花,娇软女孩的鸣泣呜咽在耳畔回荡,那细密的酥麻感顿时漫开。
机械的步伐向河边走去,呆滞又茫然给她,清洗细腻的玉足。
顾姜铭看着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啜泣的女人心疼柔声哄道:“不能强行拨了,这草搅碎放在蚂蝗咬的地方,会自己自动脱落”
李秋媛小嘴抿啜泣着看,那修长的大手,把那翠绿的叶子,放进嘴巴里嚼了嚼,放到脚上。
十几秒过后,那自动脱落下来软趴趴弯成一团的蚂蝗,被顾姜铭拿着石块狠狠的碾碎给扔了。
看着那流着血的脚,这一刻李秋媛绷不住了冷颤。
她知道田里会有蚂蝗,可是她明明抹了药粉了呀,抱膝瘫坐在了地上,泪珠就像没有关紧的水龙头,努力压制自己的哭声。
贝齿下意识的咬住了嘴唇,小肩膀不停的抖,好像一只受伤的小兽似的。
顾姜铭听着那哭声的穿透力,听着让他心疼着急得抓头挠耳手足无措。
温吞的在她身旁缓缓蹲下伸出修长有力的双臂,向他的女孩缓缓靠近。
想抱着安慰她,试探了几回。
终于闭上眼下了什么决心似的。
他满脸通红,手心直冒着冷汗,双手不知道该放在哪里。
学的电影里面,僵硬的揉了揉那一头编着鱼骨辫松软的头发,又轻轻拍了拍背。
“媛媛,不怕!不怕!我会一直在的”
这话听在耳里的李秋媛像是被戳中什么软肋的泪点。
娇滴滴啜泣变成嚎啕大哭。
“呜…呜,顾姜铭我不要去种稻谷了”
“呜…呜,不去了”
顾姜铭笨嘴拙舌道“好好,我们不去了,不哭了好不好”哭得他心都疼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