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章 承载意识
女帝并未言语，起身有些不舍地抽回手，四下环视后点了点头。
“真是的，原本还以为我就要这样消失了呢。”
艾辰不知该如何恢复，更不知道这位世界意志想要做些什么。
“先说好，有什么疑问别提问啊，让我讲完。”
“放心吧，我没有打断别人讲话的习惯。”
女帝世界意志盘腿坐下，完全没有了先前威严的形象。
“在开始之前我问你个问题，你猜原本的女帝去哪了？”
艾辰一愣，犹豫片刻后开口。
“灵魂被你收走了？”
世界意志摇摇头。
“再猜猜呢？”
艾辰皱眉思索，片刻后摇摇头。
“我猜不到，你直接告诉我吧。”
“你不感觉那个韩晴有哪里不对吗？”
艾辰愣住，回顾下韩晴做过的事，不禁咽了口唾沫。
“她是女帝？”
世界意志打了个响指。
“对咯。”
“那她为什么......”
女帝比了个噤声的手势。
“不要提问，我会给你解答，我的时间并不充裕。”
望着周围逐渐虚淡下来的金色结界，女帝开口道，艾辰面色复杂地闭上嘴，等待女帝后续的解释。
“你知道的，我还挺喜欢找乐子的，在我发现这个世界会一遍遍重启会有不同的人扮演这些角色发展成不同的故事的时候我也乐在其中，每次都只是站在一旁看戏。”
艾辰点点头认同，对方的描述与艾辰的猜测基本一致。
“但是啊，时间长了我发现这样也没什么意思，于是我开始参与其中，但有一次我玩的比较过火后我遭到了惩罚，我的力量被剥夺大半，掌握自自已手中的权柄也变得少得可怜。”
艾辰心惊，张嘴想要提问，却被世界意志再度打断。
“诶，我说了哦，在我讲述时不许提问。”
再次被打断的艾辰重新闭上了嘴，继续听着对方的讲述。
“在那之后我又变回了观众，手中仅存的权柄也不敢乱用，在一次次轮回之间我发现这世界虽会重启，这些参与者灵魂之中的记忆会被抹除，但一次又一次抹除的记忆并不能让他们回到没发生这些事之前的样子，特别是经历过一次又一次轮回的女帝。”
一边说着，世界意志一边指了指自已的脸。
艾辰皱眉，此刻也算是从女帝世界意志这里得到了新的见解。
“然后啊，在某一次轮回之后，我实在不忍心看女帝再被这轮回折磨，干脆找到了她，将她失去的一次次记忆告知了她，看到那一次次战死在战场上的大将军以及一次次毁灭的世界，女帝崩溃了。”
世界意志眼中泛起追忆之色，在聊到女帝时甚至像是在说自已的孩子。
“你不知道，我可是哄了好久才把女帝哄好呢。”
艾辰眼角抽了抽。
“咱要不说重点？”
女帝世界意志撇撇嘴。
“我就是有感而发想聊聊嘛，在那之后啊我就提出让她别再经历这个轮回，我替她当这个女帝，她也和我提出条件，想要去到大将军身边尝试拯救大将军。”
艾辰咽了咽咽唾沫，脑中浮现出先前韩晴救下自已的场面。
“那她成功了？”
“一次都没有。”
世界意志回答了艾辰的问题，嘴角的笑容也泛起了苦涩。
“那这次......”
“我反正也差不多玩够了，在你说要帮我的时候我就下定了决心，舍弃自已剩下的权柄不要也想让大将军活下来一次，也让女帝能稍微开心些，也算是弥补下她的遗憾吧。”
艾辰了然，神情依旧复杂。
真相我说的差不多了，你不是一直想要大将军的灵魂吗？有什么不明白的自已看看吧。
说完世界意志挥挥手，寝宫外一个灵魂浮现，犹豫片刻后艾辰还是将其收入魂匣之中，观看起大将军原本的记忆。
令艾辰没想到的是，原本大将军的记忆之中，边境并无战乱，更没有毁灭世界的异兽出现，甚至就连韩汇扮演的那个奸臣也不是太监。
秋风萧瑟，大将军身穿铠甲走入大殿，在两旁文臣的非议中拜见女帝。
“陛下。”
“嗯，将军请起吧。”
将军起身，紧接着就是文臣上报。
“陛下，大将军手握兵权，前不久又刚刚平定西北边境战乱，如今他功高盖主，臣等恐他起了歹心。”
女帝眸中满是挣扎，此刻显然陷入为难之中。
“陛下，末将绝无歹心。”
“空口无凭，你能证明吗？”
将军气急，当场从怀中掏出将军印，捧在手中。
末将不想让陛下为难，既然朝中大臣质疑，我便在此交出将军印，辞去大将军的位置。
眼见自已逼宫成功的大臣们顿时面露喜色，屏风后的女帝则是面色为难，迟迟没有开口。
“陛下，既然如今将军自已都已经做出选择，您又有什么理由不之美呢？”
“是啊，陛下。”
为首那奸臣的话可谓是一呼百应，最终，女帝无奈，只得派遣侍女收回将军印。
“这将军印朕代为保管，大将军为朕以及这凤鸣王朝立下汗马功劳，自当封赏，不知大将军有什么想要的吗？”
大将军犹豫片刻，抱拳开口。
“末将别无所求，只想与陛下共饮一番。”
女帝眼中闪过不忍，随即还是爽快地答应了大将军的请求。
“那大将军回去准备下，今晚朕派人去接你。其余人无事便退朝吧。”
满朝文臣的尾巴都快晃上天了，迈着轻快的步伐依次离开大殿，大殿外欢声笑语回荡。
而入夜时，大将军也正如女帝所说被人请到后花园赴宴，艾辰见到宴席之上发生的事与自已经历的一般无二，只是几杯酒下肚后，女帝的气势不减，开口说出了一句让艾辰大脑宕机的话。
“朕只认你这个大将军，除了你朕谁都不忍。”
大将军听到女帝的话并未说话，女帝继续开口。
“朕有办法让你继续当这个大将军，只是有件事不知大将军可否接受？”
大将军微微一愣，开口询问。
“不知是何事？”
“与朕成亲，这样朝中大臣也就无话可说了。”
“可是这终究不合礼数，我一介武夫，您贵为凤鸣王朝的女帝......”
女帝起身，一把握住了大将军的手，脸上神情充满了霸气。
“有何不可？莫不是要忤逆朕？”
大将军赶忙抽回手，有些尴尬地挠挠头。
“并不是，我只是觉得......”
“没有什么可是的，只有你这样的大将军才配得上朕，从今以后你就是朕的夫君了。”
再之后女帝宣布了要与大将军成亲的事，即便满朝文臣劝告女帝三思，可女帝终究是与大将军成婚，并在成婚后恢复了对方大将军的职务。
而令艾辰更没想到的事，原本这段带有目的性的婚姻再之后竟也会如此顺利，两人的感情足以用甜到发齁来形容，艾辰一度有些没眼看之后的记忆。
读完这段记忆的艾辰猛然睁开眼，满脸不可置信地看向女帝世界意志。
“不是，这跟我经历的不一样吧，先不说别的，异兽呢？你给我那个副将灵魂的记忆里可是有抗击异兽的过程的啊。”
女帝世界意志微微一笑。
“你信了？那也只是我诸多剧本之中的其中一个而已，那个大将军是不是可帅了？告诉你吧，其实那次是我演的大将军。”
艾辰再度陷入久久的沉默之中，下一刻周围的金色结界崩碎，女帝世界意志的身上被锁住的本源之力也开始快速流逝。
“这段记忆美好吧？就连我这个世界意志都羡慕了呢。只可惜我不是女帝，你也不是大将军。”
艾辰神色复杂，几次催动魂匣都没反应。
“合着你之前你给我的都是假情报？”
“哎呀别那么较真嘛，我的人设就是为了找乐子，不骗骗你又怎么能符合人设呢？”
“你一个世界意志哪来的人设？”
一边拌嘴，艾辰依旧不断凝聚意识，催动着魂匣想要将世界意志收入其中。
“别白费力气了，我已经没有什么可以给你了。”
“那这个世界......”
“这个世界早该毁灭了，我身上世界意志的力量部分虽被剥夺，但意志可还没被吞并哦~”
下一刻，女帝即将崩散的身形化作两道金光，一道不受控制地飞出寝宫，另一道直直飞入艾辰眉心，只不过这道金光并未进入魂匣，而是与艾辰的意识融为一体。
“这是我的意志，也一并送给你了，其他的灵魂恕我无能为力，在这意志之中留存着我的记忆，也希望你能带着我的意志一起去到更多世界，如你所说的那样去终结这一次次本不该有的轮回。”
说完这句话后，女帝世界意志的意识彻底融入艾辰的意识之中，艾辰也多出了一段尘封着的记忆。
突然，艾辰似有所感，只见两个熟悉的身影站在寝宫门口，一个是已然昏迷的副将姜斌，另一个正眼泪汪汪地看着自已。
“韩晴......女帝？”
韩晴浑身一颤，在世界崩塌前，世界意志终究是动用最后的权柄，将女帝的灵魂也送到了艾辰的面前。
望着周围不断崩碎的世界，艾辰不再犹豫，将女帝的灵魂收入魂匣之中，下一刻天空裂开缝隙，艾辰终是在世界毁灭前离开了这座世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