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从未怪罪
小女孩形态的珍珍摇摇头。
“我就先不着急了，还是跟你讲述一下帮我们解脱的事吧。”
艾辰摆摆手。
“不用，有件事没跟你说，我承载灵魂也不是单纯的承载，在接受这些灵魂之后我会经历一遍这些灵魂记忆中的事。”
小女孩形态的珍珍一愣，不由得轻笑一声。
“你是怕我知道之后会排斥进入这个魂匣吗？”
艾辰摇摇头，也没过多解释。
“所以那些村民口中的老祖宗就是他们心中的负面情绪所化？”
小女孩形态的珍珍点点头，随后又摇了摇头。
“不完全对，仅仅是这样的话我应该早就将那个祠堂毁掉了，祠堂里那些具象化的负面情绪怪物应该是获得了一部分世界意志，并且在那之后还不断将那些进入村子的灵魂囚禁起来汲取着负面情绪。”
艾辰了然。
“这么说一旦去到祠堂那些怪物就会把灵魂囚禁起来？”
小女孩珍珍点点头。
“村民们会用最残忍的方法将他们献祭给那些怪物，这些人产出的负面情绪会成为带有世界意志怪物的养料。”
艾辰啧啧咂嘴。
“在这样一个人吃人的地方怪物靠吃怪物变强吗？”
小女孩珍珍似懂非懂。
“虽说我们这里粮食确实不太富裕，但还没有到人吃人的地步。”
艾辰听到珍珍的话露出笑容，也不点破，起身准备离开。
“你去哪？”
小女孩珍珍起身想要阻拦艾辰。
“去把那些被囚禁的灵魂全收走。”
“你要去祠堂？”
“终究都是要去的，到时候应该需要穿嫁衣的你帮我拖住怪物。”
在珍珍的经历中，艾辰不止看到活着时候的经历，也包括与世界意志的对话以及再之后直面祠堂中供奉的怪物。
简单判断后艾辰基本确定世界意志直接给珍珍的意志按道理远超那怪物的存在，只是如今的珍珍意志几乎快要磨灭，本能并没有杀死那怪物的想法。
走出小院后艾辰并未直接朝着后山走去，而是向着珍珍的家走去，那里还存在一个一直陪伴心怀愧疚的父亲的灵魂。
再次敲响房门后门内传来的依旧是疯老人的喊声。
“珍珍别杀我！”
艾辰叹气，干脆直接推开门走了进去，看到蜷缩在沙发上的疯老人，艾辰无奈叹息。
“老人家，不要再逃避了。”
疯老人更加剧烈的颤抖，一个劲地朝着艾辰摆手。
“走！你快走！”
艾辰叹气，来到那间之前被踹坏的房门前，礼貌地敲了敲门。
“不出来见你父亲一面吗？”
门锁应声落地，门被从里面打开，年久失修的吱呀声传入疯老人耳中，一个与之前虚淡的身影一般无二的珍珍以实体的状态从房门中走出。
“爸，我从来没怪过你。”
艾辰叹了口气，推门做到老人房屋门前的台阶上，留给父女二人谈话的空间。
先前在珍珍的记忆中艾辰也见到了疯老人之前的所作所为，珍珍母亲死后他一直都在履行一个父亲的职责，以旁观者角度梳理记忆中的片段艾辰发现，老人一直想让珍珍嫁出去远离这座村庄，因此珍珍受父亲的保护从小就没和村里的男人有过多交流。
在老人还没开口将自已的想法告知珍珍这件事村西的那光棍就看上了珍珍，对方的软磨硬泡让年轻的珍珍很快沦陷其中，开始老人坚决反对，但在看到珍珍如此喜欢对方后心终究还是软了下来。
这件事落在村民们眼中，自然就是老人为了那五万块的彩礼把二十一岁的女儿嫁给了一个三十多岁的光棍，老人为此背负骂名，但始终没有在意。
直到新婚之夜两人惨死，老人被所有人传成了罪魁祸首，这些声音让老人自已都快信了，直到有一天老人实在无法承受内心的愧疚，变得疯疯癫癫。
而艾辰的种种经历也在告诉他老人并没有完全疯，其中一半是因为受到刺激，另一半则是为了隐藏心中的愧疚，而也正是在世界规则彻底崩坏的那天，老人心中的愧疚与悲痛具象化，变成怪物在村中游荡，将那世界意志的残片吸收后又不断将村民们具象化的恐惧吞噬。
而当愚昧的村民们将老人当做祭品献祭给祠堂中供奉的老祖宗时，老人的负面情绪达到顶峰，怪物也在感受到后进入祠堂，彻底掌管了整座村子。
奈何一个人的情绪具象化的怪物无法伤害原本的灵魂，老人也就这样没有受到怪物的影响。
而村民们发现可以用献祭的方式苟活后便开始了无尽的活祭，只要选中的人不是自已或自已的身边人村民们就会全票通过。
也正是在读到这些记忆的时候，艾辰才知道那老人早就已经死了，灵魂能够维持或许也是因为那怪物需要老人的灵魂不断产出负面情绪而已。
不多时房门打开，老人双眼早已被血丝填满。
“谢谢你。”
老人声音沙哑，情绪却早已稳定下来，显然已经直面自已自那种的愧疚。
“老人家，你是个好人，这世界要毁灭了，我带你进入轮回吧。”
听到艾辰的话后，老人神情慌乱地退后两步，看向一旁的珍珍，珍珍则是笑着点点头。
“跟他一起走吧，我也会一起走的。”
老人慌乱神情瞬间消散，第一次朝着艾辰露出笑容。
“好，我跟你走。”
随后珍珍与老人纷纷化作青烟，钻入艾辰眉心之中。
也正在老人进入魂匣的瞬间，钟声再度响起。
铛~
艾辰甚至能从这次的钟声之中听到愤怒的情绪，艾辰的眸光也变得凌厉起来。
“着什么急，下一个就要轮到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