暴雨如天河倾覆,闪电劈开夜幕的瞬间,股权碑上的"铁牛"商标泛出青紫色幽光。铁蛋的磁铁链缠在碑顶避雷针上,链节间吸附的金属碎屑突然拼出北斗七星。当第七道闪电击中碑体时,裂纹如蛛网蔓延,缝隙中渗出暗红色锈水,在雨地里汇成张铁山年轻时的面容。
"东北角西十五度!"王寡妇的裹脚布缠住铁蛋脚踝,七层白绫浸透沉船油,在暴雨中硬如钢索。老秦头的烟袋锅砸向碑基,迸出的火星引燃了渗出的硫磺蒸汽,火焰中浮现1938年的画面:张铁山正将铜匣埋入未凝固的混凝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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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蛋的瑞士军刀插入裂缝,刀刃刮擦出的火星里浮出立体投影。陈秀兰的激光测温仪显示,碑体内部温度正急剧攀升至1600℃——与当年熔毁日军军刀的温度一致。孙家打手的鳄鱼皮鞋踏碎水洼,镀金枪管对准裂缝的刹那,碑体突然爆裂,数百枚滚烫的铜钉如霰弹般喷射。
"接住!"王寡妇甩出裹脚布缠住飞溅的铜匣。浸透桐油的布纹遇热碳化,显露出匣面阴刻的算盘口诀:"一上一,二上二,劳三资七莫忘记"。铁蛋的磁铁链吸附住铜匣边缘,扯开的瞬间,成串的6.5mm友坂步枪弹头倾泻而出,每颗弹壳都刻着劳工的姓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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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秀兰的镊子夹起一枚弹头,显微镜下可见膛线里嵌着发丝细的血渍DNA。老秦头用烟油润滑锈死的算盘框,日军子弹头制成的算珠突然自主滑动,在暴雨中敲击出摩尔斯电码节奏。铁蛋的磁铁链吸附住乱跳的算珠,链节间迸发的电火花在墙面投射出《按劳分配细则》。
"这是张厂长用命换的密码!"王寡妇的耳针刺破算盘横梁,浸出的黑色液体遇雨显影。1943年的影像里,张铁山在毒气室隔壁打算盘,每拨动一颗子弹算珠,就有个劳工的编号从毒气阀门的转动次数中解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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孙家侄子带着磁暴装置冲进雨幕,鳄鱼皮鞋踩在铜匣上溅起血锈。铁蛋的磁铁链缠住他的脚踝,链尾吸附的弹头突然集体自燃,在暴雨中烧出青紫色的"公平"二字。陈秀兰将解毒剂泼向磁暴装置,短路引发的爆炸将铜匣碎片送上半空。
王寡妇的裹脚布如白蛟腾空,七层白绫吸附着燃烧的碎片。铁蛋在火光中看见弹头算珠熔成金水,落地即凝成新版股权碑的基座。老秦头用烟袋锅蘸着金水,在残碑上刻出第一笔:"劳"字的提手旁泛着毒气室受害者的血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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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最后一缕硫磺蒸汽消散时,新碑己矗立在晨曦中。陈秀兰的检测仪显示,弹头熔铸的碑体含砷量归零,硫磺菌群正将毒素转化为防锈晶体。铁蛋摸着碑文凹陷处,那里嵌着的算盘珠突然滚动,显露出张铁山刻在弹壳底部的终极密码:"股如弹,不义则炸"。
对岸孙家祖宅传来地基塌陷的轰鸣,一百三十八个保险柜从裂缝中升起。王寡妇的裹脚布拂过新碑,吸附的硫磺菌群如金粉飘向河岸。铁蛋知道,当这些菌群渗入孙家金库时,所有被篡改的账本都会显出血契真容——这场跨越八十年的股债之战,终将以铁与火淬炼出的公道画下句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