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回等我动手
詹语白朝休息室走过去，正好碰上祁延从洗手间出来。
祁延：“怎么？”
詹语白：“药买回来了，放桌上了。”
祁延：“嗯。”
詹语白：“药不能空腹吃，先去吃饭么？”
祁延：“嗯。”
詹语白和祁延一起来到了公司的高管食堂，吃饭的时候，詹语白和祁延说起了他两个小侄子生日的事情。
祁延只听不说。
詹语白：“晚上下班陪我去逛逛吧，我还没给小左小右选礼物呢。”
祁延：“没空。”
詹语白：“我刚才问了梁助，他说你今晚没什么安排，记错了吗？”
祁延：“我对逛街没兴趣。”
詹语白猛地抓紧了手里的筷子，指关节都在发白，她当然知道祁延不喜欢逛街，这么多年从来没陪她逛过。
但他昨天晚上去跟许南汐逛了街、还把人带回了御水湾。
詹语白憋了半天终于憋出了一抹笑：“那好吧，我找季菀陪我。”
——
六点半，办公室的人走得差不多了，许南汐从办公室探出脑袋看了一下四周。
保洁阿姨正在往祁延的办公室走。
看来祁延已经下班了。
时机到了，许南汐拿了一份文件往祁延办公室走，和保洁阿姨打了个照面。
“您来打扫啊，我给祁总这边送份文件。”
保洁阿姨没当回事，进去休息室忙活了。
许南汐回头看了一眼，趁她不注意，从兜里拿出录音笔，钻到了办公桌下面。
在祁延眼皮子下面弄这种东西，挑战巨大，许南汐跪在下面，脑袋都快贴在地上了。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隐蔽的位置放好，一回头，忽然看到了一双皮鞋。
那双皮鞋动了一下，然后旁边的椅子跟着动了。
许南汐心跳如雷，抬起头来对上了祁延那双毫无温度的眸子，后背发凉。
祁延：“自己出来还是我动手？”
许南汐当然选自己出来。
她整理好裙边准备起来的时候，祁延又命令：“东西拿出来。”
许南汐：“……”
果然是被看见了。
见她不动，祁延面露不耐：“等我动手？”
狗东西是不知道怜香惜玉的，许南汐只能认命一般把录音笔拿出来。
祁延全程注视着她，许南汐压根没有偷梁换柱的机会，只能飞速运转着大脑。
走神的结果就是爬出来的时候撞了脑袋。
嘭一声，整张办公桌都在跟着震动。
许南汐疼得坐在了地上，眼眶都红了。
祁延居高临下看着她，眼神中带着浓烈的审视，仿佛是在看她是真疼还是装的。
许南汐：“好疼，快拉我一把。”
她主动伸出手来，祁延顺手搭了一把，把人拽起来。
许南汐顺势坐在他腿上，哭着说，“都怪你都怪你，我头都肿了，你快道歉。”
祁延把她手里的录音笔夺走，冷冷地说：“先跟我解释一下这是怎么回事。”
许南汐破罐子破摔赌气：“还能怎么回事儿，放录音笔当然是要监听你！”
她的理直气壮把祁延杀了个措手不及：“……”
许南汐：“她没事就来你办公室，谁知道你们会做什么呢……”
祁延：“你觉得我会信？”
许南汐瘪嘴。
祁延：“说不说？不说明天离职。”
许南汐感受到他是真的生气了，不是像之前一样随便说说。
监听这种行为在商圈绝对是大忌，祁延这个位置的人绝对不会纵容。
许南汐自知自己对他还没重要到那个程度。
“对不起……我错了。”她趴在祁延肩膀上抽噎，“我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让她来公司，想知道你会不会质问她劈腿的事情，你不肯告诉我，我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祁延：“所以责任在我。”
许南汐：“不是不是，是我太过分了，我错了，哥哥别开除我好不好？”
她在他脖子上亲了一口，眼泪沾湿了他的喉结，“我只是嫉妒，她明明劈腿了你对她那么好。”
“就因为那颗肾么，可是，她和那个医生搞在一起，你都没有怀疑过么，说不定那颗肾根本就不是她的……”
许南汐哭泣着，半真半假说了很多话，祁延没什么反应。
许南汐抬起脑袋来泪眼婆娑地望着他。
祁延抬起手摸了一下她的头：“还疼么？”
许南汐：“疼，你给我揉揉。”
祁延竟然真的给她揉了几下。
抽手的时候，他说：“下不为例。”
许南汐乖巧地点头，“我记住了。”
——
许南汐上了车，烦躁地把包扔去了副驾驶，摸上脑袋上的那个包之后更暴躁了。
就差一步。
祁延破坏了她的计划，还害她撞了脑袋，费劲巴拉演了一场宫斗大戏。
累死个人了。
原本的计划行不通了，许南汐只能指着过两天从付晓芝那边打听打听情报了。
付晓芝这几天有事不在北城，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
詹语白到万华已经五个工作日了，许南汐除了第一天有过单独和祁延接触的机会之外，就再也没有私下和他说过话。
詹语白只要有空就会往祁延的办公室跑，美其名曰讨论工作，真实目的不言而喻。
许南汐也不明白祁延怎么想的，竟然就放任詹语白这么作。
周五下午的时候，许南汐终于收到了付晓芝的微信。
付晓芝：【我回来了，晚上陪我逛个街有空不？】
许南汐：【有。】
付晓芝：【那咱们望海汇见。】
跟付晓芝确定了时间地点以后，许南汐就继续去做手边的工作了。
临下班前，许南汐去了一趟祁延办公室给他送文件。
她习惯了不敲门进去，结果一打开门，正好看到詹语白在给祁延系领带。
被这阵开门的动静打断，祁延和詹语白都朝许南汐看了过来。
许南汐：“祁总，合同整理好了。”
祁延：“放桌上。”
许南汐走上来放下文件，转身准备走的时候，詹语白忽然问：“许助进办公室好像从来不敲门？”
许南汐：“祁总说可以不敲。”
詹语白看向祁延：“是吗？我记得你最讨厌不敲门的行为了。”
许南汐挑起眉来去看祁延，她也有些好奇祁延会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祁延：“你出去。”
许南汐：“好。”
许南汐走到门口，舍不得错过这出好戏，耳朵贴在了门上。
很快，她就听见祁延说：“适可而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