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樊胜美（7）

程诺静静地站立在欢乐颂小区楼下，微风轻轻拂过她的发丝。突然，她耳朵里佩戴着的 AI 音乐系统发出一阵轻微的波动声，那声音仿佛来自另一个世界，微弱却又清晰可闻。

凭借多年对时空现象的研究经验，程诺立刻意识到这种异常的波动意味着什么——这附近极有可能存在时空裂缝！而一想到邱莹莹近日来那些怪异到令人费解的行为举止，程诺心中便有了定论，这些反常必定与时空的错乱脱不了干系。

没有丝毫犹豫，程诺迈开脚步径首走向安迪所居住的楼层，并迅速敲响了她家的大门。片刻之后，房门缓缓打开，安迪出现在门口。当她看清来人竟是程诺时，脸上不禁露出一丝诧异之色。

然而，程诺并没有给安迪过多反应的时间，而是首截了当地切入主题道：“安迪，我严重怀疑邱莹莹的记忆己经被某些神秘力量动了手脚。据我所知，你的‘Luminal - 9’也许能够成为拯救她的关键所在。”

听到这番话，安迪不由得皱起了眉头。对于程诺所说之事，她虽然心存疑虑，但看着对方一脸严肃且焦急的神情，又觉得似乎并非空穴来风。于是，经过短暂的思考后，安迪决定暂且相信程诺所言，转身走进屋内取出了那瓶珍贵的“Luminal - 9”。

楼道里的声控灯忽明忽暗，程诺端着玻璃杯的手在邱莹莹房门口顿了顿。透过虚掩的门缝，她看见安迪正半跪在凌乱的床铺边，而邱莹莹像只受惊的幼兽般蜷缩在飘窗角落，散落的薯片包装袋和打翻的马克笔滚落在木地板上。

"莹莹乖，先把水喝了。"程诺放轻脚步走到飘窗前，余光瞥见窗帘缝隙透进的月光恰好照在邱莹莹惨白的脸上。少女的瞳孔涣散得像被搅浑的墨汁，干裂的嘴唇无意识翕动着。安迪的指尖在手机屏幕上快速滑动，备忘录里密密麻麻记载着邱莹莹这三天的异常举动：持续梦游、间歇性失语、还有今晨突然用口红在镜面上画出的诡异符号。

玻璃杯沿抵住邱莹莹下唇的瞬间，程诺的尾指不着痕迹地轻抖，半片淡蓝色药片顺着杯壁滑入温水。这是她在医学院实验室偷偷配制的神经舒缓剂，此刻却在少女喉间泛起可疑的靛蓝色泡沫。

"咳咳...！"邱莹莹突然剧烈颤抖起来，沾着水渍的睫毛扑闪着掀开。安迪注意到她右手小指正在重复勾画某个特定弧度——与镜面口红印如出一辙的螺旋纹路。

"地下...防空洞..."恢复神智的少女突然抓住程诺的手腕，指甲几乎要掐进皮肉，"铁门...全是青苔的铁门，那些玻璃瓶在发光！穿着白色防护服的人...他们在往针管里抽取紫色液体！"

安迪的呼吸骤然变轻。她想起物业办公室墙上1978年的小区结构图，那个被红笔划掉的"人防工程"标识，就藏在22号楼地下三层。三天前监控拍到的可疑冷链车，此刻回忆起来，车轮缝隙间似乎黏着某种荧光绿的苔藓。

"具置还记得吗？"程诺用棉签蘸着消毒水擦拭邱莹莹掌心的月牙形伤口，声音放得比窗纱拂动还要轻柔，"那些瓶子有多大？有没有特殊标志？"

"像医院用的血浆袋，但标签是倒三角里套着六芒星..."邱莹莹突然痛苦地抱住脑袋，"他们...他们在说话！'样本活性维持72小时'...'必须赶在中元节前完成献祭'..."

两个年长者的目光在凝滞的空气中相撞。程诺看见安迪眼底浮起熟悉的暗涌——那是三年前她们在缅甸雨林遭遇非法基因实验时的眼神。窗外忽然掠过刺耳的汽车急刹声，23号楼方向传来野猫凄厉的嚎叫，惊得邱莹莹床头那盆多肉植物簌簌抖动，陶土花盆边缘悄然裂开细如发丝的纹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