设置 手机 书架 书页
手机阅读
手机扫码阅读
使用手机扫码阅读

第28 章 晚清外国摄影师VS爱国青年(八)

执掌风 景玉楼的刘微微 5232 字 2025-06-17

1899年5月4日,星期三,北京

天气:闷热,沙尘

我今天前往了圆明园,这座己被毁灭的遗迹,曾有传教士称它为“人间天堂”。

今日当我见到那般场景时也大受震撼。我拍完了我当天所携带的所有玻璃干板,甚至到用完之后还觉拍摄的不够。

我大概耗费了两个小时的时间才从故宫抵达这里,这座被毁灭的皇家园林。

我当时站定在废墟当中,看着残留的巴洛克式大理石廊柱和中式庭院基座,足足愣了半晌才从震惊中回过神来。

震惊之余带给我的只有难以抑制的不适和沉痛,他们杀死了艺术。

我该怎样形容它的美!那些大理石上的雕花甚至比博物馆里的藏品还要精美。

后来我拍摄完底片便离开了此地,当真正看到毁灭和破坏时人只想逃离,它或许是现在这东方国度的一个象征,腐朽、虚荣。

我怀着沉痛的心情回到了颐和园,当时不知为何,我突然好奇走进了一家鸦片馆当中。

现在想想我看到的东西还是会令我感到不适,昏暗的灯光下,在里面躺椅上的人形同蜡像,形如枯槁的手里还拿着烟枪,从里面传来的声音像是死亡的预言。

我只看了一眼拍下一张相片便匆忙离开了那个地方,里面的烟味实在太浓,走进去就仿佛在吸食鸦片一般。

今日我所看到的东西都太过沉重,还没天黑我便回到了宅邸匆忙写下这些东西。

我发誓我不想再看第二遍那处园林废墟,尽管它依旧美丽,但带给我的也只有沉痛和悲伤。

1899年5月5日,星期西,北京

天气:阴,多云

不知是昨天太过炎热沙尘太大还是别的什么原因,我今日便觉得喉咙不舒服,接着便开始不断的咳嗽。

今早景铭先生为我送来糕点时看出了我的异常,为我请了医生,幸好结果不是很严重,只是些炎症。

之后医生便嘱咐我让我少出门,这样可以少吸入些沙尘,避免炎症再次病发严重。

我连忙答应下医生的嘱咐,待医生走后我又向景铭先生道谢,幸亏有他看出我的病情为我请来医生。

他竟还关心我,让我好生休息,当时我非常感动,明明昨天他如此伤心今天反倒还来关心我,我决定要让他成为我最亲爱的伙伴。

我现在感到很不舒服就先写到这里,后面几日应该也不会再写些什么,除非有很重要的事。

1899年5月12日,星期五,北京

天气:晴,多云

应该是大病初愈,今日的天气格外的好,应该是因为昨夜下了一场暴雨的缘故,空气中的沙尘感觉也格外的少。

讲到昨日我本不想提那件事的,我真是该死的倒霉,命运就这般捉弄我?

昨夜下得是一场雷雨,我本都要入睡了的,结果大半夜幽幽转醒时突然听到有人闯了进来,当时我躲在被子里的手都放在了我带来的那把左轮手枪上。

之后我听到了粗重的喘息声,那个声音正朝着床边越来越近。

那人正在低头看我!就在我感受到那人沉重呼吸时连忙拔出在被套下的手枪对准那人的脑袋,同时我也睁开了眼睛。

当时我甚至惊呼出声了,我没想到那人会是景铭。

就在我愣神之际,他竟反客为主(这么说应该不是很恰当,我应该才是客人,但当时的情况应该可以这么形容),他抓住我手握手枪的那把手问我是谁?

我当时很懵,后来在他呼吸越发沉重时我才反应过来他可能情况不太对,我一边想挣脱开他的束缚,一边问他情况怎么样。

没想到他却突然欺身而下,他当时看着我的眼睛说了几句中文,后来我问他他告诉我当时他是在夸赞他的眼睛就像大海一样蔚蓝。

我还感谢了他一番。

总之后面我想办法把他弄晕了,我之后还道歉了,他也对此事表示歉意,声称是个误会。

最后原来是前几天他提到过的他父亲送进他府里的女人。

审问下来,那姑娘她却说自己是自愿的并没有受任何人的胁迫,是她爱慕景铭公子(他们那边对比较年轻的少爷的称呼)才会去求他父亲让她嫁给景铭公子。

这个女人当时说的极为感人,连我都有些动容,为那姑娘求了些情,而在一旁的景铭却没有一丝感动,目光冰冷的看着跪在地上的姑娘。

讲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提,听说他们大清一夫一妻多妾制是合法的,与我们那边截然不同。

那姑娘不知会受到怎样的惩罚,景铭说他自会处理,并对惊扰到我表示抱歉,可是我是真好奇,但最后也不好开口问出。

可以说真的有点倒霉,为何偏偏他就误打误撞走进了我这间客房,幸好我将他打晕了过去,不然之后会发生什么我真不敢想象。

今天的天气治愈了我,由于那天的事,今天中午我才幽幽转醒,出门走了一圈天便黑了下来。

我闲来没事便将那日拍摄好的底片显影,在圆明园拍摄的相片都很成功,但是在鸦片馆中拍摄的视频却非常迷糊。

照片中的身影像鬼魂一般模糊不清,这种动态般的模糊感让画面更有种诡异的真实感。

我只看了一眼便封好装进准备好的铁盒当中。

随后我整理了一下我全部的拍摄内容,在清点剩余底片时发现不知不觉竟只剩下了最后两张。

我把那两张底片收好,听景铭说下个月便是端午节,我决定到时拍摄最后两张底片,之后在六月底便准备回国。

也不知我的奶奶身体如何,只希望她能够平安,毕竟她是除了妹妹以外我唯一的亲人了。

1899年5月14日,星期天,北京

天气:晴,沙尘

今日没想到张仲澜那小子也来北京了。

他告诉我他的事情忙完了,来看看我这边和他朋友相处的怎么样,问我他朋友的英文是不是很好之类的。

我打趣他道,你朋友比你英文好多了,还有我和他现在也算是朋友了。

他却十分震惊的看着我,询问我真的和景铭交上朋友了?

我记得我是这么回他的,怎么你现在都己经听不懂英文了?

他竟没有骂我,我当时以为他会暴跳如雷,结果他竟非常正色的问我这件事是否当真。

我回答说是,他却开始用震惊的眼神看着我。

接着我听他说,你怎么做到的,他父亲对他可是守旧派,对你们洋人可没有好感,还有他父亲对他非常严厉,是这北京城出了名的。

记得他小时候因为没有背下来书被他父亲用铁棍打了好几下,身上没一块好肉,连他们府中的下人都看不下去,把这件事给传了出来。

对了还有他母亲的事,我告诉你......

后面他还没说完,景铭不知何时己经走到了我们身后打断了他的话。

接着张仲澜也在北京住下,他说他要在北京待一个月等到端午节过完再回上海。

而我当时在想明日要不要去问张仲澜关于景铭他母亲的事。

之后张仲澜便提议去茶楼听一下曲,他说他好久都没听北京城里的戏曲了。

我们三人便结伴一起去听了曲,只是张仲澜要去的茶楼正是那日我跟景铭碰巧遇到的茶楼,但这次景铭却不想去那间茶楼,张仲澜问他缘由,他只说那处风水不好。

最后张仲澜还是妥协了,我们就近去了一家茶楼。

错乱章节催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