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年后,应渊的身形样貌己经从小萝卜头成为了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模样。(私设私设!)
“应渊!怎么又在发呆了。”时元此时己经成功化形,又享受了一波雷劫的欢迎,也成功将染苍惊动,毕竟在他的天界渡劫,想不让他注意到都难。
……
当日,几乎在雷云消散,仙灵之气弥漫的同时,一股不容忽视的天威便无声无息地笼罩了整个衍虚天宫。
天界至尊,帝尊染苍,骤然出现在一花一神面前,他一身威严衮服,眉宇间是亘古不变的深沉肃穆,目光精准地落在刚刚渡劫成功,周身仙灵之气尚未完全收束的时元身上,带着审视与疑惑。
“此处雷劫,何故?”染苍的声音平稳无波,目光转向应渊,“衍虚天宫何时有此生灵?”
时元故作柔弱可欺,往后退了半步,声音结结巴巴,“小仙…小仙是这露华池中的青莲化形。”
虽然不知道时元为何如此动作,但应渊上前打着配合。
他步伐轻盈却不失恭谨,自然地挡在了时元身前半步的位置,恰到好处地遮挡了染苍部分探究的视线,又保持了必要的恭敬。
只见他行了一礼,动作行云流水,优雅天成,朗声道:“拜见帝尊。”声音清越,带着少年人的朝气,又隐含着沉稳。
“因应渊见此处荷花盛开,应渊修炼闲暇之余,常以仙露浇灌,引聚天地精华滋养。想不到这朵今日竟引动了天地机缘,这才化了形。”
他侧身,露出身后故作拘谨的时元,“这雷劫来的太突然,应渊本待雷劫结束后,再行处理,却不想惊动了帝尊,还望帝尊恕罪。”
谎话,天衣无缝。身份,瞬间敲定。
几句话,便将时元的身份介绍的一清二楚。
“青莲化形?”染苍的目光在应渊坦然清正的脸上停留片刻,又转向低眉顺耳的时元。
少女身上确实缭绕着清雅的莲香,眉目流转间也是草木之精的天然灵韵,与露华池的气息隐隐相合。
应渊的解释虽有些巧合,却并无破绽可寻。
见染苍并未立刻质疑,应渊顺势道:“帝尊,她初开灵智,化形不久,对着天界懵懂无知。应渊念其生长于衍虚天宫,也算有缘,便擅作主张,想将她留在天宫做个仙侍,一来便于教导约束,二来也算有个归属,请帝尊恩准。”
“仙侍……”染苍低声重复了一遍,目光深邃。
他看向应渊,这位昔日天真稚嫩的小仙童,如今己学会用最纯良无害的表情,说出最滴水不漏的话语。
少年脸上那平静无波的表情,眼底深处却是被玄夜悉心打磨过的、不容小觑的沉静与掌控力。
“允。”染苍最终只吐出一个字,威势随之收敛。
“既是衍虚宫青莲化形,由你管教也合适。好生约束,莫要乱了规矩。”
目光再次扫过垂首的时元,他不再多言,身影化作点点金光,消散于两人眼中。
……
待他的身影消失,时元探查确认后,拉着应渊的手回到了大殿之中。
“元元,为何?”应渊用疑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
他不明白为什么要装作那般孱弱的模样,这天界,只有实力才是第一,她这副模样,日后行事并不方便。
“哎呀,我的人设就是,实力不行,但是医术非常行。打打杀杀的不好。”时元心中吐槽,哪里是不好,而是她的手段太毒辣,不适合仙界。
哎,我不是青莲吗,怎么除了医术就是毒术。
不过,就算没有这两样,她还会剑法啊!要不然…拿出来用用?在天界来个升级流?
想到这,时元眼珠子一转,看向应渊,“渊渊啊…你说我跟着你混怎么样?”
到时候就不经意间,显摆一下我的厉害!时元心中的小人在叉腰大笑。
应渊垂眸,看着时元拉住自己的手,又听见这突兀转变,甚至带着点谄媚的提议,眉头微挑。
他本就与时元相识多年,对她的了解远超旁人,几乎立刻明白了她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跟着我混?”应渊尾音微扬,任由时元拉着走到桌案边,施施然坐下。
“嗯嗯!”时元使劲点头,顺势坐在他旁边的软垫上,双手撑着下巴,眨巴着一双灿若星辰的眸子,满是希冀地望着他。
“我也是很厉害的!毕竟我的剑法可是由一个天下第一教的!”语气里带着不易磨灭的自得,如同炫耀一件珍藏的宝贝。
“哦?不知哪位天下第一,我可否认识。”应渊的声音依旧是不疾不徐的调子,修长的手指提起案上温着的紫砂壶,姿态优雅地为自己斟茶。
然而,倾斜而出的水线却在半空中微不可察地顿了一瞬,茶盅边缘泛起一圈细小的涟漪,恰似他此刻内心的微澜。
天下第一?元元在他未曾留意的角落里,什么时候接触过其他人?这教她剑法的人是谁?这人也能看到未化形的她吗?
一种莫名的、带着点酸涩的紧迫感悄然攥住了他心尖一角。
他不动声色,垂眸稳住水柱,待茶汤平稳入杯,才缓缓抬起眼睫,目光在时元明媚生动的脸庞描摹流连。
从光洁的额头,到挺翘的鼻尖,再到花瓣般柔软的双唇,捕捉着她每一丝细微的表情变化。
这目光专注得近乎审视,又沉静得不带一丝涟漪,却看得时元心里莫名打起了鼓,捧着双颊的手指不自在地蜷了蜷。
那双明亮的眼睛里,氤氲的情绪她一时看不分明,只觉得……怎么有点像……
他不会吃醋了吧?这个念头突兀地跳出来,让她心尖也跟着颤了一下。
“咳…那个…他己经不在这个世界上了。”被这样看着实在有些不自在,时元清了清嗓子,挪开了一点点视线,带着几分刻意的沉痛,像在讲一个不忍回顾的事实。
时元:嗯嗯,这绝对是大实话,谁敢说这是假的。只不过……
她看着面前的应渊,他己经长大了,似乎不能再用从前的态度来对待他了。
那股盘踞在胸口的滞涩感瞬间消散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难以言喻的轻。
仿佛原本属于他的位置被悄悄侵占的担忧,随着那个“己不在”的消息一同烟消云散。
不是她新认识的、鲜活存在的天下第一就好。
他紧绷的指节在茶盏上悄然放松,冰凉的瓷壁触感才清晰地传来。
方才那丝连自己都未曾深究的危机感,此刻回味过来,竟有些孩子气的幼稚,又带着点独占欲被满足后的隐秘窃喜。
他的嘴角几乎微不可察地向上弯起一个极淡的弧度,虽然被他端起的茶杯挡住了,垂眸抿了一口茶,也遮住了眼底最后一抹探究。
“那元元日后可要让我好好见识一番天下第一的剑法。”
他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剑法,值得她这般推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