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约会进行中

周暖提前半小时就到了约定地点。

她穿了一条浅杏色的连衣裙，裙摆随着步伐轻轻晃动，发尾微卷，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棕色光泽。手里攥着两张电子票，她低头看了看手机——14:05，距离约定时间还有25分钟。

“应该不会太早吧……”她小声嘀咕着，抬头时却蓦地愣住。

许沉就站在展览馆门口的梧桐树下，白衬衫的袖口挽到手肘，手里拿着两杯咖啡，正低头看表。阳光透过树叶的缝隙落在他身上，像是给他镀了一层浅金色的轮廓。

周暖的心跳漏了一拍。

他似乎察觉到视线，抬头看了过来。目光相接的瞬间，周暖下意识扬起笑容，小跑几步到他面前：“你怎么这么早？”

许沉把其中一杯咖啡递给她，声音平静：“刚到。”

周暖接过，指尖不小心碰到他的手背，温热的触感让她耳尖一热。她低头喝了一口，是加了双份奶的拿铁——正是她平时喜欢的口味。

“你记得我喜欢喝这个？”她忍不住问。

许沉顿了顿，目光微微偏移：“……上次工作室你带过。”

周暖眨了眨眼，忽然想起一个月前她确实买过同样的咖啡去他工作室，但当时是给全组人带的，他竟然记得。

她的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展览馆内光线柔和，巨大的建筑模型在灯光下显得格外精致。周暖一进展厅就兴奋起来，拉着许沉的袖子往第一个展区走：“快看！这个曲面结构的设计好特别！”

许沉任由她拽着，目光落在她发亮的眼睛上，唇角微不可察地扬了扬。

周暖凑近玻璃展柜，指着模型细节滔滔不绝：“这种流线型屋顶的承重设计和我们上学期做的课题好像，但他们的节点处理更巧妙……”

她讲得投入，没注意到许沉的目光一首落在她脸上。首到她转头问他“你觉得呢？”，他才像是回过神，轻咳一声：“嗯，节点用了新型复合材料，比传统钢结构轻30%。”

周暖眼睛一亮：“你也研究过这个？”

许沉点头：“去年和国外团队合作过类似项目。”

“那这个呢？”她又指向另一个模型。

许沉顺着她的指尖看去，耐心解释了几句。周暖听得认真，时不时提出自己的想法，两人越聊越投入，不知不觉走到了人流稀少的展区角落。

周暖正低头看展板上的数据，忽然感觉头顶一暖——许沉的手轻轻挡在她上方，拦住了差点撞到她的路人。

“小心。”他低声道。

周暖抬头，发现他的手掌离她的发顶只有几厘米，呼吸瞬间乱了一拍。许沉似乎也意识到这个动作过于亲密，迅速收回手，耳根隐隐发红。

空气安静了几秒。

“那个……”周暖为了缓解气氛，指向远处的互动区，“要不要去试试VR建筑体验？”

许沉点头：“好。”

VR体验区需要两人一组。工作人员帮他们戴好设备，周暖的眼前立刻浮现出一座未来城市的立体投影。她忍不住惊叹：“好逼真！”

许沉的声音从身侧传来：“往前走两步试试。”

周暖小心翼翼地迈步，却因为不习惯虚拟场景，脚下一绊，整个人向前栽去——

一只有力的手臂稳稳揽住她的腰。

“我在。”许沉的声音很近，呼吸拂过她耳畔。

周暖的脸“轰”地烧了起来。虽然知道VR世界里别人看不见他们，但这个姿势实在太过亲密。她的后背紧贴着他的胸膛，甚至能感受到他的心跳。

“谢、谢谢……”她结结巴巴地说，手忙脚乱地想站稳，却不小心按到了设备上的切换键。

场景瞬间变换成星空下的沙漠，无数光点在他们周围旋转。周暖仰头看着虚拟的银河，忘记了紧张：“好美……”

许沉没有松开扶着她腰的手，轻声应道：“嗯，很美。”

周暖后知后觉地发现，他说的可能不是星空。

离开展览馆时己是傍晚。

夕阳把两人的影子拉得很长，周暖偷偷瞄了一眼身旁的许沉，发现他的衬衫被风吹得微微鼓起，侧脸在余晖下格外清晰。

“饿了吗？”他突然问。

周暖点点头：“有点。”

许沉拿出手机：“附近有家粤菜馆，要不要……”

“好啊！”周暖脱口而出，又觉得自己答应得太快，赶紧补充，“我、我正好喜欢粤菜。”

许沉看了她一眼，眼里闪过一丝笑意：“我知道。”

周暖呆住：“……啊？”

“去年建筑系聚餐，你发了朋友圈。”他平静地说，仿佛只是在陈述一个事实。

周暖睁大眼睛——那条朋友圈是十个月前发的，他居然记得？

许沉己经转身往前走去，背影挺拔。周暖小跑着跟上，心跳声大得仿佛要冲破胸腔。

夕阳西下，两人的影子渐渐靠在一起，像是一幅温柔的剪影。